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宁静的乡村,小夭和绿叶都坐在廊台上,她们许久没有再见,好像有很多话要再说。
绿叶小憩醒来,精神头很好,此刻,太阳就要落山了,轻风拂过,带着林中焕发的幽香,她们身边的那棵老柳树,宛如一位慈祥的长者,静静地聆听着她们的低语。
淡然安静的小夭抢她的位置,先一步靠在了躺椅上,悠闲的摇晃着。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合适的释然无欲,看着没有尽头的树木,想象着云层是怎样从上方路过。
绿叶适时的考了过来,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打量着小夭,仔细在她的身上寻找着某些痕迹,
绿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轻轻笑道:“他们都说在时间的推移中,人的身上会有时间的痕迹,他们都说你的年纪应该很大。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痕迹呢?”
小夭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岁月的宁静,她轻轻说道:“时间是公正的,他说留下的痕迹不一定就在皮囊上,也许是被千刀万剐下的心境呢。”
小夭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一眼:“你要和我钻研这个问题吗!”
“还是不要了。”绿叶连连否决。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一阵清风,轻轻吹过老柳树的枝叶,使得它们轻轻摇曳,仿佛在附和着她们的话语。
小夭见绿叶不答,他也自在的向后靠去。然后又说:”我不是没事来打搅你的,除了想来看看你以外。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小夭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绿叶说:“来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绿叶没有说话,就这样跟着小夭。在一片沼泽林旁,绿叶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小夭不知道要将他带到哪里去,走的都是以前自己从未走过的路。
而且路还很长,越走感觉越恐怖。绿叶紧张的说不了话,临了的时候差点大叫起来。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亦然甩开了她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夭的手直指着她的后面,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接着又指了指她的脚下。绿叶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就吓得愣在原地。
她的脚下就是一片沼泽,绿叶差点就踏了进去了,她待在原地不敢动,小夭想拉她过来也拉不动,小夭接着还要进一步的时候,绿叶及时阻止了她:“想要干什么先说清楚就行,不用动手。”
她赶紧朝后退去,走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小夭赔笑着,说让她看看所到的地方。
在他们的前方,那里一片绿茵,点草如葱,树木荫庇,全是青葱绿盎。可是绿叶现在知道那是一片沼泽以后,一点都欣赏不来这种地方。
她正了正自己的脸色,认真地告诫小夭,这片看似美丽的沼泽实则是诡谲多变之地,一不小心便可能陷入其中。还是不要以此为乐才好。
小夭见状,微笑着,等待着一场疾风骤过,那地方放着狄三的尸骨,而就在最近,那堆尸骨上重新长出了芽,小夭将她逮到这里就是希望绿叶可以警惕一点,狄三可能还会醒来。
“还有这等好事!”
小夭立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儿:“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是趁早把这个念头打断。”
看着绿叶从满心期待到大失所望,闻言,面色愈发凝重,心中对那片沼泽的向往也随之消散。
小夭语气严肃,目光坚定:“他是狄三,已经有了生命的,不是你用来滋养或是贩卖的虫草花叶。”
绿叶当场就愣在原地,绿叶不禁想起那句古话:“世间万物,美好与险恶并存。”
“那你要我干什么!”
小夭拍了拍手,盯着那片沼泽中心说:“我最近心里总是不安,恐怕要发生些大事,我怕到时候顾不过来:有人趁人不注意,打上他的注意。”
生机勃勃的四周,小夭和绿叶都显得格格不入。他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小夭给绿叶看了具体位置后就开始往回走。
她们一边走还一边说:“此事不可让人知道,我之所以信任你也是因为你值得信任,而且至从百黎的危机过去以后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交情,我之间的距离又相距甚远,更不会牵扯到你。所以才来拜托你这件事。”
“这……很严重吗?”绿叶试探地说,她并不想多问,但又害怕有闪失,看小夭一副严谨的不容一丝错误,她就不敢随意敷衍。
“总之就是你要经常来看看,而且不能一直从一个地方来。如果他醒了,你就带他来找我,如果他没醒,或者有别的地方来的人到这里打转,你都要及时告诉我。”
绿叶犹豫许久,感觉这事有点沉重。但是又不太好拒绝想要的要求。只能不拒绝也不答应的听小夭说着。
小夭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可是小夭还是一再强调,
绿叶的心中波澜不已,她从未见过小夭如此郑重其事。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已决心全力以赴。“我明白了,小夭。请放心,我定会密切关注,不让任何异常逃过我的眼睛。”
“嗯!”小夭点头。很满意绿叶都点头,他们一直往回走,直到再一次看见阳光洒了下来。
伯吉焦急的等在路口,不知道小夭他们去了哪里?而绿叶追上伯吉以后就跟着他一起走了,他们以为小夭会主动跟上。谁知她根本没有走,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那被绿色围满的沼泽。
看了许久,又走了进去,这次她绕过了沼泽。走上了一条被青苔布满满的小路。
这里有一个山洞,洞口垂吊着无数的青藤,野蔓,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屋,青石,红砖,白泥,绿栏。远远就听见了邦邦的敲打声。
小夭亦然走了过去,看见一位穿着粗衣的少女在忙碌。小夭悄然走近,目光被那忙碌的少女所吸引。细看之下,她身纤富贵,一副文雅若清风。
她原本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后来被囚禁在了这里,逐渐沾染了些百黎人中粗犷又细腻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