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内。
在拘留所内工作的警察看见了谈晚,赶忙替她开了门:“谈警官好!”
谈晚微微点头以示回应:“我是来见谭雪的,劳烦开个门。”
拘留所内地警员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谭雪她......状态不好,您确定要现在见她吗?”
谈晚皱了皱眉:“她怎么了?”
那人回答:“她今天早上摔了碗筷,瓷片割伤了手又大闹了一番,我们实在拦不住,我们只好把她关进监禁室了......”
谈晚心里依晨,没有说什么就往监禁室里走。
谭雪也是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这辈子锦衣玉食地长大,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自从谭雪非法闯入之后,谈晚就一直没有见过她,没想到性子还是那样烈。
监禁室四面无窗,大清老早太阳正高高挂着,可监禁室却漆黑一片,如傍晚般。
门口的守卫警员用钥匙打开了门:“起来,谈队来看你了!”
只见谭雪蹲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她的头埋在臂弯里,肩头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是在哭泣。
谈晚没有走进去,只站在门口看着她。
谭雪大约是哭得太久哭昏了头,良久才注意到门被人打开了,一束阳光照在了她散乱着头发满是泪痕的脸上。
“你......来做什么??”谭雪仰着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谈晚,“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谭雪地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身上也穿着拘留犯的统一衣服,她蜷缩蹲在角落里,散乱着头发,和女乞丐没什么两样。
谈晚看着她,心中想着。
要是谭宗远看见他最爱的小女儿被自己‘欺凌’成这副样子,该会露出多么凶狠的表情。
他不会顾及场所,立马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就和那天在医院时一样吧?
“我是来放你走的。”谈晚站在门口,冰冷冷的声音传进昏暗的房间。
谭雪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一下鼻子。
她嘴角咧开笑了,得意起来:“父亲早和我说过,要是你不放我他就不承认你是他的女儿,看来父亲说的没错,只要他还在你就不敢对我做什么!”
谈晚静静地看着她发疯,宛如看一个小丑:“谭宗远死了。”
谭雪一愣:“这不可能,你骗我!”
李东辽调出了谭宗远的死亡报告,送到谭雪面前给她看。
谭雪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怔怔地接过他手里的手机。
“谭宗远死了,王可如失踪了。”谈晚又重复了一遍,抬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迈地毫无波澜。
谭雪突然发疯似地朝她冲了过去,所幸被拘留所的警员挡住了。
谭雪嘶吼着,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爸爸怎么会死?他才六十多!他怎么会突然死的?!”
谈晚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
听起来,谭雪貌似还不知道谭宗远得了肿瘤。
这就怪了,这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谭雪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父亲身体不适?
在她愣着,李东辽又说:“谈小姐已经撤了对你的控诉,你现在可以走了。”
“爸爸早说过你是个孽障,是野种!一定是你作孽克死了爸爸!谈晚你还命来!!”
谭雪一边叫着,一边被拘留所警员给拉走了。
留下李东辽站在原地,注意到谈晚的拳头正在用力。
他安慰道:“别理她的话,这死丫头完全疯了。”
谈晚没在说话,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放谭雪出去,真的是一个好的决定吗......
谈晚忽然开口:“东辽。”
李东辽看向她:“什么事?”
谈晚:“你路子广,派两个人去查查看王可如的动向,母狼失踪放狼崽子一个人在家,可不是王可如往日的作风,我想知道王可如去哪儿了。”
“明白,交给我。”李东辽又问,“那谭雪呢,需要找人盯着吗?”
谈晚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无所谓,她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别把人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回到警局门口,谈晚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倚在车门边,手里夹着烟。
听到脚步声,厉觉赶忙将手上的烟给掐灭了,快速挥了挥身边萦绕在空气当中的烟味。
“葬礼在明天。”厉觉又问,“刚才看见你放走了谭雪,明天就是葬礼了,你不害怕她闯到葬礼现场和你大闹?”
谈晚:“她要闹就让她闹吧,反正是谭宗远在人世间的最后一面,她谭雪不想让他爸安安心心地走,也随她去。”
厉觉点点头,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上车,我们回庄园。”
谈晚:“不回,回你那儿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个时候,谈晚的手机响了。
“你手机修好了?”厉觉问。
“嗯,手机坏了误事,修了我小两千了。”谈晚一边抱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说到这儿谈晚一肚子气,谢莫闻那家伙可好。
在岛上的时候还说要赔偿自己手机钱,一下飞机,转头人就跑了,连个影子都不见。
两人同时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厉觉突然眉头一蹙。
他一把抢过谈晚的手机,盯着‘苏辰季’三个字。
厉觉举着谈晚的手机,眉头紧锁:“是给你房子住的那个男人?”
谈晚:“什么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那么难听,他是我表哥,把我手机还来!”
厉觉比谈晚高两个头,为了防止谈晚抢手机还高高举起了手臂。
谈晚伸手,站在原地努力蹦跶了几下,发现压根够不着。
警局门口警员们来来往往,纷纷朝两人这儿看来。
谈晚脸羞红,自己好歹也是个刑部队长,被一个外来的顾问耍得团团转,给人看在眼里,那以后自己在警局里的威望还要不要了?!
一想到这儿,谈晚单手扶着厉觉的车头,一脚踩在车子的轮胎上用力一跃而起,顺利夺过了手机。
抢到了手机,谈晚立马接通了电话:“喂表哥~”
谁知下一秒,手机又被厉觉那孙子抢了过去,他按掉了电话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跟我回去。”厉觉的口吻没有起伏,压低了声音,却更加肃厉。
谈晚倔强起来,她这几天都没高兴过,眼下也不打算给厉觉好脸色。
厉觉脸色一沉,眸色发狠,屈身将人拦腰抱起,一把塞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