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
慕云卿已经尽力避开,可事发时陈集就在慕云卿身边,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内力被封的人会突然间动手。
慕云卿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世子。”
双瑞上前扶住慕云卿,对陈集怒目而视,茯苓护在陈集身前,双方之间一触即发。
陈集推开茯苓,“让开。”
“公子。”茯苓面带忧色。
“无事。”
慕云卿抹掉嘴角的血迹,质问道:“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无视被团团围困的处境,陈集此时还能笑着应对慕云卿,“世子莫急,我久闻世子英名,可苦于没有机会讨教一番。刚才不过是心血来潮,还望世子莫怪。”
双瑞忍不了,直接回道:“你分明是偷袭,算什么讨教!”
慕云卿喝止住他,“双瑞!”
“世子。”双瑞替慕云卿不平。
“退下!”
在慕云卿又一声呵斥下,双瑞满心不甘地退到了后面。
慕云卿眼帘微微朝下,遮挡住了眸色中的波涛汹涌。
再抬头时,一切都归于平静。
慕云卿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集说:“我也久闻陈公子的美名,今日才得以相见。
陈公子既有切磋之意,我亦有这个打算。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时此地,不如我陪公子玩个尽兴。”
这是要打一架的意思了。
慕云卿的反应在陈集的预料之中,一个世家贵子,大概是从来都没有受过此等哑巴亏。
不过,这才哪到哪啊,乔乔可不是那么好娶的,若不是他不在,哪里会让这小子轻易得手!
想到这里陈集想揍慕云卿的手又痒了。
“好啊。”陈集欣然应战。
“公子。”
茯苓对着陈集微不可察地摇头,让陈集不用冲动,这里是安国公府,是对方的主场,而且陈集此时没有内力护身,很容易吃亏。
“没事。”
陈集笑着示意茯苓不用担心,然后走到和慕云卿正对着的地方。
慕云卿道:“请!”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紧紧缠斗在一起。
知道陈集无法使用内力,慕云卿也不占他便宜,二人你一拳我一拳向对方发泄不满和怒气。
都是实打实的力气,打在身上不致命,但是真的疼。
阮乔还在听红袖汇报世子院子里的情况时,看到的就是鼻青脸肿着回来的慕云卿。
阮乔惊讶道:“怎么弄成这样了,舅舅打你了?”
慕云卿肿着脸还不忘记纠正阮乔的称呼,“是父亲。”
阮乔立刻反应过来,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慕云卿道:“乔乔,你以后要习惯,从咱们两个成亲开始,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不再是你舅舅了。”
阮乔当然知道人前怎么叫人,可是看着慕云卿的伤势,懊恼对方分不清轻重缓急。
阮乔对红袖说:“给你们家世子请个大夫来。”
慕云卿道:“不用,就是看着严重,实际都是皮肉伤,拿瓶药擦擦就行了。”
红袖很有远见的看了阮乔一眼,在得到她的同意后才离开拿药。
阮乔问:“你做什么了,舅……”
想到慕云卿对称呼的坚持,阮乔改了口,“父亲为什么要责罚你?”
而且看样子揍得还不轻,一点儿都没有留手。
阮乔内心隐隐不安,不会是他们的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吧?
“不是,是……”
慕云卿本想说是被一个‘疯狗’咬的,但想到这是在阮乔面前,这么说话显得他很没有涵养,于是慕云卿硬生生改口道:
“是和别人切磋,对,就是切磋。”
切磋?
阮乔不信,切磋能打这么狠吗?
一看就是有私怨,还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慕云卿不知道的是,阮乔在心里悄悄给他划了一笔,还在转移话题道:“红袖怎么去了这么久,疼死我了。”
听到慕云卿喊疼,阮乔眼中不免染上几分担忧。
“很疼吗,不如还是找个大夫过来吧,反正这里离长公主府也不远,请太医过来用不了太长时间。”
慕云卿平时里是跟着父母住在长公主府,但是他如今已然成亲,算是可以担负起宗族嗣业的重担,于是在安国公的安排下,他和阮乔是住在安国公府。
慕云卿对阮乔郑重其事地说:“很疼,不过如果乔乔肯亲自为我上药,那么一定能药到病除。”
恰好红袖此时带着伤药过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世子这么厚脸皮的样子。
但该说不说,效果就是好,阮乔完全不是对手,耳朵立刻就红了起来。
红袖都有点儿心疼她了,脸皮这么薄,那以后岂不是要被世子吃得死死的。
“少夫人。”红袖将伤药端到阮乔跟前。
阮乔使性子道:“我不给你擦,让红袖给你擦。”
红袖看了一眼慕云卿,她可不管,世子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差直说你敢动一下试试。
慕云卿和阮乔这边僵持不下,另一边茯苓将给陈集看完伤的太医送出门去。
陈集没有慕云卿那么好的待遇,身边围着的都是人,他对着铜镜自己给自己上药。
“嘶!”
涂到一处破皮的地方,陈集忍不住疼出声。
“这小子下手还怪狠!”
茯苓回来后看到陈集自己在上药,上前道:“公子,我来吧。”
“不用。”陈集侧过身子躲开茯苓想要帮忙的手。
茯苓只能悻悻地将手收回去,“公子,我们才被放出来,您怎么突然间和慕世子大打出手?
虽说如今使团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但是看如今的形势,我们怕是要在这长公主府待上一段时间,和慕云卿闹得太僵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那个人表面看着是一个嘻嘻哈哈喜欢玩乐的贵公子,实际他笑的时候,心里说不定已经想好要怎么杀人了。”
陈集上药的空档看了一眼茯苓,“你似乎对他很了解?”
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茯苓脸色比刚才白了两分,“算不上了解,不过是被抓的时候,在他手上待过一段时间。”
“看出来了,你应该是印象深刻。”
茯苓继续道:“公子不要小看他,此人确实是有几分手段,不仅是我,连丁大人都差点栽在他手上。”
陈集冷哼道:“那是你们蠢,不过是一个靠祖辈蒙荫的公子哥,长相一般,武艺一般,人也一般,不知道丁绥是怎么连这样一个人都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