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菱愣住了,她回想起鬼书中对于各种属性的能力描写,空间系似乎也出现过,但只有寥寥几句。
这个属性似乎比较特别,能够独立创造属于自己的空间,而在空间里,她就是主导者。
难道刚刚她那一击,正是将厉鬼圈进了她的空间,所以才阻止了爆炸波及到阎澪?
“空间系极为罕见,数万年来,你是第二个。”
阎澪眼中的愕然还未完全散去,望着顾小菱的脸,意味深长道:“你现在的力量还不足,所以创造的空间有限,被曲解为防御系,也不足为奇。”
说到这里,他默默拿出一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古书,轻轻放置她的掌心。
“这是关于空间系的书籍,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谢谢。”
顾小菱欢喜接过,将书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看着面前已经空旷的道路,微笑道:
“大人,你有没有锤子?”
“嗯?”
阎澪心中疑惑,但还是乖乖拿出一把锤子交于她,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见她抡起锤子狠狠砸在旁边天石银墙壁之上!
“你要做什么?”
他好奇的问道。
“我们总不能白来受罪吧?”
顾小菱毫不留情的砸着墙,将那破碎掉落的天石银碎块一股脑收集起来,振振有词道:
“天石银可是好东西,这不得顺走点?”
看着她这副贪心模样,阎澪无奈的摇摇头,站在原地等着她砸个痛快。
收集了整整一面墙的天石银,顾小菱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阎澪离开。
在寻找出口的道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厉鬼,幸好顾小菱偷摸瞄了一眼古书,大概记住了几个空间系攻击咒语,消耗魂灵之力也不多,能够顺利抵挡击杀厉鬼。
不过在同这群厉鬼战斗时,她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厉鬼的注意力全数集中于阎澪之上,下足了狠手。
然而对她,却没有任何攻击行为,似乎并不想伤害她。
或许……这也是祁流风的命令。
她这般想道。
剩下的路走的还算顺畅,可能祁流风也没有算到,顾小菱会有这种逆天的能力,能带着阎澪突破重围,所以布下的陷阱并不复杂。
顺利从陷阱里爬出,顾小菱观察周围景象,遍地落花,花瓣随风轻舞,竟然是在帝宫后花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着偌大的帝宫,顾小菱不禁有些茫然:“如果鬼帝确实中了控心毒,能解吗?”
阎澪面色阴沉,感受到体内力量涌动后眉头稍松,回答道“
“那是邬訫研制的毒药,只有她知道怎么解。”
顾小菱惆怅道:“但是邬訫和祁流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非我们能抓到她,撬开她的嘴。”
阎澪回眸,身后曾经繁盛灿烂的清雅梨花树,此刻已然凋谢干枯,至余几朵花苞在枝头摇摇欲坠。
“恐怕……是晚了。”
晨雾霭霭,藏青色的天空点缀着几颗残星,万物朦胧,如同覆盖一层薄纱。
远处楼阁隐匿于雾气之中,传来孤鸦断断续续的嘶鸣,又归于一片寂静。
银发如瀑,服帖垂顺于身后,眉目如画,残星细碎光芒映照于眉角,为他增添几分清冷孤寂,淡出的笑容从睫下溢出,薄唇微扬,现出无法察觉的冷意。
“真是胡闹,竟然敢跟阎澪硬碰硬。”
门外传来满是责备的话语,邬訫身穿洁白长衫踏星而入,手中还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棕褐色汤药。
祁流风的视线依旧定格于窗外风中萧条的寒梅之上,罔若未闻。
“我看你是对那小鬼动了真情,竟然连基本的理智都无法保留,实在是丢脸。”
邬訫冷哼一声,将手中汤药重重放至桌面,发出咚的响声,不耐的催促道:“快把补药喝了!”
祁流风收回视线,望着桌上自己不知喝过多少回的汤药,那涌动的棕色液体翻涌着苦涩,还未触碰,喉咙就涌上一阵涩然。
“我今天不想喝药。”
他淡淡开口,眼中难得带上了些许期盼,还有些迫切。
“别耍小性子,以你现在的身体,不喝补药,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吸收神力?”
邬訫可不吃这一套,抓起碗就塞进他的怀里,几乎命令道:“快喝!”
看着她这般强硬要求,祁流风也不再推辞,举起药碗于唇边,苦涩的热气直冲鼻腔,眸中光芒暗了暗,最终他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滚烫的汤药划过喉咙,最终留下一片火辣的苦涩,久久不能散去。
见他乖乖喝完了药,邬訫一直冰冷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关怀道:“身体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还能忍受,只是……”祁流风顿了顿,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邬訫微微皱眉。
薄唇抿了抿,窗外寒风钻入,祁流风不禁咳嗽几声,银发因身体抖动而散乱几缕飘散于面前,颇有病弱美人之感。
“只是被他的火焰灼烧,这伤口一直无法彻底愈合。”祁流风微阖双目,眼中倒映出地面的碎光。
“你怎么不早说?”
听到这话,邬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连忙拉开他的衣衫,果不其然看见一片血红的伤痕,血肉已经模糊不清,明明已经服用了止血丹药,可伤口依旧没有一点愈合迹象,甚至开始溃烂。
再这样下去,伤口会逐渐恶化,到那时别说是吸收神力了,能保证自己不丢性命就已经是万幸。
看着邬訫这般忧愁模样,祁流风继续开口道:
“我听说只有雪莲之心可以治愈被幽冥火灼烧的伤口,我已经派侍卫去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邬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养伤,我会帮你去寻,不必担心。”
听着她的话,祁流风嘴角微微上扬,又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抬手掩面道:
“那就麻烦师傅了……”
“嗯。”
邬訫的心情被这伤口整的一团糟,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等她离开后,祁流风放下手,嘴角依旧噙着笑容,眼眸中不知何时凝聚着冰霜,不带一丝温度。
“溪妗。”
“属下在。”
黑色身影从窗外翻入,没有一丝声响。
“好好跟着她。”
冷冰冰的命令,那双琥珀眼眸犹如一把锋利刀刃,冷光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