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见状,跳出了草丛,朝着对面挥出了剑,转身就到了相柳的前面。
显然那个人没有料到,看见涂山璟出来以后是眼见的紧张起来,小夭是紧随其后而上的。
看见两个人都出来,他更是慌张不已。涂山璟趁机和相柳说:“底下已经被一把火给烧了,幸亏他们找到另外的出口,不然他们真要葬身火海了。”
相柳没看涂山璟,只是用刀对着前方冷冷的说:“我刚才一直在等着你们,结果这家伙却是慌张的从里面出来,他还来不及询问,对方的刀就使了过来。”
突然之间,趁他们都不防备,想要逃逸,小夭见状,赶紧挥出手中的迷药,相柳眼疾手快,转眼的功夫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涂山璟与相柳默契地对视一眼,想要揭开他的面具。
他不慌不忙,伸过去的手也被他打开了,成王败寇,失败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说。他抬起自己的手,慢慢来解开身后的发带。
小夭紧张的望着,成败得失,终归尘埃落定,他亦无需多做解释。他提起手,缓缓地解开背后的发带。
面具下的人脸色发白,一副清冷的样子,她的目中空无一物,对着相柳和涂山璟也没有任何局促。
小夭有些忿忿,又有些难受,她冲了过去,却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说,他不知道是该质问,还是该怒骂。最后只能轻轻吐出了一句:“竟然是你。”
神女没看小夭,他甚至谁也没看,眼神中悲喜都不见,没有辩驳自己做的事,也没有向谁求情。
小夭见她一副不惊不扰的样子,瞬间就有点恼火了,她不管不顾的推了他几下,然后才痛心的说:“狄三死了,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神女没有说话,依旧冷漠如冰,嘴角却泛起一丝讥诮,依旧任小夭拉扯,仿佛在对世人诉说着无尽的无奈。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转瞬即逝,犹如凋零的繁花。
“狄三的死,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又能激起几许涟漪?”神女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从他遇见我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我帮他逃过一次,后来他不甘心,自己又回来了。”
小夭闻言,心中愈发悲痛,可能是意识到已经打不醒她了,她停了手,无法理解神女的冷血与麻木,泪水无声落下,为狄三的付出和他的结局。
她不禁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冷酷无情?”
神女终于抬头,掩下了那一点哀伤:“你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情急之下做出了自保的行为,恐怕你们到现在都还在被耍的团团转吧。”
“你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呢?”小夭冷声呵斥
而神女目光如炬,直视小夭,语气中带着一份坚决:“我不过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求得一份解脱。”
“所以你以为这样你就解脱了?”小夭还想继续追问,相柳却把她拉了回来。
刚刚看得狄三的尸体的时候,小夭守了一阵,他当时没甚反应。而且狄三是打心眼的不喜欢小夭,也不爱搭理她,相柳以为小夭对对他的事并没有多少触动。
谁知道到了现在他倒是显得比任何人都难受。相柳安慰她:“不要再说这些了,她如果有一颗心软,也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小夭泪眼望着神女,内心的悲痛难以下咽,难以平息。她声声追问神女:“狄三的死对你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神女嘴角勾起一丝悲凉的笑意,终于转身盯着小夭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叹了口气,眼神又无妄的飘向虚空:“我这一生拥有的太小了,想要得到的又太多。不过是在做取舍的时候抛弃了些对我没有用的东西罢了,你难道指望我对这些有触动吗?”
说到这里她倒是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狄三,那年的细雨蒙蒙中,狄三光着膀子,穿着一件短襟 粗壮的身躯,却硬是说自己是个学生?
想到这里就凄然一笑:“我不过是一颗被命运玩弄的棋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求得一份解脱。若非如此,我又能如何?”
小夭还是有些替狄三不平,相柳却拉着她走了,涂山璟看着神女,将她前后都打量了个遍,正在寻思着下一步的时候,蓐收受到刺杀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小夭一听,急忙起身,相柳又拉她坐回了原位:“你怎么听见点消息就这么不稳重呢。”
小夭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紧抓着相柳问:“蓐收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吧!”涂山璟在一边说了“蓐收这个人也是很精的,他吃不了太大的亏。”
“可是……可是……”小夭感觉还有话要说,却被相柳一把给抱了回去的,并对着神女说:“我们还是带你去看看狄三吧,有什么话你亲自对他说。”
阿念紧张的在蓐收的房门前来回踱步,蓐收依旧昏迷不醒,沧炫来了,要带她走,她也不听,身边的人都觉得这太不成体统了,所以只能强行把她拽回去,
好在这时候蓐收终于醒了,阿念赶紧进去探望,阿念站在蓐收的卧室外,与他只是一个屏风的阻隔,阿念这才意识到有些拘束,赶紧退了回去。
沧炫紧随其后赶到,阿念这才跟着他的后面一起进去,蓐首看起来很虚弱,和给他看病的大夫说的有些不符,阿念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赶紧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沧炫坐在他的旁边问他:“怎么会这么严重,紫金顶上的大夫都说只是些皮外伤,伤口并不深的。”
“臣不知!”蓐收回答道,因为害怕扯到伤口,他说话很小声,也很短,尽量打起精神面对着沧炫。
沧炫见他这个样子也不能说太多,简单慰问了几句,然后又拨了些补品和珍品下来,没有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阿念念见沧炫离开才松了口气,她往蓐收的床边抬了个凳子,仔细看着他的气色:“我记得你生的没这么严重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