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星一睁眼,就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棺中。
她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仔细回想了一下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被转到石壁后面时,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紧接着,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这玻璃棺中。
祝红星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了,她只能扭动着脖子,左右看了一眼。
这一看,冷不丁给她吓了一跳。
在她左边,站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祝红星拳头紧了紧,随即开口:“摘了吧,老戴个面具不闷吗?反正我也快死了,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了吧。何况你还是我亲爹,我死前总得知道你长啥样不是?”
男人沉默片刻,一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程颂!你怎么在这儿?!”
祝红星本以为,面具下的人是程春礼,没成想,竟然是程颂!
......
出发来长白山前夕,段蓝星曾来小山沟探望过她,并告诉她,她见到了父亲的真容。
直到那个时候,祝红星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在我失去阴阳眼之后,他就已经猜到,母亲可能不止我一个女儿,所以他派了很多人去寻找你和爷爷的下落。他找了你们很多年,始终没有下落,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年......”
段蓝星声音断了几秒,沉了沉音,“那天,他看起来很高兴,我很少看到他那么开心。”
“他说,蓝星啊,你知不知道,原来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她叫红星。”
她看向祝红星,嘴角轻轻勾起,“你知道吗?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还有点高兴。”
祝红星轻声回话,“我知道。”
“你知道?”
“你的记忆,我也有一份。”
段蓝星笑了,“也对,忘了这茬......”
她清了清嗓音,继续,“他原本计划在你上大学那年就将你带回图龙堂的。可这一计划,却被他的儿子给搅乱了。”
祝红星不解,“他的儿子?为什么?”
“因为,他的儿子是程颂。”
“你说什么?程颂?!”祝红星猛地站起,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们的父亲,图龙堂的堂主,居然是湘南大学外语系的教授,程春礼!
怎么可能是他?!!
祝红星有些难以置信,脑子里全是第一次见到程颂和程春礼的场景,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
过了好半晌,她才艰难地吐出一句:“那......程颂也是图龙堂的人吗?”
段蓝星幽幽开口,“我不知道。”
祝红星深吸一口气,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漫上心头。
她仔细回忆着去湘南上大学后发生的故事,越想越觉得心惊。
难怪那晚在她会在图书馆楼下碰到程颂......
难怪在凤皇古镇遇到魇魔的时候,程颂刚好也在现场......
如果程颂也是图龙堂的人,那后面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就是他们计划好的!
祝红星倒抽一口凉气。
可想着想着,有一件事情对不上。
她转向段蓝星,语气有些困惑:“如果程颂早就知道我跟他有血缘关系,就不会想要追我了,除非......”
段蓝星点头,“当年白灿的死,就是程春礼为了引你入局而一手朝策划的。甚至你入学湘南大学,我都怀疑是他暗中操作的手笔。他本想试探试探你的本事,看看你有没有驾驭宝铃的能力。只是......”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只是他没想到,程颂会喜欢你。”
祝红星的大脑仿佛被雷击中,一片空白。她努力回忆着与程颂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她记得程颂在她大一第一学期的时候,还准备在圣诞晚会上跟她告白,后来因为许知行,她没去......
之后,她与程颂的联系就渐渐断了。
段蓝星继续:“其实,不仅是程颂,许知行也是一个变数。程春礼查到许知行是国安局的人,便暂时搁置了对你的行动。”
段蓝星的话让祝红星回想起了过往的片段。
那个时候,许知行执意要在她们学校附近租房子,他怀疑大学城有图龙堂的成员。
难道说,当时他们已经快要追查到程春礼的下落了吗?
然而,就在那个关键时刻,许知行的师父突然离世,许知行被无端污蔑为杀人凶手,被迫踏上了逃亡之路......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春礼在背后捣鬼!
可有一个问题祝红星想不通,她看向段蓝星问到:“许知行和我分手以后,程春礼为什么没有对我下手?”
段蓝星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也我也没想明白,后来因为我在那期间擅自行动,他还狠狠责罚了我。”
祝红星微微一愣,“是你把我的魂体打去酆都城那次吗?”
“嗯。”
祝红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段蓝星抬眸,“什么事情?”
“西域化骨手,你知道是谁吗?我之前一直以为西域化骨手就是图龙堂堂主,可后来舅舅告诉我,西域化骨手是个女人。并且我在你的记忆中,也没有看到有关她的线索。”
段蓝星沉默片刻,“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西域化骨手所使用的天雨曼陀罗迷香,确实是程春礼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