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安抚好蓝臻,就听见坠儿在门外求见。
“公主,吴峻生已安置在七星住下,四周布好了聆风阁的探卫。
“好。”卿言的握了握拳,“这个永安侯,敢算计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的人好过。坠儿,着人告知探卫,看好吴峻生这条命即可。”
“小言儿这是——”蓝臻从身后搂住卿言的肩。
“放个烟雾弹,保护我的小宝贝。”卿言转身捏了捏蓝臻的脸蛋,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先去风轸等我”,然后,领着坠儿抬步出去。
“卿卿。”洛清端着药路过走廊的时候,正迎面碰上卿言。
“给蓝臻的?”卿言问。
洛清:“嗯,须一日三次。”
卿言看了一眼洛清手中的药盅,吩咐坠儿:“给昭王殿下送去,务必看着他喝完。”
坠儿答诺,去了。
卿言拉着洛清就走。
“卿卿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洛清任由卿言拉着他的手腕,却明显感到手腕上的力度不小。
卿言没有回应,只是拉着洛清往前走,直到入了七庐。
卿言一脚踹开七星的房门,把洛清推了进去,自己转身把门关上,锁好。
“永安侯大营不用去了,从今天起,你就待在我身边。”卿言盯着洛清的眼睛,忿忿地开口,“还有,此前你说过药性会反复,我查了医书,你这药性是解不了,除非一直睡,否则药石无灵,对了,还只能跟我睡,不然也是死路一条。”
卿言一口气说完,洛清被怔住了。
“卿卿,你在说什么呀?”刚刚还好好的,怎的一下子就生气了,洛清伸手去握卿言的手,被卿言躲开。
“卿卿,我没事,真的。”洛清以为启程在即,卿言担心他的身体,看着她耍小性子,心里倒是甜蜜了一番。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卿言咬了咬唇,“我说你有事就是有事,你的药性只有我能解。”
洛清微微一笑,声音更加温和了:“到底是那本医书误导了我家卿卿,让卿卿连我这个仙医首徒都要质疑了。”
“你别管是那本医书,我就认定了。”如此温润如玉的公子,让卿言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洛清相信自己是真心想让他留在身边,无关乎恩义,无关乎感激,只因为自己已舍不得他离开呢?
洛清搂住卿言的肩膀,把她抱进怀里,声音依旧温温柔柔地:“卿卿,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不安,尽可告知于我,我可是你的洛清哥哥。”
卿言伸手回抱住洛清,手臂环在洛清腰上,头靠在洛清的肩上,心想着原本是想给予洛清更多的安全感,可现下却是洛清在安慰自己,似乎不仅没有达到效果,还本末倒置了,那会不会让洛清更加坚信,自己看中的是他的价值,而不是真心于他呢?
好吧,自己是长了嘴的,只能快刀斩乱麻了,卿言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洛清,我喜欢你,我要你以夫君的姿态留在我身边,而不仅仅只是入东宫,或许现在我无法给你名分,可在我心里,你也是我心尖上的人,你知道吗?”
这,这,这是告白?
洛清听完,心绪沸腾起来,卿言明显的感觉到洛清抱她的手又紧了紧,久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卿卿,这是心悦于我了吗?”
“嗯。”卿言重重地回答。
“那,那,卿卿再说一遍。”洛清的声音微颤。
卿言捧着洛清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喜欢,你。”
洛清愣住了,任由卿言的吻落在他的唇上,直到卿言离开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卿言抵在门上,又吻了上去,似乎要将这份情意全倾注在这个吻上,直到地老天荒。
许久,洛清才放开她。
“卿卿,我此生无憾了。”
听着怎么像心愿已了的样子,卿言赶紧道:“不,洛清,我们要白头到老才是真正此生无憾,为了我,你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
“嗯,我会的。”
“公主。”门外,思悠求见。
卿言打开门,思悠看到洛清也在,给二人见礼。
“公主,永安侯夫人求见。”
“她来做甚?”卿言皱眉沉声道。
据聆风阁的消息,永安侯夫人身体孱弱,极少出门,更别说这样没有永安侯陪同,独自出远门了。
洛清上前揽住卿言的肩膀:“卿卿,见一见便知。”
卿言点了点头,嘱咐洛清在七星等她,自己随思悠去往前厅。
“臣妇参见长公主殿下。”永安侯夫人陆芊给卿言行了个君臣大礼。
卿言赶紧让坠儿把她搀了起来。
论辈分,永安侯夫人是卿言远房表婶,可论身份,卿言是储君,永安侯夫人不过是个命妇,卿言急切地着人将她搀起,这示好的态度是在明显不过了。
陆芊是个知情识趣的,卿言的举动让她心下松快了几分。
卿言命人赐坐上茶,也盯着陆芊看了一瞬。
不愧是盛京陆家的女儿,大邦良家,质妙绝伦,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优雅,即使风尘仆仆,疲态却被良好的修养刻意隐藏,妇徳妇容无一不美。
卿言心里低叹,果然,世家大族们养出的大家闺秀,都比她这个皇家教养出的长公主要更典雅。
“不知永安侯夫人到此所为何事?”卿言开口道。
陆芊轻轻点头示请,礼数十足:“听闻公主多日前曾救下一名少年,不知可否让臣妇见一面?”
这个永安侯夫人倒是直接。
卿言心里一笑,轻飘飘地扔下一磅重弹:“侯夫人这是要见通缉犯?”
通缉犯?怎会是通缉犯?陆芊惊得从四方交椅上站了起来,她定了定神,向卿言揖礼:“公主,多是误会了,他不过是一普通百姓。”
“误会?”卿言抿了一口茶,“这通缉犯可不是我说的,是永安侯说的,当日入城时,永安侯可是笃定通缉犯在我的车驾内,不仅伤了的人,还煞有介事的要搜我的马车。”
陆芊一听,立刻会意,赶紧跪在堂下:“还望公主恕罪,今后公主吩咐,永安侯府定全力以赴,唯皇命是从。”
什么?这永安侯夫人是来投诚表忠心吗?卿言端在手上的茶碗一倾,茶水洒在她的衣裙上,卿言赶紧把茶碗放下,亲自将永安侯夫人搀了起来。
事情发展得如此突然,卿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