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茵茵欣喜万分,正要磕头谢恩,扭头看见胡焱并无半分喜色,反而显得冷漠和生疏。
心中不知为何骤然猛跳两下,略微焦躁不安起来,但一想到果然如父亲许诺的一样,皇帝真的赐了婚,这下,她可以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她壮着胆子过去扯了扯胡焱的衣袖,正想示意他一起谢恩。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进来说道:“皇上,杨邛杨大人有急事说要面圣,说是事关杨小姐。”
皇帝皱眉不悦,隐隐怒气上涌,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传。”
既如此说,那就传进来,他倒要看看又出什么幺蛾子。
杨邛风尘仆仆赶来,亦像是匆忙入宫来,连脚下衣摆处都沾了不少的泥土脏污。
他行过礼后,在皇帝的疑问下,说出让所有人都颇感意外的话来。
“回皇上,小妹自小养在昌州外祖家,自去年才接回丞相府。这其中乃另有隐情,小妹自小便神智不同于常人,有时只是自言自语,有时却脾气癫狂,性情大变,自有郎中看过,诊断其为癔症。故不敢声张,只是带回老家,祈求能静心养护能好起来。”
“不想自从清禅寺一事又发了病,整日臆想胡公子的舍命相救之举,继而又胡乱的逼着退了御史家的亲事。”
“小妹这次以死相逼,父亲实属无奈,臣愿担下欺君罪责,只求皇上收回成命。”
杨邛说完重重的磕头。
杨茵茵听得目瞪口呆,她有些恍惚,这是她的亲哥哥说出的话吗?
还不及她再愣神,皇帝已勃然大怒。
“你们一家,唱的什么戏!”
皇帝预感成真,怒火中烧,天子之怒,岂是儿戏!
杨邛伏倒在地,豁出去般的决绝:“皇上,臣妹身患顽疾,先是半月前当众自残,险些丧命,这事有管妃娘娘亲眼见证。再者,胡公子有救命之恩,也不忍他蒙蔽其中。”
“大哥,你胡说什么?你这,都说什么呀?”
杨茵茵听明白了,大哥跑来说这番莫须有的说辞,是不想让自己去胡焱厮守。
“大哥,我是你亲妹妹啊。”她气得手都颤抖,心头一堵,竟晕厥过去。
杨邛眼疾手快的搂住茵茵,顺势又扶着她跪下向皇帝恳求道。
“皇上,小妹她骤然晕厥,还请臣把她带去医病。”
一直沉默的杨夫人,也坐不住,她焦急的上前跪下,隐隐啜泣道:“皇上,臣妇的女儿病了,还请让我带她回家。”
杨夫人强忍眼泪,扭头看着女儿逐渐苍白的小脸,心都要碎了。
皇帝沉着脸看着这几人,心头郁郁且憋闷,他头一次有种被人按着头戏耍的感觉。
他越想越气,只恨不能通通赐死。
康王爷神情淡然,却心生快意,在所有人不敢都大声喘气之时,他照样怡然自得的吃着水果,眼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看皇帝的笑话,可不是经常能看到。
看到此处,元沉月才明白胡焱做了什么。
抬眼只见胡焱就站在原地,一句话未说就让杨家人自己出面拒婚。
“找个御医给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