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澪硬生生压下火苗,神情紧绷,眉眼锐利的低吼道:
“你竟敢下药,你就不怕……”
“生米煮成熟饭,我怕什么?”染梨轻笑出声,食指从下至上,隔着布料划过他坚实的胸膛,眼中媚色无限:
“为了今天,我可是用尽了补药……”
“你什么意思?”
阎澪面色阴沉,那双红眸中,清明与欲望交织,混浊的不成样子。
“意思是,经过这一晚……”
染梨娇笑着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
“我一定能怀上你的孩子。”
阎澪怔住,更为用力的攥紧了拳头,修长的骨节凸起,迫切希望以疼痛而保持自己暂时的清醒。
眸色加深,翻腾的怒火恨不得将她撕碎。
“别挣扎了,这香粉效果极其猛烈,如果是平时的你,或许能够抵抗,可现在没有力量保护,你根本承受不住。”
说到这里,染梨忍不住咧开嘴,近乎疯狂的大笑出声,笑容持续不断,一直到她身体都剧烈起伏颤抖,这才慢慢停下。
看着面前虚弱毫无还手之力的阎澪,染梨感觉格外的心情愉悦。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那只作祟的手轻飘飘挑开他的衣襟,想要破开隔阂往里钻去,可还未成功,就被对方稳稳抓住了手腕。
染梨心下一惊,想要抽回手,可对方力气大的出奇,像是要捏碎她的手腕般,见挣脱不开,只能低声道:
“澪哥哥,你弄疼我了!”
手腕力道加剧,染梨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这股力量硬生生拽下了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本精心梳理的头发也全数凌乱,那粉色衣裙也沾上了灰尘,狼狈不堪。
“滚。”
阎澪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面上愠怒,幽深红眸发出骇人光芒,像是警告。
“没想到你还有多余的力气,可你又能抵抗多久呢?”
染梨涨红了脸,但她很快就平息怒火,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衣摆处的灰尘拍拍干净,低声呢喃道:
“很快,你会求着我同你水乳交融……难舍难分……”
阎澪全身心抵抗着叫嚣的欲望,没有功夫理会她的话,薄唇紧抿,额头也因隐忍而爆出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动着。
但随后,他迅速伸手,干脆利落的点上几处穴位,伴随着他收回手,一口逆血喷涌而出,落在洁白软被上,异常夺目。
“咳咳……”
火苗总算停止了跃动,沸腾的血液也恢复如常,只是强行封闭脉络所导致的疼痛直冲大脑,使他原本就虚弱的脸色更加惨白几分。
染梨看了个真切,不由得呆愣在原地,随即暴跳如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为什么?!你宁愿强行阻止循环,也不愿意碰我一下吗?!”
“是。”
阎澪的声音太轻,几乎消散于空气里。
可他的语气坚定的无可撼动。
染梨垂眸看着床上因脱力而冒着细汗的阎澪,明明她现在拥有着压倒性的绝对力量,可她好像还是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愿意珍惜,就别怪我无情!”
怒火灼烧的她双目通红,气急败坏的吐出这句话,在阎澪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之时,浅粉色的魂灵之力便已注入他的身体。
他无法反抗,只感觉一直苦苦坚守的意识崩断,身子沉重的厉害,下一秒竟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你欠我的!”
染梨阴狠的低吼,抬手一挥,阎澪的身体便漂浮而起,跟随着她的脚步往外走去。
窗外夜鸦嘶鸣,叫声凄厉,回荡于空谷中,久久不散。
房间内,香炉紫烟袅袅,冷梅香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身上的伤已经全数愈合,只有在大幅度动作时,才会隐隐作痛,但那道道疤痕,却难以消除,遍布全身,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哐当——”
铁锁落地。
“顾小姐,大人请你过去。”
溪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是到这个时候了。
顾小菱起身,将手中深紫色药丸吞服落肚,光脚踩至地毯上,白狐皮毛柔软,像是陷进一团棉花,每一步都极其轻盈。
看着她赤裸着的双脚,溪妗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劝阻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垂头为她带路。
一路上,顾小菱用余光观察着周围景象,地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双脚陷进雪里,留下深深脚印。
这不是之前她所来过的山庄,这里相比之下地势拔高许多,风中还夹杂着洁白雪花,刮的她脸颊生疼。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顾小菱一路走到祁流风房间,推开门,暖意从屋内涌上身,消融冰雪带来的寒冷。
溪妗自觉退了出去。
祁流风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光秃秃的双脚,笑容凝固,快步将她带进屋内。
待她坐下后,祁流风立马脱下自己身披的银狐斗篷,将她包裹其中,毫不避讳的蹲下身,将她已经被风雪冻红的双脚捂在自己掌心。
体贴细致,像极了爱护妻子的丈夫。
顾小菱面不改色,眼神如同窗外凛冽的风,冷声道:
“今天是取神力的日子,是吗?”
祁流风的手一滞,起身坐至她的身边,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抱歉,我会补偿你。”
“不必。”
顾小菱只觉得好笑,桌上摆放整齐的匕首,刀刃锋利无比,像是精心打磨过无数次。
这把匕首,很快就会刺入她的心脏。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她轻声道。
“你问吧。”
祁流风点头,自知亏欠她太多,难以弥补。
“没有回心丹,你怎么吸收神力?”
“我……”
祁流风犹豫不决,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那双眼眸不自然的在她身上游移,像是担忧着什么。
顾小菱知道,他这是不愿意回答,自顾自的开口道:
“刚认识你时,你身上充斥着冷梅香气,清心寡欲的淡雅味道,很好闻。”
“可是现在,你就算整天将自己闷屋内,冷梅香薰燃烧不断,也掩盖不住你身上那股……”
顾小菱顿了顿,眼神凌厉:
“曼陀罗花香。”
祁流风一怔,下意识动动鼻尖,明明充斥着冷梅香,曼陀罗的味道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却还是被她发现。
应该说是他隐藏的不够好,还是她实在太过于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