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滋啦滋啦!”
此时越来越多的黑色液体涌入,滴答滋啦声不绝于耳。
“撤退!”
圆观皱着眉头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黑色液体沉声说道。
此时的清水市大势已去,再留在这里也是徒劳无功,甚至有可能会把命搭进去。
自私自利的圆通断然不会干这种傻事,趁着大阵还能坚持,他果断的选择放弃清水市,市民的安危也在此刻被他抛到了脑后。
徐东听到圆通想要撤退,赶忙上前拦在其身前道:
“圆通大师,现在正是清水市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撤退呢!”
徐东脸上的表情很难看,眼中也充满了焦急的神色。
他虽然在军中身兼要职,但终究还是个普通人,让他上战场打仗他没二话,但是面对这些对枪支弹药免疫的鬼祟,他没有一点办法。
他此时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圆通他们这些华夏术士的身上了。
“徐东,现在大势已去了,现在的情形我束手无策,难不成你还想要让贫僧跟这清水市同归于尽不成?”
圆通看着焦急的徐东沉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圆通的话说的虽然有理有据,但是从十几岁就进入部队的徐东可是个直肠子,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说道:
“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这清水市的老百姓们怎么办?”
徐东自始至终一直都坚信着一句话,那就是军民一家亲,老百姓就是自己的家人,现在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去死,他办不到。
圆通闻言摇了摇头:
“生死自有天数,贫僧改不了天命。徐东,听我一句劝,现在走可能还来得及,再晚…”
圆通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呆在原地的徐东摇了摇头,随后径直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佛教众人也没有片刻停留,跟着圆通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此刻,佛教那句慈悲为怀显得格外讽刺。
看着佛教离去,天罡盟众人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暗叹一声,也跟着佛教众人的身后离开了。
他们都知道凭他们根本无力抵抗,留在这里也是白白牺牲罢了。
马家家主马占山跟在佛教的身后,脸上也满是纠结,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徐东。
他心中是想要保护这一方百姓的,但是能力的确有限,而且现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还等着自己搭救,他现在还不能死。
徐东看着身边不断离开的众人,眼中升起一丝雾气,他现在恨自己的无能,不但没有本事保护清水市,更没有能力留下圆通等人。
此时所有的军人都看着徐东,他们虽然心里也很恐惧,但是徐东没发话,他们也不会移动半分,这就是军人!
徐东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目光坚毅扫过所有军人,深吸一口气道:
“有没有人怕死,怕死的出列!”
“…”
“很好!我们身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现如今我们的家园遭受侵犯,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
“杀!”
“杀!”
所有都整齐的呐喊道。
“好!今天,我们就誓死扞卫我们的家园!全体都有!死守这最后一道防线!”
徐东声嘶力竭的呐喊着,激昂澎湃的话语在清水市回荡着。
他不能退,因为他的身后是万家灯火。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这战场上,这就是华夏军人!
“咔嚓!咔嚓!”
这时,光幕又是传来几声脆响。
“咔!”
紧接着,光幕顶端被硬生生的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洞,无数黑色液体涌了进来。
“快!用防卫盾挡住!”
徐东见状赶忙对着士兵发号施令。
士兵们闻言都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挡在头顶。
“滋啦!”
就在黑色液体与盾牌接触的一瞬间,能抵挡得住子弹的防卫盾瞬间就被腐蚀融化,就连一秒都没撑过去。
“啊!!”
黑色液体将盾牌腐蚀后转眼便流到了一些士兵的身上,四周顿时惨叫连连,无数白烟升腾而起,滋啦滋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中也瞬间弥漫起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黑色液体将士兵们的作战服腐蚀后,接下来就是皮肉筋骨。
眨眼间,那些沾染上黑色液体的士兵身体上的部件便消失了许多。
有的没有了胳膊,只留下肩膀上那半截白森森的骨头,和一片焦黑的烂肉。
这些滴到胳膊上和腿上的还算是比较走运的,有些则是没那么走运了,直接滴到了脑袋上或者是躯干上,脑袋和内脏直接就被腐蚀殆尽,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徐东看着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的战友,眼睛早已模糊。
此刻,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随着黑色液体的不断涌入,清水市此刻已经是一片狼藉,无数的建筑都被腐蚀的残败不堪。甚至有些高楼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一般。
有些还抱着能逃跑的侥幸心理的人此时已经冲出了家门,开着车来到大街上朝着清水市临近的城市驶去。
但随着黑色液体涌入的越来越多,天上仿佛下起了一场黑色的雨,所过之处生机全无,开车逃跑的人们自然也幸免不了,车辆撞击的声音接连响起。
清水市此刻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无数的惨叫和嘈杂的噪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此时没有选择逃跑人们也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在直播间里宣泄着心中的的情绪。
“完了!我感觉我家在晃!”
“我也是,我还听到我们楼上有惨叫的声音。”
“完了,这下跑也跑不了,只能等死了。”
“兄弟们,永别了。”
“别啊!我还不想死啊!谁来救救我啊!”
“我好害怕啊Zjsimenhi…”
“完了,看这一串乱码,楼上那个兄弟估计是嘎了。”
人在突发死亡时是最不会感到痛苦了,反而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十分煎熬的,现在有些人的精神也快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阵外的北天王目不转睛的盯着混乱一片的清水市,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
“清水市…呵呵…我们的王想要这块地,也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