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孔方在卧槽,和他一起打埋伏的那些人,同样都是无法接受周伯阳的行为。
老子们一群人埋伏等了这么久,甚至连主人都亲自出动了。
结果,你个老东西走半路,一溜烟拐进青楼了!
你这是办正事时候该有的态度么?
而且更加不要脸的是,你耍就耍,还编什么理由,前路有危险。
你要真能预感到这里的凶险,别说北地荒原,怕是直接就撤出大周了,哪还有闲心去天心城?
孔方深吸口气,问道:“他过去也这么的不靠谱?”
周瑾知道孔方心情很不美丽,小心翼翼的回道:“我刚认识师父时,师父还行,但慢慢的,就开始不靠谱了,近年来,就非常的不靠谱。”
“呼……”
孔方吐出口浊气,一时没回话。
那边周瑾却是不得不开口:“主人,接下来怎么办,我是跟着师父就这样,还是,想办法劝他以‘大事’为重?”
孔方过了一会,直到绝对领域中周伯阳马上就要踏入天心城,这才问道:“这老家伙是比较猴急的那种,还是比较有情调的那种?不用给他留面子,直接回答。”
这个问题带着系统的强制命令效果,周瑾脱口道:“猴急!”
“行,我知道了,你和以往一样,该怎样就怎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让他怀疑。”
“是。”
周瑾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身前正急吼吼往天心城冲的师父,心中不由发出了一声哀叹。
虽然还不知道主人具体打算做什么,但他有一种预感,自家师父要倒大霉了。
不,倒霉还是其次,弄不好还得丢个大人。
虽然周瑾加入的时间短,也没遭遇什么非人的对待,可这不代表他不了解自家主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周瑾心里又是一声叹气。
他现在很怀疑大周皇族的不靠谱,根源就在这个老祖身上。
这时,周伯阳忽然开口:
“我说徒弟,你别整天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做人,就是要想得开,放得开,玩得开!”
“看你师父我,就是因为善于放浪形骸,所以才能活的潇洒滋润,没有被那群不着调的玩意给气死。”
“这点你要学学为师。”
“虽然你修为越来越高了,但你的心境和为师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知道不?”
我现在感觉最不着调的就是您啊……
心里默默吐槽,周瑾嘴上却是熟练的回应:“师父说的是!”
周伯阳满意点头,他就是欣赏周瑾这一点,孝顺,听话,懂事。
说话间,两个大乘修士便进了天湖城,周伯阳只是目光随便一扫,就找到了天心城第一楼的所在,然后直扑而去。
周瑾习惯性的跟上,心中却是颇为惊奇。
天湖城内的普通居民也好,修士也罢,他们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这种有序可不是某种刻板固定的生活轨迹,而是活生生的,众生百态。
比如,他就看到,有个小偷偷了一个妇人的钱财,被路过的修士撞见,不仅把钱财给夺了回去,还啪啪甩了对方两个大嘴巴子。
还有,两个散修似是因为某些事情起了争执,竟然没忍住动手,结果引来城主府修士,将两人镇压,带去了城主府。
类似的情况还有不少,都是活生生的人间事。
周瑾可以非常确定,如果自己没有成为这些人的同僚,那么当他踏入天心城,断然想不到,这些人其实都是在演戏给他看。
主人威武!
不知不觉间,周瑾对孔方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天心城第一楼的大门前。
虽然两人都压下了自身大乘修士的气息,可那一身气度也不是寻常人能比,往门口一站,任谁都知道,这俩嫖客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门口拉客的两个姑娘直接就是眼前一亮,知道今天这是来了大主顾。
两人正要上前迎接,就见周伯阳很是装逼的拿出一张黑底金边的卡片轻轻晃了一下。
两个姑娘正疑惑间,就见老鸨麻溜的冲到了周伯阳的面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卡片。
老鸨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卡片,口中忍不住喃喃:“这,这竟然是传说中的仙尊卡……”
她又看了眼上面的编号,脸上震惊更甚:“仙尊卡0001,您,您难道是传说中的周公子!”
随着老鸨的这一声,之前两位迎客的姑娘看周伯阳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那是看亲爹才有的眼神。
不仅是他们,就连几个路人也看向了周伯阳。
虽然他们不知道仙尊卡是什么玩意,但只听“仙尊”二字,再结合老鸨震惊的样子,很容易想到这张小卡片的含金量。
周伯阳眼中出现一抹得意之色。
当初明月楼搞了一个限量的仙尊卡,还什么典藏版的收藏证书,他一个没忍住,砸了一个亿,这才砸到了一张仙尊卡。
之后又和一个二货竞拍,生生又干进去九个亿,这才拿到了修仙界首张至尊典藏版0001号仙尊卡。
可惜,当时那个二货溜得快,否则周伯阳绝对要把对方浑身上下的骨头全拆下来,然后左右颠倒一下,再给塞回去。
虽然他很浪,很不正经,虽然他不差这十个亿。
但是,为了在青楼装逼,一口气砸十个亿,而且还是预充值,修仙界他这也是独一份了。
要说当时周伯阳心里没一点点的肉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更悲剧的是,周伯阳拿着仙尊卡还没装逼几次呢,明月楼忽的一下就被白马家给端了。
明月楼一倒,曾经明月楼的资产,一夜之间,在他还没回过神之前,被一群不要脸的家伙们给吃的干干净净。
当时周伯阳心态那叫一个炸裂。
他的十个亿啊,他连一千万都还没花出去呢,典藏版仙尊卡就成了擦匹股都用不上的废卡!
周伯阳憋屈的要死,感觉自己这个老年人太不容易了,他必须从哪找补回来,可看来看去,也没找到能找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