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除非他是个傻子。
王哲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系统一坑再坑的傻子。
刚完成传送,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在哪儿,他就感觉到无处借力的失重感,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下方坠去。
他赶紧伸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然后就抓了一把沙子掉进下水道里。
望着头顶圆溜溜的洞口,还有外面昏黄的灯光,王哲脑子里全是问号。
按照以前的经验,每次传送时都是原地离开原地回归。
他前几天离开魔幻手机的世界时,是从自己那个临时租住的厢房离开的,按理说回来也应该是回到那个厢房里才对。
可是,为什么又是这个该死的下水道呢?
系统就这么想看他出糗吗?
暗自咒骂一声后,王哲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次他要自己想办法爬出去,他不能指望李树人深更半夜跑过来救他。
如果他来了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将手里的沙子扬到井壁上,沙子立刻沾到黏糊糊的石头上。
王哲屏住呼吸,手脚撑住两边的石头,借助沙子的摩擦力一点点往上爬。
这一次还算顺利,没一会儿手指就抓住了井沿。
王哲心中一喜,手指扣住洞口边缘用力一拉,整个人从下水道里窜了出来。
站在下水道旁边,他一口唾沫吐进黑漆漆的洞口,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破下水道有毒,已经坑了他三次,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他想从系统空间里找点什么东西把这个该死的下水道堵起来,愕然发现系统空间再次被封印了。
看着那个怎么点都点不开的图标,王哲烦躁的不行。
“偷井盖的,别让我抓住你,让我抓住了我非把你塞进下水道里关三天三夜不可!”
寂静无人的胡同里,王哲像个落魄的乞丐一样,浑身散发着恶臭,朝着自己租住的四合院走去。
每一步迈出,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个黑漆漆湿漉漉的脚印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好在,这里距离他家不远,几分钟后他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四合院门口。
院子里黑漆漆的,连个照明的灯泡都没有。
借着月光,王哲走进院子里。
那辆用来拉货物的三轮车停在家门口,上面堆着烧烤炉子和桌椅板凳,看上去凌乱不堪。
王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里升起一丝烦躁。
他离开前再三叮嘱过,让陆小千每次收摊后要好好整理这些器具,这样下次出摊时才不会手忙脚乱找不到东西。
现在这乱糟糟的堆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些暂时没时间管。
他身上臭烘烘的全是脏东西,要先洗干净才行。
澡堂子就别想了,大众浴池可没有通宵营业的习惯,现在想洗澡只能自己想办法。
好在院子里有水井,打点水一样能冲干净。
回屋拿了香皂和洗发水,王哲穿着裤衩来到水井旁。
老式机井吱嘎吱嘎作响,几下就接满了一盆水。
王哲深吸一口气,将水盆举过头顶。
“哗啦!”
冰凉的井水从头浇下,冲走了身上的污物,也洗去了酷夏的燥热。
王哲喊了一声爽,心情畅快,刚才的烦躁感顿时烟消云散。
倒上洗发水,搓出一脑袋白花花的泡沫,洗发水的味道暂时掩盖了身上的臭味。
正准备再接一盆水时,旁边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灯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提着擀面杖冲了出来。
看到王哲的瞬间,妇女愣了一下,然后尖着嗓子喊道:“哪来的臭流氓,竟然敢来老娘家里耍流氓,你找死吗?”
好家伙,这一嗓子简直绝了,比大喇叭还响亮,一下子就把周围的邻居都吵醒了。
不仅院子里的其他两户邻居家开了灯,就连隔壁的院子里都亮灯了。
“哪来的流氓,敢来我们38号撒野,你不想活了吗!”
另一家冲出来一个赤膊上身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把厚重的生铁菜刀,挥舞间虎虎生风。
“臭流氓,大晚上的竟然光着身子耍流氓,你是真不知道王法两个字怎么写的是吧!”
“别跟他废话,把他绑起来送派出所,这样的流氓就该关进监狱里!”
“对,别跟他废话,把他抓起来送派出所。”
邻居们义愤填膺,嚷嚷着就要动手。
王哲一听顿时急了,用盆子挡住自己的下半身,大声喊道:
“张婶、李哥,别动手啊,是我、是我啊。”
可惜喊得再大声也没用,满头的泡沫挡住了半张脸,加上院子里的光线不怎么好,几个邻居又在气头上,根本没人听他说什么。
擀面杖带着呼啸的风声砸来,砰的一声砸在王哲的后背上。
“臭流氓,还敢狡辩,真当老娘是吃素的?呸!打死你个龟孙!”
王哲有苦难言,抱头蹲在地上,嘴里还在大声辩解:
“别打啦,是我啊,我是王哲。我不是流氓啊。”
“滚,我管你是王哲还是李哲,流氓都该打!”
王哲欲哭无泪,心里恨死了那个偷井盖的贼。
就在他以为还要挨几下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
“叔叔伯伯不要打啦,他是王哲,他是王哲啊!”
说话的正是出来看热闹的郭小美。
刚才她就看面前这个光身子的人眼熟,尤其是那宽厚的脊背,有一瞬间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在听到王哲的声音后,她更确定自己没看错了。
郭小美冲到人群里,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挤开周围的人,然后护在王哲身边。
“大家别打啦,他是王哲啊。”
“小美,你干什么?快走开,别被流氓抓住了。”张婶急切的喊道。
郭小美摇摇头,大声喊道:“他是王哲啊,就住在那个厢房里,他不是流氓。”
听到女孩的解释后,众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看蹲在地上的男人,又看看开着门的厢房。
李哥犹豫了一下,问道:“是前几天开烧烤摊的那个小王吗?”
王哲一听他提到自己,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哥是我啊,你那间厢房还是我花300块钱租的,你都忘了吗?”
一听这话,李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哎呀,还真是小王啊。大家赶紧住手,他不是流氓,他是我的租客。”
众人早就停手了,此时都好奇的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
张婶皱眉问道:
“小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光着身子在这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