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砚迟在一起的时间丰富快乐,虞商商罕见重色轻友,与程枝意和白忱联系变少。
直到有天,程枝意主动给她打了通电话。
接起电话,开头第一句让她目瞪口呆。
“商商,我怀孕了。”
“?”
……
从妇科病房出来,虞商商扶着小腹不明显隆起的程枝意,神色担忧,恨铁不成钢道:“程枝意,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
未婚先孕,在上流圈可谓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存在。
何况程枝意平日里并不放纵私欲,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又怎会突然怀孕?
两人坐在旁边走廊长椅上。
程枝意把检查单放在一边,小心翼翼捂着肚子,讪讪道:“商商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这事不好说,其实就是,哎就是……”
慢吞吞说不出个结果,虞商商直截了当打断:“孩子父亲是谁?”
“……”
她暗戳戳拽了拽虞商商的衣袖,以示柔弱,很小声回答:“裴泽忌。”
虞商商瞠目结舌。
“你跟他何时好上的?”
医院人多眼杂,她们长相漂亮,很容易被围观。
等几个路人走远,程枝意心虚般瞅了瞅旁边无人靠近,戴上口罩遮挡脸部,这才说道:“没多久,就在你们订婚之前,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半推半就把他给上了。”
“你一个女的,能强迫的动他?”
“他好像也挺喜欢我的。”
事件冲击性太强,虞商商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情投意合?”
“算。”程枝意悄悄抬眼试探虞商商的态度,哂笑两声,“还是不算呢……”
呼。
信息量太大,虞商商一时反应不过来,沉浸在她怀孕中无法自拔。
程枝意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左右摇晃,双眼湿漉漉的,撒娇央求道:“商商,你平时最有主意了,帮我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啊,我都不敢跟爸妈说,他们肯定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结婚吗?
虞商商心里无声呐喊。
程家父母是封建传统家庭,对程枝意从小限制教育,绝不容许未婚先孕,别说对方是Y国华裔,谈恋爱相当于异国恋。
程父程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又怎么舍得让她去国外生活?
虞商商沉下心来,脑子迅速转动,思考最优解。
“三个问题。第一,他知道你怀孕了吗;第二,要不要留住这个孩子;第三,留住的话你得考虑结婚问题。”
“我没告诉他怀孕的事,本来我觉得一次不会出大问题,谁知道真就中了招。验孕棒测出来之后我太慌了,最先找到你。”
程枝意抱着侥幸的姿态,再加上那次醉酒很晚才起,就没买避孕药。
一次侥幸换来一个新生命。
她快后悔死了。
“商商,我只知道他喜欢我,但不知道他得知孩子之后的态度,以及他爸妈那边怎么看待这件事,而且我们俩都还年轻。”
年轻,有不结婚的资本。
虞商商当机立断:“告诉他,孩子是他弄出来的,让他想办法解决。”
一个男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的话,也没必要结婚了。
让这样的男人当孩子父亲,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母亲来说都是配不上的。
“这……”程枝意一咬牙,下定决心,“好吧。”
暂时解决怀孕风波,虞商商疲惫回到北山别墅,准备洗个澡,等姜砚迟回家。
以防打扰他们生活,其他不相干的姜砚迟都遣散走,家里只有两个照顾多年的佣人,兼顾打扫卫生和做饭,做完晚饭便走,是以晚上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虞商商喜亮,平日里别墅灯火通明,今日不知为何暗沉沉的,从外面看没有一个屋子开灯。
她拧起眉,放慢呼吸声,踱步走进去。
开门的一刹那,虞商商动态视力放到最大,生怕哪里窜出来一个手持枪械的小偷。
可是她想多了,没有小偷,一个人也没有。
佣人走了。
虞商商心道,许是佣人离开的时候顺手关掉灯,于是没太在意,抬腿往里走。
还没迈出第一步,脚尖“砰”地一声踹到什么东西身上,发出沉闷声响。
她低头看去。
地上有个近半人高的纸箱,由于关着灯,到现在借了月光才看清楚。
难道是姜砚迟的快递?
虞商商没有窥探别人东西的习惯,奈何箱子挡住进门的路,她想把箱子往里面推几步。
谁知纸壳箱里不知装了什么沉重的东西,她这一推不仅没推动,还把虚掩的箱面翘起一个壳角。
透过门外微薄的光亮,隐约看见箱子露出红彤彤的,类似小本子似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纸壳箱里传出了轻微呼吸声。
虞商商听得真切,在害怕之前,鼻尖先闻到了一股柔和的肥皂味,淡淡的令人心安。
她莞尔一笑,着手打开纸箱另外三边壳角,揶揄道:“别装了,知道是你。”
“哗──”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箱子里破土而出。
随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很多类似合同似的白纸黑字,三五掉落到地上。
借着门外稀薄的柔和月光,虞商商看清了姜砚迟温柔脸庞。
男人身穿紧身黑色短衬,衣角截到肚脐处,露出下半部分四块腹肌和紧致的马甲线,下半身更是紧得没边,薄薄的料子贴着肌肤,凸显出某处庞大有形。
活脱脱一身情.趣成衣。
更像是在勾引她。
姜砚迟凌厉的下颌线如刀锋般锋利,脸颊微微透着薄红,平日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眸闪动着羞涩的黯芒。
在纸壳子里待久了,鬓角洇湿一小片,额头也湿漉漉的。
脸颊的红延展到脖颈,青筋直凸。
抬手向虞商商展示手里捧着的一堆红色小本子,手都在抖。他轻咳几声,不自在地说:“商商,我名下十七套房产尽数赠予你,还有一些不动产和股份。你……收下吧。”
说话磕磕巴巴。
虞商商眉心微动,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
房地产商郑总抛弃糟糠之妻,圈养小三,令发妻净身出户。
所以他这是在给她安全感吗?
打眼瞧着姜砚迟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穿搭,虞商商嘴角越来越上扬,眉眼弯弯似月牙,眼睛里的光泽比月亮还耀眼。
她看都不看那些价值不可估量的房产证本,赤脚踩在股权转让合同上。
一手抱住姜砚迟的腰,指尖捏住他的下巴与之对视,笑得合不拢嘴,“宝宝,谁教你穿这身衣服的?”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因为绝对穿不出去。
料子薄且短,更像是夜总会里少男们穿的。
两人身体紧紧贴合,中间没有一丝空隙可言。
姜砚迟喉结滚了滚,控制住亲她的欲望,羞赧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蔺川说你会喜欢。”
上次送花也是他的主意,这个蔺川怕不是他的狗头军师。
虞商商挑眉,笑得花枝乱颤。
笑够了,拨弄掉他手里的房产证,长叹一声,忍不住说道:“钱和名利呢,你收好。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你这个人,还有……”
“你这么穿,让我心尖痒。”
月明星稀,北山别墅内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