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结束的时候,高院长的座机响了。
为了不妨碍高院长工作,谈晚拍了拍谢莫闻:“院长您忙,我们自己出去就行。”
高院长点点头,继续和电话那头说着话。
谈晚拉着谢莫闻离开办公室,替高美子关上了她办公室的门。
快步跑到那间仓库门口,将耳朵贴在仓库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声音。
“干嘛呢,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谢莫闻上前拉扯谈晚的衣服,眼睛还不忘检查四周是否来人。
谈晚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拉到门口,将他的头按到门板上。
“谢莫闻,刚才你在楼下,看到有孩子所在的房间是不是这一间?”
谢莫闻仔细一想,还真是。
刚才他们在高院长的办公室里,可以从窗户看到大门。
从位置上推算,这间仓库的确就是出现过小孩儿的那一间。
他被谈晚按在门板上,耳朵突然听到仓库内发出了动静声。
有了这一发现,谢莫闻赶忙指了指屋内,激动起来:“我听见声音了,里头还真有人!
可是门锁着,难道是孩子进去偷玩,被职工人员误锁了?我去找院长开锁!”
谢莫闻思索了一番,抬脚就要往院长办公室走,刚走几步就却被谈晚一把拉住了帽兜。
“你忘记高院长刚才怎么说的吗,她说‘这间仓库很久没有用过了’。
她对我们隐瞒这间房间的用途,这点就很可疑。
若只是一个寻常储物间,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呢。”
谢莫闻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要想知道真相。”谈晚的视线死死盯在门锁上,“打开门就知道了。”
她摸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适合开锁的东西,扫视了一眼谢莫闻全身也没。
最终她将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上。
用两块钱买了一罐可乐,她将可乐丢给谢莫闻:“喝了它。”
可乐凉凉的,谢莫闻握在手里,满头问号:“为什么突然要喝饮料,我们不是准备开锁吗?”
谈晚:“喝了就有能开。”
那就开干!
有了谈晚这句话,谢莫闻仰头吨吨吨地喝了起来,半分钟就将空罐子递给了谈晚:“嗝,喏拿去。”
紧接着谈晚又从自己的包里找到了指甲锉刀,她将锉刀戳穿铝质易拉罐,割下来一条拇指长度的长方形铝片。
然后在铝片的长边上划开两道口子,两边折回,让铝片形成一个上长下短的‘t’字形。
紧接着用锉刀将短t下半段修剪成圆弧。
谈晚将圆弧的下t插进金锁内有卡扣的左侧,用力将锁环往下一按,再朝上一拔,锁就开了。
动作行云流水,将谢莫闻看呆了:“卧槽,莫非你做警察前是专业开锁的?”
谈晚用力推开房门,随着房间吱呀一声打开,房间里的布置也全部展露在两人眼前。
这间房间脏兮兮的,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地上摆着一张黢黑的单人床垫。
谈晚用手背触了一下那张床垫,能感受到余温......
角落里放着一个用于拉撒的尿壶,除此之外,没有人在里面。
“奇怪了,我刚才分明听见里面有动静的......”
谢莫闻在屋里转了一圈,转身和高院长来了个脸贴脸对视:“高...高院长。”
高院长脸色阴沉,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将谢莫闻吓了个好歹。
两人被赶了出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沾这件事了。”谈晚顺着楼梯下去,对谢莫闻警告,“我觉得这家孤儿院没这么简单。
这活儿你兜不住的,再继续掺和,不会有好事。”
谢莫闻闷声不响,没肯定谈晚的话,却也没有否认。
两人不熟悉房子的布局,下楼的时候走岔了,兜兜绕绕没找到大门,反而绕到了孤儿院的后院里去了。
刚到后院区域,两人很快就在走廊里听见了小孩子的动静。
谢莫闻实在找不到路:“要不,找个孩子问问吧?”
在两人前方几十米的地方,隐约能够看见,有两个小姑娘正在拍皮球。
谈晚双手叉着腰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轻轻喘着气,没有动。
在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如今累得很了。
为了不走冤枉路,谈晚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示意他谢莫闻上前询问。
“行,我去就我去!”谢莫闻大步向前。
那两个小女儿站在走廊深处在玩耍,走廊尽头是条死路并且没有窗户。
大白天的没有灯,显得那头昏暗无比。
远的地方看不清那两个女孩儿样貌,走近了以后谢莫闻才看清楚。
那两个孩子扎着麻花辫,身上穿着陈旧的棉衣。
见到陌生人靠近后停止了玩耍,将球抱在怀里警惕地朝谢莫闻看去。
谢莫闻走近了,刚要开口:“请问......”
话还没开始说出口,就听见那两个小女孩儿快速从他面前跑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莫闻一怔,他自认为已经用了温和的语气,怎么还能将那俩丫头吓成这个样子??
就在谢莫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了陌生女人的声音:“不好意思,那些孩子不是讨厌你才这样。
院里有规矩,孩子们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谢莫闻转过身,只见来人身穿长袖的针织连衣裙,咖啡色的长发披在身后。
“我叫汪梅,是这家孤儿院的老师,你们是高院长的客人吧?”
谢莫闻尴尬地低下脑袋,摸了摸后脑勺:“对,高院长在忙,我们原本想自己走的,没想到迷路了......”
汪梅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才说:“院里不能乱闯,各位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谢莫闻不断说着多谢,拉着谈晚就跟着汪梅走。
汪梅长得不错,谢莫闻见到长相不错的女性都会不自觉侃侃而谈起来。
“孤儿院可真大啊,从外边儿可看不出来。”他说。
“嗯。”汪梅轻声回应。
一路上,汪梅对谢莫闻的闲话家常都只是抱着礼貌的态度,偶尔嗯一声,很少会接他的话聊下去。
只有谢莫闻担挑子,一头热。
起初他还鼓足了劲儿,不断热脸贴汪老师的冷屁股。
到后来他也泄了气,声音渐渐闷了下来。
谈晚问:“汪老师看着很年轻,通常年轻的老师不太愿意来福利院工作,这边的薪资和发展机会都比不上外头正儿八经的学校吧?”
只见汪梅浅浅一笑:“你说的不错,只不过在这里,有外面给不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