若是真的成了王妃就可出宫,离开任倩玉,也能避开父亲的掌控,还和母亲在一起,或许她也可以放下仇恨。
更兼沈鹤北乃是京城女子都想要嫁的人,她任郁欢还有什么不满意?
任郁欢心中有些激荡,强制按压下这种想法。
“奴婢每日都做些宫女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以说给王爷听得。”
“那倒也不是,我听说陛下总喜欢去翊坤宫中,倒是觉得稀奇。”
“是吗?”
“我听说陛下性情凉薄,只要对自己有理的,便不会拒绝人家将女儿送入宫中,从小我就听得陛下说过,皇帝的婚姻都是利益。”
“实在想不到陛下竟然会对一个联姻的女子动心,贵妃娘娘很得陛下的宠爱是吧?”
任郁欢想着沈衍之在床上那般侵略,脸上绯红,只是点头。
“那陛下一定很温柔吧?”
任郁欢摇头:“看不透陛下的心思,总觉得他心中有压抑着的怒火。”
“怎么说?”
沈鹤北立即追问,双眸中都闪动起光辉。
任郁欢盯着沈鹤北的脸,一时间有些反应过来。
当即低头说道:“奴婢妄自揣度陛下心思,实在是大罪,再不敢说了。”
任郁欢只想将话题拉回到他们身上,好得以询问王爷求赐婚的事情。
却不想沈鹤北听得任郁欢不说了,便点头,拿手中折扇敲击手掌道:“那你回宫可要当心,我不能送你了。”
不说沈衍之的话,他边不肯和她说话了?
赐婚的事情,沈鹤北是当真的吗?
沈鹤北温柔笑着,对着任郁欢点头。
任郁欢只能回宫去了。
沈衍之听得大内侍卫的回禀,只是摆摆手道:“下去吧。”
王廉上前说道:“陛下是否将任郁欢唤来询问?”
沈衍之再次摆手:“不必。不过派人盯紧了任郁欢,任何行动都要和我回禀。”
王廉点头下去安排。
太后娘娘回宫之后,特意找了个晴日召集了后宫所有的妃子前来。
让新进宫的妃子和后宫的妃子见见面,彼此联络一下感情,有利于维持后宫的安定。
这本当时皇后的工作,只是现如今宫中无皇后,太后娘娘便接受了这个工作。
任倩玉吃了上次的亏,这次便打扮得稍微收敛了一些,知道太后娘娘喜好素色,特意挑了一件平日不喜的素雅衣衫床上。
往日什么活动都推辞不参加的德妃和贤妃也出现了,两人和淑妃一起坐在上面。
贵妃因为进宫时间比他们短,位次稍微往下。
任倩玉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提出。
太后和大家说了几句,不想就靠在软塌上睡着了。
大家劝着太后娘娘去休息,太后便笑着道:“年纪大了,总是爱睡,你们且坐着说,别走,我爱听这个热闹的响。”
淑妃听得,当激战奇身来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妾们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好些话都说不完,还要赖着晚膳呢,哪里肯走?”
“陛下驾到!”
宫人唱声刚下,沈衍之便走了进来。
不少宫妃都未曾见过沈衍之,当即激动地一边行礼一边偷偷瞧。
沈衍之是来看望太后的,上前去扶着太后回房中,照顾太后躺下,耳边听得外面妃嫔们的谈笑之声。
淑妃为了表现自己,自告奋勇当了串话题之人,特别照顾那些才入宫还未有名分的妃子们。
任倩玉冷眼敲着,心下不喜。
淑妃这毛病什么时候能?什么事情都要占强拈第一,真把她自己当皇后看待了?
看到那些布置情况的女子被淑妃说的神情向往,当即笑着打算淑妃的话道:“姐妹们这么多,要说了解陛下的,还是我吧?”
“妹妹们,或许不知道,我一月也有半数在侍奉陛下,比如说昨夜,前夜,还有大前夜,陛下都在我翊坤宫休息的。”
沈衍之坐在太后床榻便,本想要等到太后睡熟了在走,此刻正伸手帮太后盖上被子,准备起身。
任倩玉的声音便钻入了耳朵。
他微微皱眉,轻声问道:“我当真去得这样勤吗?”
一旁伺候的王廉对沈衍之的衣食起居门清,当即笑着说道:“贵妃娘娘怕是记错了,大前夜有军中急报,陛下你离开了。”
沈衍之却知道,这不是记错了那么简单。
之前的想法又冒出心头,沈衍之心中却很有些高兴。
当即对着王廉道:“走。”
沈衍之回到御书房,当即拿出一个西域上供的香袋道:“你拿去送给贵妃,就说可以安神,让她随身携带。”
“是。”
这种香袋的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这个香味本身并不浓烈,只有贴身佩戴才会起作用,那香味会侵入皮肤之中,让人的皮肤都有这种味道。
而要达到这个作用,需得佩戴很长时间才行。
“告诉贵妃,这个香需要长期佩戴才能有用,让她最好贴身佩戴入睡。”
“是。”
任倩玉今日算是抢了淑妃的风头,心下很是得意,回到翊坤宫中,又得到了陛下送来的安神香袋,心中得意,当即佩戴入睡。
三日之后,沈衍之才翻了贵妃的牌子,趁着夜色前来。
进入房中便看到贵妃腰上挂着那个香袋,当即将贵妃揽入怀中,将鼻子埋入她的锁骨之中嗅着。
西域香袋的味道,沈衍之一点都未曾嗅到。
沈衍之抬起头,看向贵妃的脸,发现她的脸颊一边好有些微红肿,虽然不太明显,但是他的手滑过的时候,贵妃忍不住咬了咬唇瓣。
沈衍之不动声色,次日下朝再来翊坤宫,见到贵妃迎接,仔细卡看去,她的脸颊光润滑腻,并没有那红肿的迹象。
见到贵妃靠入怀中,当即揽住,那西域香袋的味道顿时冒上鼻尖。
“多谢陛下的赏赐,臣妾睡得很是安稳呢,这个味道也很好闻,臣妾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
沈衍之心下明白了,此刻的贵妃和昨夜侍寝之人分明是两个人。
又见到任郁欢上来献茶,仔细看去,她的脸颊红肿还能看得出来。
心中肯定了猜想,侍寝之人一直都是任郁欢!
回到御书房,王廉见沈衍之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明所以。
“王廉,吩咐下去,继续死盯任郁欢!”
沈衍之停下脚步,任郁欢有机会可以向他坦白,但是她没有,却甘心在贵妃宫中挨打,其中必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