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道侣,或许,自己稍微出把力气,就能让他重回巅峰?
眼看孔方的目光忽然变得无良,周瑾虽然有些抗拒,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孔方的立场上做出提醒:
“主人千万不可因为我师父境界跌落,就对其轻视。”
“我师父他虽然已经放弃了大周,但主人应该可以理解,他这样的一个曾经渡劫的修士对于那些无法突破渡劫的人来说,是何等的吸引力。”
“所以,我师父在境界跌落之前,花费了许多的时间和心力,制作了许多符宝,每一枚都有渡劫初期一击的威力,面对渡劫修士或许不够用,但欺负大乘修士却是足够了。”
“之前我手上这枚,就是师父给我护身用的,刚才我发现变故,就考虑用符宝对敌,只是没想到,主人的麾下都是精明果断之人,动作实在太快,我竟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样的符宝,我师父手里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但粗略估计,至少二三十枚是有的,所以主人千万不能大意……”
说着说着,周瑾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因为他注意到了脑海中的那一道道禁令。
干仗禁止废话。
能偷袭绝不正面。
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还不够,必须两者叠加……
周瑾恍惚了一下,他对着徐黑狗问道:“你,渡劫?”
徐黑狗得意的点点头。
周瑾呆愣了一瞬,随后苦笑一声,忽的释然了,被一个渡劫偷袭,不断丢人。
这时他又听到一声轻哼,出声的乃是阿青。
阿青下巴微抬,骄傲道:“我是阿青,渡劫大妖,主人是我叔叔,之前在下面抓住你的是我。”
周瑾心头再震。
一个渡劫的徐黑狗就足够恐怖了,却不料还有一个,而且是渡劫大妖。
自己,虽败犹荣!
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家师父,
虽然只是与主人初见,但主人的稳健已经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那么,以主人的风格为指导,两个渡劫出手,再加上自己这个内鬼,师父他有反抗之力么?
不,是师父来得及反抗么?
可话说回来,这样也不错,起码少遭罪了。
忽然间,周瑾心里一下子就通透了,之前还感觉很苦逼,现在想想,倒也不差。
跟着一个有实力,有手段,还不智障的主人,总好过浑浑噩噩过一生。
而且主人麾下已经有了两尊渡劫,或许,自己也有机会?
就在周瑾走神之际,忽听孔方问道:“按照你话的意思,周伯阳算是躺平了,可你们怎么又跑去七星商会了?”
周瑾赶紧回神,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师父说,他收下我是为了给大周留一丝血脉,但我感觉,不,我猜测,师父收下我,一方面确实是认可我的人品,但更重要的是,他想让我给他搞钱。”
“搞钱?”
孔方皱眉,一时没明白过来。
周瑾继续道:“师父自打离开皇城,放下大周不管之后,性格就越来越……随意,每天做的事情都是纵情声色,沉迷享乐。”
“师父最疯狂的时候,甚至一个人包了三家明月楼,包了整整一年!”
我勒个去!
孔方的眼神一下就变了,这老色批比他还狠啊!
周瑾无奈道:“我劝过师父,说这样不合适,可师父却说,他前半生不是修炼,就是自我封禁,从未享受过人间之乐,现在他已经开始等死了,快活快活难道有错么?”
“我无言以对。”
“只是师父这么玩,每天耗费的灵石是海量的,于是,我们师徒盯上了七星商会。”
“我说动师父出手,暗中控制了一个王府,借其名义,以武力夺了七星商会的控制权,后续由我负责经营,师父他老人家只管拿钱,到处花天酒地。”
孔方听的是直摇头,他不知道该说这位周伯阳是躺平摆烂了,还是说,人家活明白了。
不过,啧,还真是有够潇洒的。
孔方又提出一个问题:“北地不是无法突破渡劫么,当年周家造反上位,似乎也是为的这个事情,可你师父怎么会是渡劫,他是怎么突破的?”
周瑾摇头道:“我不清楚,我问过师父,但他老人家明显不愿多谈。”
“不过根据师父言谈中透露的一些信息,我可以确定,在建立大周之前,我师父就应该已经是渡劫了。”
孔方微微颔首,虽然没能给他解惑,但也不算太失望,毕竟那位周伯阳也不可能什么都跟徒弟说,万一哪天被卖了呢,就像是现在。
孔方眯着眼开始了琢磨,琢磨要如何才能把这个周伯阳抓到手里。
几息之后,孔方对周瑾问道:“你能把你师父引到北地荒原么?”
周瑾纠结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怕是有些难,就说这次的北荒盟秘境,我就和我师父提过,我还分析了这次秘境的非同寻常,或许能让他找到重回渡劫的希望,但他依旧是提不起劲的样子,根本不愿意动身。”
孔方皱眉,该怎么让一个完全躺平的家伙兴奋起来?
这时周瑾眼睛忽然亮了下,急忙补充道:“对了,我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能找到这个人,把他绑到北地荒原,我师父一定会跟过来的!”
“什么人?”
“我不认识那个人,但我有对方的线索。”
“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师父不知从哪捡来了几张书页,原本我只当是废纸,不想我师父却是跟着魔了一样,连女人都不碰了,天天就拿着那几张纸念叨个不停。”
“那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内容,但读起来着实朗朗上口,只是因为是残页,内容不全,我记得大概有这么几句。”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又擎什么……”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什么什么,青云之志。”
“壮心未与年俱老,后面没有了。”
“似乎还有……”
周瑾说着说着,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不由小心问道:“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