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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手里的事没找着人盯着,身边的另一姑姑给了建议,“不若娘娘叫马佳氏跟纳喇氏一起管一段时间?”

马姑姑也是担心,皇后这胎越大,越是不能操劳,那昭妃不愿给皇后分忧,这总不能真的跟昭妃说的一样,交还给太皇太后,或者太后吧。

那到时候,要拿回来几就不是一句话的事。

皇后眉眼忧愁,钮祜禄氏跟她姐姐实在不一样,她更聪明。

“罢了,我再跟皇上说一回,若是她还是不肯,就照姑姑说的,让马佳氏跟纳喇氏来管。”皇后还是不死心,她觉得钮祜禄氏管的话,她更加的好操作。

康熙又听得皇后的话,心里有些不满,这钮祜禄氏都已经拒绝了,她怎么又提起这事,这后宫难不成只有她能管。

不过到底皇后怀着孩子,他没将这话说出来。

还未等康熙再次去永寿宫跟于穗岁说这个事,就听得于穗岁贪吃,提前在膳房买了冰回去,吃多了冰碗拉肚子了。

招来太医一问,说是昭妃娘娘脾胃本就弱,这一下,估摸着要养上一两个月才能好。

康熙若不是知道于穗岁是真的贪吃,就要以为她别有用心了。

遏必隆那边听了,又借机叫舒舒觉罗氏进宫去看望于穗岁。

舒舒觉罗氏又带着遏必隆给的钱,还有她自己的钱进宫了。

见着于穗岁,小脸寡白,用手点点她的额头,“该!明知自己肠胃弱,还要多吃。”说着又将视线一转,看着两个大宫女,道:“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这点事都做不好。”

金果跟梅果赶紧认错,于穗岁摆手叫她们出去。

舒舒觉罗氏:“你倒是心疼你这两个宫女,也没见你心疼心疼你额娘我,你在宫里出这样的事,我跟你阿玛着急上火的,嘴里都起了几个燎泡。”

看她那个虚弱的模样,舒舒觉罗氏心都拧着,她这点大,怕她真出了事,她这样无精打采的躺在榻上,她心里头一回真怨起了遏必隆来。

于穗岁有气无力的:“额娘,我没事。”她真的没什么大事,这吃坏肚子的事,她是真的有意为之,只是拉肚子不能她这样,她这样当然是做了手脚的。

舒舒觉罗氏眼泪啪嗒就落下来了,埋怨道:“没事,没事,你这还叫没事,什么才是有事!你阿玛也真是的,这宫里有什么好,吃不好、用不好的,非要送你进宫来。”她最开始不同意的,可是遏必隆说,女儿进宫了,她也跟在府里一样。

她当时半信半疑的,又想着钮祜禄家里确实要有人在皇上的宫中,遏必隆说他们家里,本就因站队问题,处境艰难,若是在宫中无人,以后只怕更难。

不送不行,送了又后悔。

于穗岁等舒舒觉罗氏哭够了,让王姑姑进来,带着舒舒觉罗氏去洗漱,她想原主不说她额娘,是因为她知道她额娘其实是有点爱她的,只是又是真的做了她进火坑的推手。

她愿望还是关于进宫后,是想着给舒舒觉罗氏提供一点依靠吗?

胡乱猜测一下,于穗岁见着整理好的舒舒觉罗氏,又叫人备了她爱吃的东西,叫她带回去,顺便也给遏必隆带了一些。

回家后,舒舒觉罗氏又在屋里哭了一场,遏必隆见着的时候,她眼睛红肿,神情颓靡。

“怎么了,可是雅儿在宫里不好?”遏必隆心里一惊,生怕是于穗岁真的出事了。

舒舒觉罗氏没跟往常一样,装腔作势,声音平淡:“老爷,我后悔了,后悔将她送进宫去。”她那样虚弱的,没有精神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宁愿自己在府里被人踩在脚下,也不愿意女儿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

遏必隆听了后,心里也是一酸,他如何不知道,雅儿是他跟舒舒觉罗氏感情正好的时候生下的女儿,小时候又乖巧活泼的,后来,后来那件事之后,她才变得文静内敛的。

两人都是良久的沉默,又知道说这些也没有意义,遏必隆只能想多给点钱,叫她在宫里尽量过得好一点。

又过了七八日,于穗岁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康熙过来瞧她。

“你日后注意点,别在贪吃。”康熙也是真没有想到,她能把自己吃得生一场大病,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态,一点都不成熟。

于穗岁尴尬的笑了一下,又问:“皇上,我额娘来看我给我带了东西,你来看我给我带什么了?”要东西就要直接,现在不要,什么时候要。

康熙一愣,他过来就是钮祜禄氏最大的福气了,她还要东西。

不过接受了她跟孩子一样的心思之后,也不觉得有多突兀,“等会叫顾问行给你送来。”小孩子,是这样的,生病了就要提这提那的,平日里得不到的,都要趁着这个时候说出来。

那边皇后无奈之下,还是叫了马佳氏跟纳喇氏帮着管理宫务。

太皇太后知道后,对着苏麻喇姑嘲讽道:“瞧着没有,皇后这手段,真是越发的厉害了。”

钮祜禄氏年轻,在府里都是康健的,这进了宫,多吃两碗冰,便是拉肚子,也不至于要到休养的地步。

苏麻喇姑扶着太皇太后的手,不说话。

太皇太后对皇上的不满,也并非这一两日,皇上推着皇后出来,太皇太后明面上是怨着皇后,其实心里更怨她一手推上皇位,为他殚精竭虑谋划却被指责管太多的皇上。

太皇太后怨的是皇上的跟先帝一样的忘恩负义。

当年太皇太后也是这般为先帝筹谋,后来落得一个在慈宁宫立碑,叫太后不得干政的结局。

现在的皇上也是,虽未明说,可慈宁宫的那块碑,皇上派人重新篆刻,修复,其中何意,她们都心知肚明。

苏麻喇姑有时候会想,这皇上跟先帝不愧是父子,一脉相承的凉薄。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心里的那股子怨气怎么也得不到疏解,午夜梦回时,她都在问自己,后不后悔。

钟粹宫的佟格格跟扎斯瑚里格格又聚在一起,眼里都是担忧,“你说这不会是皇后出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