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王走到了金殿门口,伍将军知道大势已去,叹了口气道:“我们也撤吧……”
殿内叛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向殿外逃去,很多人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爷,你要为我儿子报仇,二爷……不要放过他们!”
注视着眼前失去生机的儿子,董倩倩的魂魄似乎也随之而去,喃喃自语。
她忽然猛地仰起头,然后朝龙椅撞去。
下一秒,她被唐庸拉进了怀里。
唐庸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怀里,轻声道:“不要怕,有二爷在呢,不会让他死的……”
百官:“……”
不是,这什么情况?
杀了先帝的显圣公,现在将太后娘娘搂在怀里?!
这到底演的哪出啊!
这时,唐庸忽然回头道:“沈一刀,将大人们请出金殿,任何人不得靠近!”
沈一刀没有丝毫犹豫:“遵命!”
董倩倩痴痴呆呆地望着唐庸的眼睛,呓语道:“二爷,您说什么?”
“走吧!各位大人……”
在龙禁卫的疏散下,金殿之内,很快就只剩下唐庸、董倩倩、死去的小皇帝三人。
而唐庸也早已将一只手搭在小皇帝脉博上,罗摩内力如长江大河般汹涌地涌入小皇帝体内。
……
安王和叛军已经出现在远方,但百官却守在金殿门口不肯离去。
想不到,显圣公仅仅一句话,就让安王俯首帖耳,驱散了万余叛军。
可他还是来得太迟了,陛下已死,恭王也死了,金陵朝廷已是群龙无首。
当然,他们心中更多的是疑惑。
“沈统领,那人就是弑君谋逆的显圣公?”
“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又怎么会和太后娘娘在一起?”
“那一箭正中陛下心口,回天乏术,唐庸留在金殿内,可不要亵渎了陛下的遗体……”
……
当然也有人联想到近来关于后宫的传言,太后娘娘的男宠不会就是显圣公吧?
这……这就太荒谬了!
关于这种种疑问,沈一刀也是一头雾水。
他只道:“各位大人放心,显圣公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我们耐心等待就好!”
……
盛家军来势汹汹,徐胜正在指挥军队与敌军交战。
这是双方交战的第三天,盛道全不断增派兵马,战况异常激烈,两军相持不下,互有胜负。
这时一名龙禁卫却惊慌失措地闯入江岸大营,半个时辰后才找到徐胜。
他带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直劈得徐胜头晕眼花,神魂俱震:“什么?你说安王谋反?”
他勉强摄住心神,又确认道:“而且已经打入皇宫了?!”
龙禁卫痛哭流涕道:“巡防营伍十一,西直门仇百万全都投靠了安王,叛军足有万余人,恐怕陛下已陷于险境,请定国公速速回援!”
“鸣金收兵!撤回城内!”
徐胜心乱如麻,匆匆下令撤兵。
随即立刻领了两万兵马如旋风般返回金陵城。
在他心目中,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倩太后和小皇帝的安危重要。
他临时召集兵马,再领兵入城,自然需要不少时间。
等他赶到皇宫时,天已经黑了。
安王回到了他的安王府,伍将军等巡防营叛军则作鸟兽散,化整为零,不知去向。
百官对着定国公又是一顿哭天喊地:“定国公!陛下,陛下他驾崩了啦!”
“定国公,一定要抓住这些乱臣贼子,为陛下复仇啊!”
……
“什么?陛下……驾崩了?”
徐胜的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整颗心好似坠入了无底深渊!
“陛下!微臣来……”
他痛呼一声,一大口心血喷薄而出,身形晃了晃,两眼一黑,竟就此昏死过去。
“定国公!定国公!”
金殿外顿时又是一片大乱。
如今朝廷已是风雨飘摇,定国公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徐胜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沈一刀和文武百逭正关切地围着他。
徐胜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太后娘娘呢?她还好吗?”
第二句便是:“陛下呢?陛下在何处?”
沈一刀赶紧道:“太后娘娘安然无恙,正和陛下在金殿之内。”
徐胜挣扎着起身,失魂落魄道:“快带我去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爱子如命,陛下驾崩,她该有多伤心啊!这个时候,他要陪在太后娘娘身边。
沈一刀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二爷在殿内陪伴陛下和太后娘娘,而且嘱咐我们谁都不许靠近……”
“二爷……?”
这一刻,徐胜的心又酸又痛,说不出的滋味。
他垂下头,无限落寞道:“也好,也好,有二爷陪着也好……”
百官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敢情你们都知道太后与显圣公的关系,就我们蒙在鼓里啊?!
徐胜忽然厉声喝问:“安王呢?伍十一呢?仇百万呢?”
情况有些不对,不是说安王谋反吗,怎么赶到皇宫,连个叛军的人影都没看到?
沈一刀道:“二爷已经退了叛军,属下人少也不敢追赶,现下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二爷?”
徐胜又是愣了愣。
然后对身后将领下令道:“全城搜捕,将安王和所有叛军,一个不漏地全给本公抓起来!”
“得令!”
一名将领立刻率领大队人马匆匆离开。
这时,一名官员小心翼翼道:“公爷,不仅陛下驾崩,连恭王也被安王杀了,现在安王已是先帝惟一的血脉……”
他的意思是,安王已是惟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无论他们心中如何愤怒,这一点却不能不考虑到。
徐胜错愕之后,便即冷笑道:“原来安王打的是这如意算盘!休皇叔的两位嫡子难道就不是皇室血脉了吗?”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和太后原本打算让皇帝在六月初退位,朝廷军归降黎民军。
文武百官脑子里都抽了一下!
卧槽!
被带到沟里去了!
皇室旁系那也是皇室血脉啊!
看来安王不得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