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臻月视若无睹,眼里并没有自己。
元沉月也不加理会,转头和素旗闲聊起来。
“二姐姐近来可好?”
素旗点点头,摘了一颗葡萄在手中把玩,“她放下她的生母,连日来总回娘家。我心里是不介意的,只是,祖母心里不痛快。”
说完又把葡萄放回盘子上,眼中忧愁之色渐起。
元沉月知她心事,心中也有了计算,便轻轻抚上素旗的手,温声安抚道:“为严老夫人看病的大夫如何?若是医术平平,我向姐姐推荐一个,或许能好起来。”
“果真?”
素旗来了精神,“不知是哪个医馆的大夫?”
“不是什么开医馆的郎中,”元沉月顿了顿,放低声调,“姐姐莫急,过了今夜,明早我便请她同去一趟严府,给老夫人看看。”
素旗还有些不放心,但一想元沉月并非简单之人,想必那大夫也是个厉害的。
她这心才稍稍安。
夜幕悄悄降临,殿上已坐满了朝中四品以上大员的家眷,携着已过十五的女儿前来参与宫中中秋夜宴。
比起去年的四人,今年及笄的官家小姐只有两人。
一个是工部侍郎的千金,另一个就是元映月。
自然,元映月已经“疯了”,被关在元家。
“五皇子到。”
太监尖声通报,一身锦衣华服的荣池,在众人的起身行礼下,眼皮不眨的快步走进殿中。
“五哥,来迟了。”
殿中的主位下首,是几个皇子的位子。
荣予举了举杯,坏笑道:“早说五哥你回来了,结果让我们好等,先罚了这一杯。”
荣池刚坐下,一听这话他想也不想的拿起酒来,递到嘴边时才瞥了一眼其他几个兄弟。
“六弟你有心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一饮而尽。
其他几人都听出了嘲讽的味道,荣沫经此一遭,心气也渐渐灭了些。
想着母亲还在冷宫,自己又活不长,又因族人的牵累,思来想去。
索性拉下脸来,他举起杯来,带着一丝讨好,“五弟这一路辛苦了,那些不争气的人做事害人害己,到底是他们的错。也累着你这几日,实在是过意不去。”
荣弗本心事重重的喝着闷酒,耳朵里跑进这几句,忽的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
同样荣池也有些意外,他盯着荣沫沉默许久,最后讥笑出声。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皇子们心中皆是了然。
荣沫被这几声讥笑辱得脸色更加苍白,但他也更坚定了,强扯起嘴角,从不自然到从容。
“四哥,人各有命,你身子骨要紧,顾好自己吧。”
荣池冷嘲热讽的撂下这句话,心满意足的又痛饮一杯。
随后目光移向荣弗,“二哥,还记得去年今日,险些定下了你的亲事,不想一年过去,生生错过了两桩喜事,至今还未得良配。不过今夜,想来会弥补你的遗憾,再成全你一次。”
“不劳你费心。“
荣弗心中不快,也不想过多争辩,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了元沉月。
可他们的话也传到了许多人的耳中。
元沉月一时受到许多人的瞩目,顿生烦扰。
幸好茹安替她解了围,一句话就把焦点转向了别处。
“臻月姐姐莫不是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