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开始写的时候,算是我和她感情最深厚的时期。
我这人更新不勤,大家都知道。
虽然有过完整的大纲,也为这本书付出过一定心血,依据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和见解,用心地调整过脉络。
或许就像感情一样吧,温水煮鱿鱼,煮着煮着就变凉了。
很久以前有预感过好像不会有一个很完整的结局,甩了甩脑袋就抛之脑后了。
比起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事实上我更相信我会尽力做到自己期望的样子。
到现在,其实也说不清某一刻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之于我自己的感情生活,亦或者是这本书。
总而言之,其实被打上烙印的东西很难不和那个时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像现在我看到这本书,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结束掉。
再回看几个月前突然来了新灵感开得另外一本,有时候也想问问自己,潜意识里是不是察觉到了征兆。
但仔细想来又感觉没有,那时候我和她感情依然很好,不过比起两年前的轰轰烈烈,更平淡了,像融进对方生活里了。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其实相交也可以是擦肩而过的开始。
或者我意识到了,只是不觉得那会是我们。
这算报应吗?
我给小郭安排了那么多对前任,现在轮到我了。
其实小郭某种程度上算是我的一种精神投射,在为人处世的一些方面,和我自己很像。
所以我和她从异地恋最后走到慢慢在彼此的生活里淡去,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要说这么多年感情,真的一下就没了吗?
好像也不是。
只是情绪价值是可以转稼的,我们在每一次的不及时里慢慢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有人能更好的照顾你,哪怕不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也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那我又怎么能,成为你一帆风顺的生活里甩不掉的忧虑呢?
留下陈旧的美好回忆,就够了。
我不算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如前文所言,我只想把这本书结束掉。
所以很遗憾地说,我的缪斯不在了,由她衍生的不过一小部分的东西,自然也只能潦草地收场。
至于以前答应过的番外,就当是赔罪的小甜饼吧,等写完结局,会陆续放出来。
也感谢现在还在看的你们,同时诚恳地向各位道歉。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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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疫情持续了约莫五个月,其间说不上人心惶惶,但能疯的都疯了一遍。
解封以后,原以为小半年的空窗期,公司不会再剥削民脂民膏,没成想还是办了总选。
郭童箬作为目前N队的一面旗帜,死死守住了神七,但仍不免被看热闹的人嘲“N队后继无人”。
尤其是副队长张雨鑫险些落到圈外、队内第二名的周诗雨只堪堪排到全团十二,比起曾经的辉煌,显得太势单力薄。
敏锐的粉丝群体在张雨鑫卸任后将矛头指向了独木难支的郭童箬。
尽管队内和大家相处都很融洽,但在N队top跨队组cp的风潮下,不少“队推”对这种“没有团队精神”的行为横加指责,作为队长,郭童箬首当其冲。
本来偶有风波正常至极,只是后来爆发的一系列让郭童箬哭笑不得的矛盾,又激化了粉圈的纷争。
再加上人来来往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新的孩子一个个加入,郭童箬时不时恍惚,总想起一起颠沛流离的经历。
尤其是刘倩倩的毕业日期越数越近,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郭童箬蹲在自家小猫咪身边,脑海里第一次冒出一个念头。
这样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清早打开手机,看到粉丝的留言和早安,她又强压下前所未有的异样想法,提起精神乐呵呵地营业,习惯性地照顾好队里每一个人和身边的朋友。
白天和夜晚的割裂感一直持续到23年底,离倩倩姐姐毕业甚至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
郭童箬演技了得,硬是没让任何人看出不对。
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讨论新一年的总选单。
她礼仪得体地欠身而起,微笑着出门,又从容淡定地返回会议室,跟领导请了假,之后便买好最近的航班赶回老家。
飞机落地长沙,理论上的唯一继承人被老董事长信任的部曲接上车,往省里最好的医院赶。
黑色的商务车在夜色中穿行,防窥膜不仅挡住外面投来的视线,也将车内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郭童箬刚抬手想开灯,副驾驶的管家先行一步。
稍许刺眼的冷光灯点亮车室,郭童箬环视一圈。
嚯!齐活了!
副驾驶是老管家亲自带的徒弟,驾驶座的保镖是给老头子工作超过二十年的熟面孔,身侧的律师也见过几面。
后排还坐着一个保镖,长得肖似老头子年轻时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小弟,另一个女人略显陌生,但想来也是自己人。
看来老爷子病得不轻。
郭童箬心里五味杂陈。
“爷爷他怎么样了?”于情于理都得问这么一句。
副驾驶的青年推了推眼镜,沉声道:“不太好,医生那边的意思是,就算这次抢救过来了,肯定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这话说得算隐晦,作为司机的老保镖可就没那么多顾虑。
“老先生年纪大了,器官很多都衰竭了,唉……怕是时日无多。”
车厢里寂静刹那,无人否认,郭童箬兀自揉了揉眉心。
“先说好,管公司我不行,陪陪爷爷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在座众人何尝不知道大小姐没有继承家业的心思。
只是老董事长弥留之际,蕴藏在心里深厚的舐犊之情连带着对妻儿的愧疚一并迸发出来,说什么也要把所有东西都留给小孙女。
车里的人,加上老董事长的亲信,都是他留给郭童箬的班底,其间既有许诺的利益驱使,亦有老董事长的人格魅力。
总之,要让郭童箬完全当甩手掌柜,肯定不行,但一定能给她缓冲的时间慢慢适应。
加之老董事长留下的关系网的照拂,还有一众能人的教导辅佐,大小姐理清一个早就被清洗过一遍的集团,并非难如登天。
他们最怕的,还是郭童箬完完全全地抗拒接手老董事长的工作。
轻则老董事长遗愿成憾,重则郭童箬手里的股份不受控制,整个集团都得动荡甚至毁于一旦。
作为老头子委任的执行律师,国字脸的中年人稳重地开口:“大小姐,董事长几年前就提拔了容义小姐,若有任何突发状况,她会协助您管理公司。”
郭童箬挑挑眉,往后座看去。
清瘦干练的女人将乌黑的长发盘起,朝她微微颔首。
“麻烦容小姐了。”郭童箬语气淡淡。
老爷子封建,身上带点重男轻女和大男子主义的旧习,一般情况下断不会找女子委以如此重任。
想到往常管家爷爷明里暗里打探她性取向,郭童箬心里叹气。
一路上紧赶慢赶,让郭童箬见上老爷子最后一面。
饶是以往好的坏的交杂心头,郭童箬见到爷爷的第一眼便也落下泪来。
回光返照的老头子握着郭童箬的手,轻轻拍了又拍,终是在郭童箬呜咽地呼唤中驾鹤西去。
老爷子过世次日,因其爱国企业家的身份,不少报社发了悼念。
一片哗然中,郭童箬的大名出现在各大省市报刊上,举重若轻地落在“继承人”三字之后。
河内外震惊不已,从女团偶像到集团董事长,仿若天堑,是阶级的绝对跨越,郭童箬一时间风头无二。
郭童箬处理完爷爷的丧事,依据信得过的叔伯婶姨的帮助和指导,收拢了爷爷的大部分权柄。
回过神,再接到叶总的电话,已是半月有余。
期间她与丝芭的联系,不过是在口袋同粉丝认领了新闻里的身份,和队友朋友聊了几句,晚上和刘倩倩打打语音。
“您还回来吗?”瞧瞧,用上敬语了。
属实是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迅哥儿和闰土这样的经历。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郭童箬偌大的院子空落落的,没有丝毫人烟气,悬在门口的路灯看着更似幽冥鬼火。
郭童箬长叹一口气。
“老叶啊,我考虑考虑吧。”
对面沉默几秒,应该是疑惑不解。
郭童箬无心解释。
其实她也不怎么有选择的权利,要是再不考虑清楚,就只能半推半就走马上任,彻底被安在高台之上了。
挂了电话,一阵迷茫涌上心头,郭童箬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也变成个不识人间疾苦的“成功人士”了。
或许——应该找个人参谋参谋。
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或者,纯粹聊聊天也好呀。
人总是在琳琅的期望中盲目地向前走,走着走着不自觉地放手,在迟疑中抓住想要的或不想要的。
路上有志不相同的人下车,有不明真相的人诋毁,有余温未尽的遗憾。
到最后,围炉煮酒,三两知己,走一条不明不白的道。
问心无愧就好了。
【全书(草率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