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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也很头疼这个问题,他在百黎,那里教习他的先生和这里的不一样,这里的夫子学识渊博,而且礼教严苛,稍有差池都好像是天大的事。

连云其实并不是差,但是他对学识的反应很慢,许多的问题要过了好久才能理解。他不适应这里,但是也在尽力的赶上,没有使自己落后太多。

还有还有程不敢插手连云的事太多,生怕一个不注意又引起他的不痛快。

程和很对世家族中的子弟都能适应这种氛围,可是对于连云来说,确实难了一点。程有意和他交好,连云也是视若无睹。

铸丹最近被沧炫管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很久都没有和大家一起了。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了:但肯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连云也开始意识到他和自己的不同,他身上有很大的责任,根本不容许他放松半刻。

独自一人待的时间太长了以后这时候他才自己消化着相柳和他说的话。连云心中的疑团如同晨雾中的山影,愈发浓重。可看着另一个愁眉不展,他又假装无所谓,整个人又开始蹦哒着。

那日白衣白发的相柳就坐在连云的塌边,迷迷糊糊的人睁开眼就看着父亲冷冽又带着踌躇的眸子。连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防备的躲到离相柳远一点的地方。

相柳一言不发,渐渐地,看着连云的目光也带着怜惜,他似有点不忍,又不得不做出唯一的选择,轻轻招手让连云靠近自己一点。

回过神来的连云不知道相柳要做什么,小心防备的挪着。相柳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安慰,又似有难言的苦涩。连云的心墙在他的温柔中悄然崩解,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他并不是真的害怕相柳,只是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心里没底。相柳叫他,他也想着尽量逃避过去。这太突然了,有什么事不能光天化日的说。

见此,相柳也没有勉强,只是放下手以后就轻声地说:“关于留在昌意城,你有什么想说的,趁现在我还在,都可以告诉我。”

连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微动却未发声。深吸一口气后,他终于鼓起勇气,缓缓道:“我想知道,昌意城对我,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相柳呆愣不动,连云见状赶紧补充:“我是说……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留下,还是…瞒着我什么。”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愿或是不愿意留在昌意城。”相柳说。

连云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是缓缓开口,将心中所想倾泻而出:“你在担心,可是你担心什么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知道相柳可能要他留下的心很坚决,可相柳却没有出真正的原因。

他一副深沉又严肃的样子照亮了相柳深邃的瞳仁,万万没想到连云也在慢慢成长,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是了解相柳的,或许是朝夕相处的了解,又或者是父子之间的某一种默契。或许不去执着于答案,但是他却想把心中的疑惑给说出来。

相柳轻轻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从未有所隐瞒,昌意城需要你,或者说,也许这里会有人能保护你。”

接着是轻轻抚摸着连云的头,他们平时都不这样,一时连云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但是他想自己留在昌意城的事已经成了定局,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下定了决心,坚定的对着相柳说:“我愿意留在昌意城。”

“好!”相柳干脆地说了声,连一点反应都没给连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出口也非常痛快,笑声在夜色中轻轻回荡。那种与自身不符的样子看得连云都有些纳闷。

不待多长时间,相柳又恢复冷静的样子。用一种较为成熟的眼光再一次审视着眼前的人,他清楚地记得他的点点滴滴,只是一转眼,连云,这个儿子终于开始长大,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见解,对不好的事情发出质问。”

未来究竟如何,都希望他是自己,属于自由,不要再被任何感情拘束,见他终于做出了选择。他紧握住连云的手。

最后才正色的嘱咐他:“要多读一点书,多看一些世家贵人的礼仪之物。”

“我知道!”连云只剩点头,不再追问。

“不要轻易动武,不要让人看到你的武功招式。”相柳拍着他的肩膀,又一次郑重强调。

连云心中已经不耐烦了,但是不敢直面相柳,只默默听着。

那天相柳和他聊了很多,却没有让他去打搅小夭。那句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武功,不要轻易让看到自己武功招式的话还言犹在耳。

连云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困惑于这看似无理的告诫,却又深感其言非虚。他默默发誓,纵使前路茫然,也定不负相柳一番苦心。夜色深沉,他独自一人,对着满天星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想找个人问一下,却发现无人可以解答这些问题。百黎的人不太了解相柳,而这里的人对小夭这十几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

连云的头无意识的就撞上了桌角,发现自己思量太久,不知不觉时间以进过去了那么久,额头上的微痛提醒着他,又过去了一个下午,饭菜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有回来,铸丹几天不见,他还理解,却不知程去了哪里。

又觉得不算什么。反正各有各的愁,那有事事顺心的,这让知道了,他也会给这种人找点事做。

他原本是和铸丹一起住在朱华殿的,原本是两个人一起可以做伴,可是为了表决心,他亦然搬去了博文阁。其实他是有点害怕那些大儒对于培养继承人那样变态的要求。

可是来了这里也没有好多少,稍微努力点的几个少年他跟不上,稍微大他一点的,他也比不了。如此种种,连云几次都差点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想在这里久留,就不想太得罪人,平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他对阿念倒是没有多少隔应,只是她太忙了,所以连云也不太愿意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