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恶人以为镇上他们自己最横,但世上总有人可以治得了他们,其中的人肯定会是“若水铺”老板岱静之了。
当他们冲到肉案前伸手触及案板时,“啊”、“啊”两声惨叫声从那两个混混口中发出来,他们两头不断地甩着两只手,只见他们两只手的手背都肿起一些,个别位置还擦伤渗血。
而肉案后面站着的静之正拿着一根六十来公分的细棍子笑嘻嘻看着他们。
尚善笑着对静之说,“静之老板,你这根小棍平时就是拿来赶赶苍蝇的,没想到还有打地痞流氓的用处。”
那两个无赖混混看着得意洋洋的静之和弱水,更加恼火了,以前灰头土脸的是别人,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是他们自己,现在怎么对调位置了?
两个壮汉混混此时知道遇上硬骨头了,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背后腰带取出早有准备的短刀。
他们本以为对付这两个普通人,用不着取刀出来的,但现在这情形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他们没想到这对年轻夫妻居然还敢抵抗他们。
他们拿着短刀慢慢靠近,静之此时从肉案后走出来,仍然拿着那根小细棍,旁边有个大胆些的小哥对静之喊“小兄弟,要不我给你一根粗棍子吧!”
静之摇摇头笑着对那小哥说,“谢谢,不用了,小棍对小无赖,对付他们足够了!”
那两个混混更是火上浇油,太狂了!他们有默契地同时举起刀向静之刺过来,静之身子动也不动,直接就是两棍子挥出去,棍子准确地落在那两个混混拿刀的手背上,又是刚才挨打的位置。那两个混混受痛,身不由己松开手,手里的短刀同时间“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两个混混现在都是左手扶住肿得更厉害的右手,呲牙咧嘴在哇哇惨叫。
静之两眼冷冷地看着两个混混,问道,“是谁叫你们过来“若水铺”闹事的?”
那两个混混被静之看得不由心怯,但嘴上却是硬着,说,“就是你们缺斤少两,我们才过来找你们麻烦的”
静之摇摇头说,“你们刚才出手两次,第一次要掀我们的肉案,第二次是拿刀刺我。你们出手两次,那礼尚往来,我也回你两下子吧。”
话声刚落,静之就朝两个混混挥动棍子,如他所说的,每个人给了两棍,这次都是打到两个混混的左手背上。
其实当静之说要回敬他们两下子时,那两个混混已是后撤躲闪的了,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还是被静之的棍子打中。
静之再次冷冷地说,“我再问一次,是谁叫你们过来“若水铺”闹事的?如果这次你们还是答不出来,那我唯有再赠送两棍给你们。”
“当然咯,如果两棍之后,如果你们还再答不出来,那我就会一直送下去,直得你们答出来为止。”
此时的两个混混两只手都被打得肿起老高,又不断有血渗出来,脸上肌肉都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了。
小混混的手背个别小骨头都可能已经断了,他们哪里还敢嘴硬?
他们都争着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说何大腿如何找到他们,如何给他们钱叫他们过来闹事,让他们将“若水铺”的肉案扔出街外,把“若水铺”的牌匾劈掉当柴烧了。
尚善听完恨得握紧拳头,而静之默默听完,走到在人群中间大声对四围看热闹的人说,“大家都听到了,我们“若水铺”规规矩矩做生意,既没有低价竞争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何大腿肉档的事,而何大腿却看不惯我们生意好,用旁门左道的手法叫无赖来拆我们“若水铺”。”
“我岱静之做事从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现在既然人家欺负我们欺负得上门了,那我总该做些什么吧?大家说对吗? ”
围观的群众自然知道何大腿做得过分了,纷纷回应说,
“对啊,哪有这样做事的”
“这何大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生意做得差,还敢找无赖来闹事。”
“何大腿前几月还见我一个妇道人家单独来买肉,多收了我钱呢。”
……
静之看到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就对那两个混混说,“走,带我们去何大腿的档口”。
那两个混混没办法,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带静之去何大腿的肉档,而围观的群众自然是一大帮地跟在后面看热闹了。
当两个混混丧家狗一样出现到何大腿档口前,而静之跟在他们后面时,何大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静之问他为什么要叫混混来“若水铺”闹事时,何大腿吞吞吐吐地对静之说,“我不认识这两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静之看了看两个混混,点了点头,两个混混赶紧一五一十地将何大腿给钱叫他们去“若水铺”闹事的过程又说了一遍。
何大腿还想辩解说是别人栽赃的,静之冷冷地说,“何老板,不用解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我只想说,你这样做没必要啊。”
说完这句,静之直接将其肉案掀翻,然后拿起他拿过来的棍子将何大腿肉档后面的柜子、篮子、罐子之类全部打个稀碎。
然后再对目瞪口呆的何大腿说,“何老板,我做人向来是爱恨分明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反之亦然。”
“我刚才做的就是你想要对我“若水铺”做的,我过来只是要还给你而已。生意大家各做各的就好,如果你还想要找我麻烦,我也随时奉陪。”
静之说完,留下两个双手下垂不知所措的混混以及那脸面失尽的何大腿就扬长而去了。
人群中不知谁叫了声,“好!”大家不由哄然大笑,说笑着散去了。
那天之后,何大腿就收了他的肉档,不再留在安平镇上做了。虽然静之并没有赶他走,但他做出这样的事后,也就再无脸面在集市上做下去了。
而曾福则在事后庆幸自己没有参与何大腿的报复计划,否则现在要走的就是何大腿和曾福两个人了。
此事之后,安平镇的市场就安静下来了。
何大腿走后,赵老二也如其之前所承诺的将“若水铺”猪肉价格也调下到与曾福一样的水平。而因为何大腿的出走,市场就只有两家卖肉的,这样曾福的生意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因为还是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光顾曾福这家做了多年的老肉档的。
“若水铺”卖肉的销售量也是到了一个正常水平,现在一天进三扇肉,也一般可以在中午前卖完。
而“若水铺”的杀猪生意还是越来越红火,方圆一百里的村镇都知道安平镇的“若水铺”杀猪厉害,有需要时也都会过来找“若水铺”。
现在“若水铺”名声传开后,大家一般都是直接到镇上来找“若水铺”商量上门杀猪时间等事宜,再也无需找赵老二的人介绍了。
于是,静之和尚善就在安平镇上安定下来了。
时间过了两年多,一天,镇上的人欢欣雀跃,说日本人投降了!
静之和尚善也是很高兴,当天尚善做了一桌好吃的,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吃饭。
桌上,静之对尚善说,“尚善,现在日本人被赶跑了,我想去将师傅接回来这边安葬,方便我们过年过节时去拜祭一下他,我不想他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的。”
此时,6岁多的乐之流着眼泪,说话了,“嗯,爸,你去接爷爷回来吧,我想爷爷了,我要爷爷和我们在一起。”
尚善替乐之拭去眼泪,安慰了他几句,也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另外,我们以后打算定居在这里还是回怀龙镇?”
静之停住了吃饭的筷子,说,“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吧,一来我们现在“若水铺”的生意很稳定了,再回怀龙镇还要重新开始。”
“二来小孩子在这边也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我们离开怀龙镇的时候日本人都快过来了,我估计我们在怀龙镇的店铺也都没有了,我们回去也没用了。”
尚善说,“这也倒是,那以后我们就留在安平镇吧。”
于是,过了些时间,静之自己一个人骑快马去到那年埋师傅的山坡,按照当年他做的记号找到师傅的遗骸,将师傅拿回安平镇找了个风水好的位置,隆重地重新安葬。
自此,他们一家四口在安平镇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