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瑞,你到底是什么人?”路星辞看着白景瑞问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真实的我?”白景瑞自嘲的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就是好人堆里想当恶人,恶人堆里想做好人。
大概,我天生就是神经病吧!”
很快,车子来到了一片绿油油的麦田旁边。
邓明琳下了车,在前面带路。
白景瑞抱着卫离司的骨灰,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他们分别抬着墓碑和棺椁,墓碑上面刻着邓明生、卫离司之墓。
而后面那口棺椁则是红色的,特别的扎眼。
红色棺椁,白晓夏还是第一次见。
见白晓夏盯着那口棺椁看,路星辞解释道,“在古代,用红色棺椁办丧事,被人认为是喜丧、白喜事。”
白晓夏点头,生不同衾死同穴,这是白景瑞在圆卫离司最后的梦想吧?
邓明琳来到一个土包前,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
邓明琳伸手将土包上的青草全都拔了下去,这才轻声说道,“哥,我把卫哥哥给你带来了。”
白景瑞挥了挥手,让人挖开那个土坟堆。
里面的棺椁经过了三年之后,早就已经腐烂了,好在里面的骨灰还在。
白景瑞让人把邓明生和卫离司的骨灰一起放在了他带来的那个棺椁内,才说道,“离司,我把你送来了。
以后,我会好好的,放心吧!”
说完之后,他对身后几个人交代了几句后,然后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那几个人重新把土填好,坟头堆起来之后,也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了路星辞、白晓夏和邓明琳。
邓明琳摸着那冰冷的墓碑,脸上全是泪。
路星辞看着那块墓碑,真诚的说道,“邓明生,卫离司,非常抱歉。
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白晓夏则看向站在一旁的邓明琳,“我猜,你应该是很早就知道的吧?
知道有卫离司这么一个人存在?”
邓明琳看了白晓夏一眼,轻轻摇头,“白警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懂的。”白晓夏看着邓明琳的眼睛,“你哥戴的那个白金饰品,你真的对它一无所知吗?”
邓明琳瞳孔一缩,目光微动,“我……”
“所以,你猜到了的。”白晓夏微笑着看向邓明琳,“你是学安全管理专业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凯撒密码呢?
所以,你早就破译了上面的信息,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考入到慕临大学,不就是为了离白氏集团近一些吗?
所以,你对白氏集团的一切,又怎么会一无所知呢?”
“我……”邓明琳抿了抿唇,“白警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参与这起连环杀人案。”
“对,你没有。”白晓夏点头,“所有这一切都是卫离司干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好自为之吧,别让你哥哥他在下面心寒。”
说完之后,白晓夏和路星辞转身离去。
邓明琳望着那块墓碑,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之后,最后哭着说道,“哥,对不起……
是我太懦弱了,我真的不敢杀人,为你报仇。
卫哥,我会听你的话,以后好好的活着。”
回去的路上,白晓夏看向路星辞,“你说这一切,都在卫离司的计划之中吧?”
路星辞点头,“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一步一步的都是计划好的。
邓明琳知道不奇怪,只是不知道,白景瑞知不知道这一切?”
上车之后,白景瑞正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见白晓夏他们回来之后,吩咐司机,“往回走吧!”
回去的路上,大家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
白晓夏和路星辞下车时,白景瑞也下了车,他笑眯眯的看向路星辞,“路警官,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交个朋友?”
“嗯?”路星辞挑眉看了白景瑞一眼,“求之不得。”
“那……加个微信吧?”白景瑞掏出自己的手机,“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经常打交道的。”
“那就算了吧!”路星辞摇头,“和我打交道的人,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受害者。
我觉得这两者,你最好都不要沾。”
“哈哈哈……”白景瑞难得的开怀大笑,“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类人。
所以,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俩人加完微信之后,白景瑞笑着看向站在那里的白晓夏,“那个老女人说,现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以前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喜欢唱的那首儿歌?”
白晓夏看向白景瑞问道,“挖呀挖呀挖?”
白景瑞却笑着摇头,只是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然后轻声唱道,“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哈哈哈哈……”
白景瑞笑着戴上墨镜上了车,车子在白晓夏和路星辞跟前扬长而去。
白晓夏眯着眼睛看着白景瑞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又想起了孙淑慧曾经唱的那首挖呀挖呀挖。
她本以为挖呀挖呀挖是孙淑慧刺激自己的手段,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白景瑞虽然没有唱挖呀挖呀挖,但他唱的也是一首恐怖儿歌,而且还是关于谋杀的恐怖儿歌。
所以,白景瑞和孙淑慧他们通过恐怖儿歌,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她和谋杀案有关吗?
想到这里,白晓夏看向路星辞,“白景瑞说,他和你是同一类人。
那你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路星辞想了想,“是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哈?”白晓夏一脸震惊的看向路星辞,她想过千万种答案,却唯独没想过,路星辞竟然会给她这个答案。
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人?
路星辞没有解释,只是笑着对白晓夏说道,“这起连环杀人案终于告一段落了,等写完结案陈词,带你和向墨出去玩一玩儿。
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有啊!”白晓夏点头,“我想去草原上骑马,想去古城墙上看一看,最想去的还是那个最神秘的、离天最近的地方。”
路星辞望着白晓夏的背影,离天最近的地方?
那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