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
镇国公夫人的大儿媳一边回道,一边不动声色地给了白梦瑶脖颈一下。
白梦瑶失去意识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都小看这个嫂子了。
不过也是,镇国公夫人亲自挑选的儿媳,未来的国公夫人,哪里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顾萱一边扶住白梦瑶,一边恭敬回道:“皇后娘娘,长宁公主有些累了,想要回去歇息,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如今臣妇替她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还请皇后娘娘恩准。”
皇后看了白梦瑶一眼,笑着说:“既然长宁公主身体不舒服,那就先扶她下去歇息吧,要不要请个太医去看看?”
“回娘娘的话,臣妇会陪着一起去的,如果公主有什么妨碍,臣妇一定照看好她。”
“行,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来报,本宫都在在这里。”
“谢娘娘。”
白梦瑶被扶着离开了宴席,低着头,看上去好似真的身体不舒服一般,不过阮乔一眼就看出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今天阮乔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出席宫宴,在打听到白梦瑶随着镇国公夫人一道也来了的时候,阮乔就明白避是避不开了。
待在宴席上看到自己,以白梦瑶的脾气,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质疑她的身份。
这些阮乔并不怕,但她不想把儿子也牵扯进来。
阮乔已经做好了只要情况不对,就先声制人,先大闹一场,把白梦瑶从宴会上拉下去再说,后续的事情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闲聊。
不过好似镇国公的大儿媳对白梦瑶做了什么,倒是给阮乔省了麻烦。
皇后看着阮乔望着白梦瑶离去的方向,关心地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阮乔回头笑道:“没事,我看长宁公主好像在国公府里适应得很好。”
皇后说:“那是镇国公夫人持家有方,而且这可是陛下为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婚事。”
皇后显然是对白梦瑶在国公府里的事情有了部分了解,才会说出如此调侃的话。
不过这也是在阮乔面前,皇后说话才会这么放松。
阮乔道:“娘娘,我觉得头有些晕,也想回去歇息一会儿,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不过怎么好端端地会头晕?”
“昨夜成和有些闹腾,睡得晚了,现下,倒是有两几分困意。”阮乔毫不客气地将所有黑锅都推到儿子身上。
“你刚出月子,确实也不宜久坐,要不你先带着成和回去吧,反正也已经见过人了,日后你在宫外和其他夫人间也好来往。”
阮乔看了一眼在织雪怀里玩得正乐呵的儿子,说:“不用了,成和还在兴头上,现在抱走可是要闹腾了,这里有娘娘在,我很放心,还请娘娘费心帮我看顾,让妹妹我偷个闲。”
皇后本来就喜欢成和,自然没有不硬的道理,“行,你放心,到时候本宫一定把成和完璧归赵。”
“谢娘娘。”
阮乔给织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离开了席面。
成和在织雪怀里,被各位夫人小姐轮流逗着,不知道眼睛一瞥怎么就看到了阮乔离开的背影。
看到母亲要走,成和小嘴一撇就要哭,结果李家小姐这时送了一个可爱的布老虎到他面前,他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哪里还顾得上阮乔。
走在半道,织云问:“公主,我们这不是回寝殿的路吧?”
阮乔答道:“对,我们先去看看长宁公主。”
“去看她?公主,她可不是个善茬,以前就知道仗势欺人,如今她落了难,您没有痛打落水狗,已经算是她走运了。”
阮乔回道:“谁说我不会?”
织云震惊地看向阮乔,阮乔说:“那时是身体不便,我不想跟她起冲突,免得伤害到成和。
如今既然成和已经出生了,我和她之间的旧账也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啊!”
这可大大出乎了织云的意料,她还以为阮乔已经把白梦瑶当成是路人了。
另一边,白梦瑶已经醒了,还不知道阮乔正在找她来的路上。
白梦瑶一醒来就闹,小莲成了出气筒的同时还不忘记规劝白梦瑶消气。
“公主,这里到底不是夏国,您有什么委屈可没有人会替您做主了。”
白梦瑶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她口不择言道:“顾萱那个贱人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主动手,不就是仗着身后有那个老妖婆撑腰,这要是在夏国,本公主让她活不过明日。”
白梦瑶光是砸东西还不解气,甚至出言侮辱她的长嫂。
可狠话说的再漂亮又如何,如今她们还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莲听后连忙低声劝道:“公主,您小声一些,外边可还有大少夫人身边的人呢。”
岂料白梦瑶不仅没有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说:“我怕她!”
“有本事叫外边的那个贱婢去跟她的主子告状,就是当着她主子的面,我也一样敢说出口。”
小莲止不住地摇头,看来白梦瑶的苦头吃的还不够。
大少夫人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在镇国公夫人和白梦瑶起冲突的时候,还会出言说话,缓和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是小莲跟着白梦瑶在皇宫里面待了那么久,见过后宫里面各种形形色色的娘娘,直觉告诉她,大少夫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真要是大少夫人折返回来,白梦瑶可未必有勇气指着对方鼻子骂。
小莲一个人默默收拾着残局,反正她和白梦瑶一起被锁在了房间里,外边顾萱留下来的人也不会给她们开门。
至于白梦瑶,发泄后会自己冷静下来的,自从来了陈国,白梦瑶也不是第一次受委屈了,小莲都习惯了如何善后。
顾萱把白梦瑶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她知道白梦瑶醒了会不甘心,肯定有一番闹腾。
为了镇国公府的脸面,顾萱特意把门给锁上了,留下贴身侍女照看,然后才回来宴会。
镇国公夫人听到大儿媳的汇报,心里很满意。
“你做得很好,在这宫墙内不比在家,在家里不管她怎么闹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家的事情,可是这里汇集的都是脸面的人户。
更别说皇后娘娘也在场,可不能让陛下觉得我们镇国公府办不好事情。”
顾萱面色带着为难,说:“母亲,公主她一向都心高气傲的,如今媳妇打晕了她,担心她醒来后有所不满,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待到归家,若是公主心有怨气,由母亲作证,儿媳亲自给她赔礼道歉。”
“不用!”
镇国公夫人直接驳回了大儿媳的意见,她可是一个护短的人,顾萱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嫁入他们家多年,一直是深得她心。
“你是长嫂,哪里有你给弟媳道歉的道理。”
“可是到底是儿媳对公主出手在前。”
“那也是我这个婆母的吩咐,她要是老老实实地,谁稀得管她。
可是你看,不过才老实了一会儿,皇后还坐在上面,她就一副要找茬的样子站起来。
要不是你出手够快,指不定如今是什么场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