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楚雅君等太久。
门外响起动静时,一直注意玄关处的楚母,就已经上前将门打开了。
“小卓回来啦,我去厨房帮你爸炒菜去,你先歇着,待会就开饭喽!”
门一打开,小小清脆响亮的声音,就立马抵达楚雅君耳边。
“妈妈,我回来啦!”
“喏,看看我跟爸爸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一阵小跑,带着奶香的微风吹过,小小就顶着红彤彤的脸蛋,出现在楚雅君面前。
她把手上拎着的东西,递到楚雅君眼跟前。
瞬间,麻辣酥香的食物香气,就充斥了楚雅君的鼻腔。
“是糖油葱饼,还是辣味儿的!”
她惊喜出声,立马坐正了身体,将小食袋子从女儿手中接过来。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她记忆中那家的糖油葱饼。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塑料袋升级成了高级简约的纸袋。
但闻着味儿,分明就还跟当年的一模一样。
“是呀,爸爸跟我说,妈妈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这家的饼子了,每天早上都要买。”
小小说着,忍不住吸溜了下收不住的口水,眼巴巴问:“妈妈,我都还没来得及吃,可以给我尝尝味道吗?”
楚雅君当即用赠送的牙签挑起一片,小心翼翼喂进小家伙嘴里。
“怎么样,好不好吃?”
同时也迫不及待塞了一片,进自己嘴里。
小小本就已经馋了一路,爸爸担心她中午不吃饭,所以只买了一份,还不许她提前打开吃。
现在终于尝到味道了,霎时眉开眼笑甜滋滋:“好吃。”
娘儿俩几分钟之内,就将一份糖油葱饼风卷残云干完了。
这时,一片阴影从头顶映射下来。
楚雅君抬头,正对上身后孟卓的眼睛,见她目光看过来,男人挑动眉头,眸底暗光流转,冲她牵唇勾勒点点笑意。
“为了给你买这个,我跟小小排了很长时间的队。”
明显讨好意味的话,就像是诚心认错的大狗狗,乖的不得了。
但唯有楚雅君清楚知道,这副俊美乖觉的面容之下,隐藏着怎样诡谲危险的真实。
所以这一招对她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楚雅君直接转头,不再看他,对着面前的空气冷哼出声:
“我发的信息,你不是看见了吗,既然把小小送回来了,那赶紧走吧,就不留你在这吃午饭了。”
她说的可不是气话,全因浑身的酸痛,以及昨夜各种羞耻动作,让她一回想起来,就想要跳起来暴打这家伙的狗头。
谁料孟卓还没开口,旁边的小小就拉着楚雅君的手撒娇:
“妈妈,我想爸爸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转,声音糯糯的:“而且今天下午,我们学校附近的红房子里,有少儿比赛,外婆已经替我报名了,我想要爸爸妈妈陪我一起去嘛~”
红房子就是类似于少儿乐园,里面很多少儿娱乐设施,经常会举办一些娱乐性质的比赛增加曝光度。
孩子都这么说了,楚雅君自然不会拒绝。
“好,那下午就带你过去。”
只是答应之后,她暗地里没好气瞥了眼孟卓,对方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好耶!最喜欢妈妈了!”
小小咧开嘴笑道,然后悄咪咪冲旁边默不出声的老爸眨眨眼睛。
收到信号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以示赞赏。
用过午饭后,小小在儿童房里午睡,楚父楚母也回房休息一会儿,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楚雅君和孟卓二人。
怕打扰家人午休,电视播放的声音很小,基本不大能听得见,纯靠字幕。
按理来说,劳累了一夜没怎么休息的夫妻二人,应该是最需要休息的。
可偏偏楚雅君憋着一肚子气,孟卓又精力无限,眼角眉梢根本看不出半点倦色,以至于就窝在客厅里相对无言。
良久。
楚雅君终于憋不住了。
她侧过头,去看沙发另一头端坐的男人。
对方坐姿笔挺,好像坐的不是几百块的老旧布沙发,这儿也不是客厅,而是在觥筹交错的高端酒会现场,屁股下面坐的更是刚从国外几十上百万空运过来的豪华真皮沙发。
“我打算在妈家里住一段时间,之前答应你做贴身秘书的事不会反悔,但不是现在。”
楚雅君尽量用公事公办的口吻。
“下午陪完小小参加比赛,就回自己家去吧,暂时不想看见你。”
她闭上眼睛,准备假寐,不愿意面对孟卓的反应。
轻细的脚步声靠近。
孟卓几步走到赌气的妻子身边坐下,一把将人揽住拢到怀里。
“宝宝,我错了。”
他诚恳道歉:“昨天是我太冲动,导致酿下大错,你就原谅这一次,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惹你生气。”
楚雅君不搭理他。
要是刚结婚那会儿,兴许她就真信了。
但现在都老夫老妻了,谁还不知道谁的真面目。
口头说不惹她生气,但临到头来,一吃起醋就开始失去理智,说是疯狗真没说错。
可笑的是,没过几天,情况便两级反转。
现在轮到孟卓开始低声下气了。
“我认错,老婆打我也好骂我也行,总之就是不能不理我。”
空旷的客厅里,墙壁上的电视机无声播放影片,仿佛一出默剧。
另一边,沙发上肌肤相贴的二人,给空荡沉寂的客厅增色不少。
“你别动我,身上还痛着呢,烦死了。”
“哎呀,你是不是属狗的……”
“孟卓!”
“……”
电视机里男女主正好播放到亲热的片段,只不过没有声音放出,好似哑片。
恰好此刻楚雅君的忸怩娇哼,就跟给静默的影片配了音一样,无比契合,热火朝天。
好在孟卓还没彻底变成禽兽,知道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再者妻子确实不能再承受,于是千钧一发之时,努力咬牙忍着停下了。
他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身体覆在楚雅君上方,眼神直勾勾的不正经,声音却认真:“昨晚是我的错,太患得患失,听见那个人的名字,就控制不住自己,失去理智伤害你。”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需要你,所以宝宝,能不能……也疼疼我。”
孟卓说话时,还带着苦苦抑制而轻喘的尾音,有滚热的汗珠,顺着他刀削一样性感的下颌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