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江无言以对,白晓夏点头表示赞同。
路星辞分析的没错儿,至少蒋中良在作案时,他的头脑十分清醒,心理素质极强,心思也极为缜密。
他是早有预谋的、故意去实施杀人。
也或许他原本就知道,未成年人是受法律保护的。
所以他才会这么残忍至极。
可惜这样的恶魔……现有的法律竟然无法去制裁他。
他罪大恶极,至少也应该是个死刑吧!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会一会这个蒋中良。”路星辞对白晓夏和亓江说道,“他是狡猾残忍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们不要用对待智障和未成年的方式,去与他沟通。”
白晓夏他们跟着亓江来到蒋中良的大伯家,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院子里和一个小男孩儿一起逗猫的蒋中良。
听到动静之后,蒋中良抬头看向门口,然后缓缓的站起身。
他在看到亓江之后,脸上露出憨憨的微笑。
虽然他脸上挂着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狡猾、奸诈、虚伪、阴冷。
这是白晓夏看到蒋中良时,留给她的第一印象。
亓江面无表情的看向蒋中良,厉声说道,“蒋中良,我们现在怀疑你和陈家灭门案以及蒋祖旺一家四口被害案件有关。
现在需要你回警局配合我们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蒋中良听完之后,也只是傻呵呵的笑了笑。
他似乎没有听懂,又似乎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犯罪被抓获后的紧张和恐惧,也没有一丝悔恨。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的眼神像一头狼,眼里没有一点温度,里边充斥着阴冷和漠然。
他甚至是挑衅的看了亓江一眼,“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懂!”
亓江:……
他妈的,要不是身上穿着警服,他真想上前狠狠的揍一顿这小畜生。
他不懂?
装什么大尾巴狼?!
蒋中良的大伯蒋祖才听到动静后,手上沾着一些白面从屋里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亓警官,你们来啦!”
“爸!”年纪小的那个男孩儿跑到蒋祖才身边,“刑警叔叔刚才说,要良哥哥去警局调查。”
“亓警官……”蒋祖才把手往身上使劲的蹭了蹭,才一脸憨笑的问道,“是不是凶手找到了?”
“是!”亓江点头,“我们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怀疑,蒋中良就是那个凶手!”
“啥?”蒋祖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亓警官,你说是谁?”
“你的侄子,蒋祖旺的亲生儿子,蒋中良。”亓江解释道,“他就是陈家和蒋家惨案的犯罪嫌疑人……”
“这……绝对不可能!”蒋祖才连连摆手,“亓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被害的还有中良的亲生父母,有他的亲生妹妹,还有他的爷爷奶奶,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啊?
再说了,我听说陈家闺女她……
凶手不可能是中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而且他还是个……是个智力有点儿问题的小孩子。
他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
弄错了,警方一定是弄错了!”
蒋祖才表示他不信,他不接受这个结果。
他甚至是有理由怀疑,警方只不过是为了尽快结案,才把凶手这顶帽子扣在他那个傻侄子头上。
“他长得比你高,体格比你壮,你就不要再把他当孩子看待了。
而且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傻,相反,他精明着呢!”亓江看向蒋祖才,“我们如果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也不可能把他带回去审讯。”
“是什么证据?”蒋祖才又问道,“我不信他会杀人!”
“我们在死者陈珍珍的嘴里发现了一根体毛,和蒋中良进行dNA对比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亓江看向蒋祖才解释道,“蒋中良在他的房间内凿了一个洞,专门用来窥探陈珍珍。
在案发之后,他可以把窥探陈珍珍的那个洞孔堵上,他可以把杀人凶器和当日穿的衣服都毁掉,他真的傻吗?
他虽然毁掉了杀人凶器,处理掉了他身上带血的衣服,但是他毁不掉他留在受害者身体内的东西。
比如那根体毛……”
这一次,轮到蒋祖才无话可说了。
他看向蒋中良,怎么都不敢相信,他那个傻侄子,竟然真的会那么残忍,那么可怕。
他不仅残忍的杀害了陈家一家五口,还毫无人性的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家人。
亓江掏出身上携带的手铐,将站在那里的蒋中良拷了起来,“走吧?”
蒋中良歪着头看向亓江,“可是叔叔,我才十三,我真的还是个孩子啊!”
“呵!”亓江冷笑,“孩子?
当你侵犯陈珍珍的时候, 当你残忍的杀死陈家五口,杀死你的亲生父母、妹妹、爷爷奶奶的时候,你就只是一个残暴的凶手。”
“可我真的还是未成年人哪!”蒋中良笑着问道,“叔叔,我是不会被判死刑的,对吧?”
亓江:……
好想揍他,怎么办?
蒋祖才一脸震惊的看向蒋中良,将自己的儿子紧紧的护在身边,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老天啊,这几天,他竟然一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和一个恶魔共舞。
他的亲生儿子,已经在生死边缘溜达了好几圈儿了。
这个畜生,他怎么可以?
他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蒋中良挑衅完亓江,然后又看向白晓夏。
他的目光从白晓夏的脸上开始往下移,然后是脖子、前胸、大腿,最后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白晓夏当然知道蒋中良的脑子里都想得是什么龌龊事儿,她咬了咬牙刚要上前,却发现站在自己身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路星辞已经风一般的冲了过去。
“砰砰砰!咚咚咚!”
“啊!唔!嘶!”
没人看到路星辞是怎么出手的,等他们看到的时候,蒋中良已经蜷缩着倒在地上,嘴里痛苦的哀嚎着。
路星辞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冷冷的瞥了地上的蒋中良一眼,像是在看地沟里的蛆。
“你敢打人?”蒋中良的目光像是淬了毒,“我要去告你,你打人!”
“谁看见了?”路星辞问道,“你说我打你,你有证据吗?
有人证吗?你身上有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