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郝顺让网络技术中心的人，发布了这件连环失踪案。
为了获得大众的关注，郝顺让工作人员直接上传了在李文宣坟墓前发现那四具骨架的视频。
这几个死者的身份，加上副市长儿子生死不明这个噱头，立马就引爆了网络。
郝顺同时发布了八点直播审讯的预告，并且提前开启了直播通道。
不到十分钟，直播间就聚集了数万人，而且还在持续的增长当中。
因为第一个受害者是2018年4月11日失踪的，于是郝顺将此案简称为411连环失踪案，这个案子也因为关系到江城的几位领导，立马就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
到了7点40，直播间一下子就涌进来2百多万人。
郝顺则以审讯员的身份，直接参与了这场直播。
跟他一起参加审讯的，还有特案组一枝花袁冰妍。
时间来到了8点整，直播间的在线观众则直接突破了五百万。
毕竟江城还没有过这种在线提审罪犯的情况出现过，大家都有种特别的新奇感，另外，大家也想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残忍的杀害四个官二代，也想知道案件背后的事情。
直播间也是各种的猜测。
有说仇官的，也有说仇富的，甚至还有说反社会人格的。
就是没人猜到是因为霸凌而引发的血案。
直播镜头是直接对准李建业的，郝顺和袁冰妍几乎没有出镜。
“说吧，为什么要杀害他们？”郝顺的开场白也很简单。
李建业抬头看向镜头，脸上却露出一股轻松惬意的笑容。
“因为他们都死有余辜。”
直播间的网友都看傻了，没想到凶手连杀数人，此刻非但没有半点愧疚，脸上反而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死有余辜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你儿子的事情？”郝顺当然要故意引导。
“对。”李建业回答：“因为我儿子，就是被这些畜生害死的。”
与此同时，江城市市政府，正在开会的萧远峰接到了老婆的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
“混账！”萧远峰当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吓得在场的下属不由得一颤。
“会议就到这，你们自己再研究一下。”萧远峰说完，起身就跨步朝着门外走去。
“叫小张马上把车开出来。”萧远峰对旁边的秘书道。
司机小张很快就把车开到市委大楼的门口，萧远峰跨步就坐了上去。
“马上去江城市国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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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审讯室这边，李建业说到儿子跳楼，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那种锥心之痛和愤怒还是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脸上。
说到这，网友们几乎已经能感觉到，李文宣的死应该和前面的几个死者有关。
“后来我看到文宣的日记才知道，原来在他学舞蹈的这段时间，隔壁武馆的几个孩子，几乎天天都会在回家的路上对他进行骚扰，他们调侃我儿子，问我儿子是男的还是女的，让我儿子陪他们玩，甚至还说让他们草一次给五百块。”
说到这，李建业眼里满是杀意和愤怒。
网友们也被他的话给惊呆了，完全不敢想象，他们能说出这样的台词。
“我儿子不同意，他们就殴打他，甚至脱他的裤子，还拿出手机进行拍摄，扬言把拍到的画面放到学校的贴吧里面。
我儿子反抗不过，只能跟他们跪下来求饶，最后，这几个王八蛋，竟让我儿子给他们……”
说到这，李建业更是捏紧了拳头，浑身发抖。
网友们也炸了。
【畜生啊，简直就是畜生！】
【这简直不是人能干出的事情，现在小孩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说得我他妈都想杀人了，这些狗日的官二代，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这种人活该被千刀万剐，我坚决站在受害者这边。】
和郝顺坐一起记录的袁冰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细节，也是当场震惊得瞠目结舌。
她没想到，那个年代的小孩子居然就已经是如此的龌龊和不堪。
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当然，这和如今发达的网络不无关系。
现在的小孩了解的东西，甚至比九十年代二十多岁的青年还多。
普遍的早熟，也提前唤醒了某些孩子心底里的那头恶魔。
李建业继续道：“我承认，我儿子性取向有问题，但这绝对不应该是他被人欺负的理由，我儿子默默承受了这一切，是因为他喜欢舞蹈，他希望能通过舞蹈改变自己的命运，想以后筹集一笔钱，通过手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
说到这，大家更对死去的李文宣充满了怜悯和惋惜。
孩子没错，错的是这个操蛋的社会和那些禽兽。
“我儿子多次满足了他们的变态要求，没想到竟让这些家伙得寸进尺，甚至有了更变态的计划，他们让其中一个孩子，每次欺负我儿子的时候就站出来维护他，就此让我儿子对他产生好感，然后再让这个人，把我儿子骗到一个偏僻的野外。
然后这六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轮番对我儿子进行了侮辱，我儿子被这些王八蛋糟蹋后回家，我这个当父亲的竟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异样，甚至——甚至还打了他。”
说到这，李建业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自责，整个情绪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回到了当年孩子自杀前的那个下午。
而此时的袁冰妍听得也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拳头也都快攥出水来。
直播间此时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万的网友，大家望着手机屏幕，也都惊得瞠目结舌。
当然，几乎所有人此刻都只有一种情绪————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