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尸神老祖一路杀人,一路挖坟,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是正道,还是魔道,他统统不放过。
正魔修士罕见联手,想要除掉尸神老祖,结果数年激战下来,修士们越打越少,尸神老祖的队伍却越来越强大,强到整个修仙界都没有敌手。
最终,人类修士放弃了抵抗,龟缩在了一角,等待死亡的降临。
眼看修仙界就要生灵尽灭,忽有仙人破界而来,抓走了尸神老祖,尸神宗的亿万尸军也随即烟消云散。
一场浩劫就这么突兀的画上了句号。
很不真实,可这就是真实。
之后经历上万年发展,修仙界才有了如今的气象。
在这数万年中,尸神宗是绝对的禁忌,任何与尸神宗有关的东西都要被消灭。
灭世级的灾难,没人愿意再经历。
大家是真的害怕。
曾经有个凡间的武道大师自认为金丹之下我无敌,打算开宗立派,弘扬武道,为了显得霸气一点,脑子一抽起了个尸神宗的名号。
结果开宗当天一群正道修士从天而降,对他举起屠刀,满门尽灭。
这还只是节开始,为了消除可能潜在的风险,天黑之后又由魔道修士动手,直接将那个武道大师所在的城镇夷为平地,之后又用烈火烧了三天。
由此可见,正魔两道对尸神宗是如何的忌惮。
所以,萧媚媚手中尸心丹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黑心宗全宗被灭是肯定的,他们的结局也只有死路一条。
郑标正是被吓的慌了神,这才来找金玉恒商量。
其实也不算是商量,他实在太害怕,想找个人一起害怕,算是抱团取暖。
不过,金玉恒虽然最初也吓得不轻,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这件事确实很严重,但想要解决却不是很困难。
只要让主人把萧媚媚和郑标控制起来,一切危机都会消弭于无形。
金玉恒脸上装作紧张,实则快速将这里的消息向孔方进行汇报。
郑标还在絮叨:“这次我跟着那毒妇去天湖城,她应该凑足了材料,等下一颗尸心丹出来,肯定要用在周炎的身上。”
“现在她的目标是突破元婴,如果周炎的一身修为不够,保不准她就要对我们动手了。”
“你说这可怎么办,我们成为金丹修士,花费了多少心血,经过了多少生死考验,现在却只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我不甘心啊!”
金玉恒忽然沉声道:“郑兄,为了你我的身家性命,我觉得,是时候摒弃门户之见了。”
郑标一愣,问道:“你什么意思?”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执法堂下面不是压着两个正道的伪君子么,既然你我不知如何是好,不如听听他们的意见。”
郑标吓了一跳:“什么,你疯了吧!竟然想告诉他们,要知道一旦消息外泄,你我绝对死定了。”
“你怕什么,他们两个阶下囚,别说传不出消息,就算能,他们敢么?”
“事关尸神宗,一旦走漏风声,我们固然要死,他们难道就能活命?”
郑标心中本就没了主意,听金玉恒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甚至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就被金玉恒拉着直奔执法堂地牢。
这两人离开后不久,孔方后脚也离开了丹堂,向执法堂走去。
路上,孔方的目光不时左右徘徊,颇有几分好奇宝宝的样子。
因为进入黑心宗这么久,这还是孔方头一次一个人出门,难免有点小激动。
虽然奇葩,可这就是事实。
之前出于安全考虑,孔方很少出门,而且即便行动,不是筑基开路,就是金丹亲自护送,尽量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风险。
现在他也是筑基了,而且金玉恒先行离开,身边没了金丹护卫,孔方实在不好意思让黄泉几个开路,索性就自己走一趟。
反正偌大的黑心宗里实在在他之上的,只有了了几人不在他的掌控,撞上的概率极小,遇到还发生冲突的概率就更小了。
一路溜溜达达,经过一座小桥的时候,两个弟子忽然跳出来拦住了孔方,喝道:“你是哪个堂的弟子,左顾右盼鬼鬼祟祟,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说,你是不是正道伪君子派来的奸细!”
孔方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自己。
毕竟他现在到哪都是当大爷,根本没人敢对他大呼小叫。
看了一下两人的修为,不过炼气六层,肯定对自己没威胁,孔方嘴角一歪,一身筑基气势外放,顿时惊得两个弟子瞪大眼睛。
孔方一脸牛逼轰轰的质问道:“小小炼气弟子,也敢对筑基前辈不敬?”
两人赶忙躬身向孔方赔罪道:“是我们两个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原谅小的。”
“一句空口白话就让我原谅你,我还要这一身修为有何用?”
孔方伸出手,五根手指做着预热活动,脸上带着变态般的笑容,直看得两个炼气弟子头皮发麻。
其中一个弟子苦着脸道:“前辈,您要是不嫌弃,我们两个做东,请您到春风楼快活一宿?”
“春风楼?切,你当我什么人,不过看你还算懂事的份上,折现吧,每个人三百灵石,今天这事揭过,不然我只能动手出气了。”
两个炼气弟子没奈何,虽然肉痛,可面前这个筑基前辈显然不是好说话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决定先破财消灾,等回去就找自家长辈出头。
于是,两个倒霉蛋奉上六百灵石,一脸难受的跑了。
“还挺有钱。”
孔方嘀咕一声,就准备继续赶路,其实要不是因为执法堂那边有事等着他,他能和这俩人玩上好一会。
这可是他头一次正儿八经的仗着修为欺负人,成就感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孔方刚走没两步,就听有个声音说道:“你是哪个堂的弟子,左顾右盼鬼鬼祟祟,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说,你是不是正道伪君子派来的奸细!”
好熟悉的话语,但这次说话的是个女人。
声音听起来沙沙的,不是沙哑的沙,而是砂糖的沙,有点甜,有点磁,还有些莫名的有些磨人。
按照孔方的经验,这一定是个御姐。
孔方微笑回头。
然后——
战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