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听得云里雾里,继而又瞬间清醒:“你要迁都?现在!”
“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沧炫如是问。
小夭感觉心里被堵了一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劝诫、想阻挠、最后什么都没有做。
“你这样,阿念会怎么想?”心头如坠重石,疑问与担忧交织, 小夭没有明说,但是都清楚小夭的意思。
沧炫无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日子是早就选好的,不会因为有点变故就轻易改变。”
沧炫目光如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她自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大荒中的长远之计。”
小夭心中仍难以平静,却又无可奈何,黯然低头:“她如何我不知道,只是我无法谅解。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此刻的阿念,正守在他们一墙之隔,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无尽的忧虑。耳边的话却句句刺骨。她感受到了这场不可控的动荡,却无法洞察其中的因果。
沧炫以前对她明明是很好的,她也从未做错过什么,可是总感觉沧炫已经习惯的忽视掉她的一切了。
她白衣素装,卸下所有荣宠,脆弱的一击就碎,而且毫无支撑,就如同现在的满腔愤懑可以淹没掉一切,却无法冲破那堵墙。
沧炫甩了甩衣袖,重新坐立于上方,他的语气不太好,带着让人反抗不了的强势:“阿念我会照顾好,你不用为此忧心。”
小夭心中波澜不已,但仍掩饰不住脸上的忧虑。他深知阿念的性格,这样的变故定会让她心生疑窦,而他们之间的那堵墙,仿佛愈发难以逾越。
小夭意志坚决,走到他的不远处:“不要说那些了,阿念的父亲死了,现在这个情况适合举行盛大的庆祝吗?”
沧炫见状,语气放缓,他似乎有一瞬间会觉得不妥,但是也用不了多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试图安抚小夭:“阿念心细如发,但她也会明白,此举是为了大荒的未来,你无需过于担忧。”
言罢,沧炫转身离去,留下小夭独自面对那无尽的沉默。他知道,阿念此刻的心情定然如同他一般,满腹疑问,却又无法诉说。
墙的另一侧,阿念依旧保持着守望的姿势,眼中忧虑之色未曾散去。她感受到沧炫的坚定,却也体会到了自己内心的脆弱。那堵无形的墙,似乎在她与沧炫之间越筑越高,让她无法触摸到对方的真心。
晚点的时候沧炫就过来,阿念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身边的人说她在处理着皓翎王的遗物,一直闭门不出,沧炫有点担心,亲自去敲了门。
沧炫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沉默,阿念强颜欢笑,试图掩饰内心的忧虑。她将自己伪装得很好,沧炫进去的时候一点异样都没有看出来。
环顾四周,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都是,阿念还在用心的整理着,
沧炫目光流转,扫过满室狼藉,脸上微微有了触动。他悄然上前,轻轻握住阿念双手,试图将那份冰凉温暖。“你最近刚刚经历丧亲,本就不堪重负。怎么还亲力去做这些事。”
阿念面色白的又白,欲言又止,一副不堪的柔弱使之摇摇欲坠,终究还是将满腹心事咽回肚中。
她微微颔首,沉默中无怨无悔,那份无助与坚韧交织的美丽,使得自己的身躯也变得挺拔。
沧炫不带温度的说:“让身边的人来收拾吧,不要太劳累了。”
阿念吞咽了几下,看着沧炫还在追问,带着些心疼的指责,始终无法从容应对。
“这些都是父王从前的贴身之物,还是我亲自收拾较妥。”
沧炫听完阿念的解释,还想阻止,阿念接着又说:“为人儿女,有些事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如果这些事都要假手于人,我又有什么用呢。”
沧炫心中的担忧愈发浓厚。他深沉的目光紧锁在阿念脸上,她很坚决,一点都不打算被说服。最后只能蹲下身来和她一起收拾。
阿念一愣,望着沧炫认真的眼神,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暖流。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那就有劳你了。”
随着整理的进行,房间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整洁。而两人的心,也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渐渐贴近。阿念看起来好了许多,沧炫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夜幕降临,两人携手走出房间,望着满天繁星,阿念心中无悲无喜,以为沧炫要走正要送他,可沧炫只是仰望了一下远处,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过段时间,让小夭陪你到处走一走吧。”
“去哪里!”是被刺激到了,几乎想都不想地就脱口而出,可是说完才发现自己矢礼。她不能说沧炫的无情,只是恨自己的不稳重,她从来左右不了沧炫,又何必图添些使人厌恶的事呢?
沧炫不慎,也被阿念突然的声音唬住,回过神来,他望着阿念慌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他轻声道:“不必担忧,我只是想让你们暂时远离纷扰,好好宁静的待一段时间。”
阿念闻言,心头不禁一颤,她低头默然不语,良久,才轻轻点头:“好!”
没有人听出来那声音里的破碎。
沧炫见阿念答应,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喜悦不禁溢于言表,他拉起阿念的手,诚挚的说:“放心,有我在,你永远都不必为这些事烦忧。”
小夭闻言,犹如惊弓之鸟,她害怕阿念会出什么事,赶紧朝着阿念的住所而去,却和沧炫擦身而过,沧炫来住她,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迁都之举,当务之急?你不要……好好安慰她。”
小夭俯瞰大山,看到这里终于恢复了欣欣向荣。他想冷静的甩开他的手,可是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说道:“迁都之事,不应该急于一时,现下先稳固国基。”
沧炫没有回答她,只冲着她笑了笑,然后离去。小夭看着他消失许久仍无法回身,后来想到阿念,她又赶紧往回走。
阿念一改刚才的颓丧,换掉了一身的白服,她的眼圈红红的,眼底却全是黑丝,看起来就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