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从大婚前三天到如今都是没上朝的,如今回门礼也完了,范衡阳从明日起就得恢复上朝了。
晚膳后莫经年和范衡阳在院子里纳凉,躺在躺椅上看星星,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酒。
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陷入回忆,范衡阳转头去看莫经年道“莫经年,这场景像不像当初茂樨阁那晚。”
莫经年的身子原本是仰躺着的,闻言便换了姿势变成侧躺,手掌撑着脑袋,看着范衡阳的眼睛道“今晚的月色美吗?”
范衡阳没躲避他的视线,目光坚定又温柔“我爱你。很爱,超爱,无敌爱。”
“是吗?爱我就不会骗我对吧,所以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莫经年可还记得范衡阳说的,回门回来后就会把,她那个世界里男子穿的衣服拿给自己。
“你这么期待的吗?行吧,走进屋去,现在就拿给你。”
范衡阳没想到莫经年对这事儿这么上心,她想着就是衣服而已。
说完就从躺椅上起身,拉着莫经年往屋里走。
“等等。”
莫经年端起小桌上的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才和范衡阳回屋去。
范衡阳看着他的举动,心里其实想说‘大可不必如此,都是正经衣服。’
回屋后,范衡阳就从衣柜里抱出两摞衣服,放在了床上“左边的是上衣,右边是裤子。”
衣服拿出来后,她人就撤离了床边,拉了凳子坐在一旁,任由莫经年动作。
莫经年伸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件上衣,是一件圆领的短袖“我记着在浮生别院,你有一件这样的衣服,只是比这个长些。”
“嗯,我那个是做的睡衣款。”
“这个穿法是直接从头上套?”
莫经年想着,衣服也不见衽边。
“嗯。把你上衣脱完后直接穿。我先帮你把头发拆了,扎成丸子头,这样好穿些。
因为我们那边不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套,所以男子多是短发。”
范衡阳一边给莫经年拆头发,一边回莫经年道。
莫经年闻言已经波澜不惊了,很快就把上衣剥了个干净,把‘短袖’套了上去。
范衡阳随即又给他递了一条裤子,顺手接过换上“你们那边的裤子全都是用扣子吗?”
莫经年看着裤子没有系带,腰头上缝着一个木扣。
“都有,但是扣子居多。”
两人说话间,莫经年的衣服也已经换完了“阿衡,好看吗?”
范衡阳先是近看,后面又退了几步隔远了些看,随后认真道“嚯,不愧是我老公,果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件白色的短袖都让你穿得如此好看。”
莫经年觉着范衡阳有些夸张了“我去照照镜子。”
范衡阳跟着莫经年去了隔间,隔间洗漱台那里的镜子很大,看得全面一些。
莫经年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了几遍不是很满意,视线移向范衡阳“这衣服穿着活动倒是自如,看着也不难看,只是观感有些违和。”
“因为这衣服传递的思想观念和文化,与西青国与这个时代不同。”
范衡阳直言道,这是根本问题。
文化以及思想观念的具象化,体现在人的衣食住行上。
“衣服嘛你喜欢就穿呗,不喜欢就不穿。”
范衡阳看着莫经年纠结的神情,再次开口道。
“我去试试别的。”
莫经年觉着这件衣服,不是很能体现自己的美感,显得自己有些呆。
随后把所有衣服都试了一遍后,选出了自己内心的衣服---衬衣,看得出来是真喜欢,站在镜子前端详了好久。
“你最喜欢衬衫,是因为它把肉都遮严实了是吧?”
范衡阳忍不住打趣道。
没办法莫经年把衣襟上的扣子都扣上了,领口一点没敞,两只袖子的袖口也扣得严严实实的。
莫经年脸上有些发热,没承认也没否认“阿衡难道觉着不好看?”
范衡阳摇头“不啊,很帅。等下,还好我准备得齐。”
范衡阳说完就出了隔间,她当时想着衬衫都做了,索性就做一整套,所以西装外套,领带,这些都做了。
眼下正是好时机,索性拿出来给莫经年换上。
范衡阳仿佛回到了小孩玩芭比娃娃的时期。
莫经年穿上西装外套那一刻,感觉倒还好,但是当范衡阳踮着脚尖,给自己系那个劳什子‘领带’时,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顷刻之间爱意汹涌,势不可挡。
揽住范衡阳的腰,低头就吻了上去。
范衡阳脑子是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是咋了这是?
莫经年看范衡阳还有心思分神,不由得加快掠夺,直至感觉范衡阳实在是喘不过来气时,才放开她。
范衡阳整个人都脱了力,双手圈着莫经年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道“你...在...激动什么。”
莫经年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底情绪翻涌,目光灼热地看着向范衡阳的眼睛“我感受到你很爱我。”
范衡阳是服了眼前的人了,双手一推把莫经年推在了洗漱台上坐下了,随后整个人挤进了他的双腿间,也不让他的双手圈自己的腰,让他撑在洗漱台上,随后肆意地去吻他,眼眸,鼻梁,嘴唇,最后落在他的喉结上。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冤枉我,老是说我不爱你。”
莫经年被弄得受不了,仰着头一双眼波光粼粼地看着范衡阳,粗喘道“下次还敢。”
这样的‘欺负’他可太喜欢了,这哪是惩罚分明是恩赏。
这人真的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一个死皮赖脸的。
范衡阳想着时间也不早了,不想再闹了“这领带下次再打吧,洗漱睡觉,我明日要上朝。”
莫经年双腿一合困住了想离开的范衡阳,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低落加疑惑道“就洗漱睡了?”
范衡阳一派无辜模样“对啊。”
莫经年看着范衡阳一副淡然模样,气得直哼哼“你故意的!”
说完就放开了腿,下了洗漱台出了隔间。
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衬衫、裤子,随后人走到了床边,把散在床上的各种衣服一股脑地塞回了衣柜里。
范衡阳倚在隔间门边,看着莫经年孩子气的举动,笑得直不起腰来。
范衡阳笑好了就回隔间洗漱了,再不洗今晚是真的只能洗洗睡了,新婚燕儿,美夜良辰,岂可辜负。
莫经年见范衡阳没跟着自己出来,没多久隔间就传来了水声,他认命地拖着沉重的双腿返回了隔间。
莫经年沐浴完出隔间,见屋子里蜡烛都灭了,一颗心终是死了,想着今晚是彻底没戏了。
掀开被子躺下,习惯性地去揽范衡阳的腰,但不曾想落了个空,正当他疑惑之时,范衡阳如鬼魅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作势就跨坐在了他的腹部。
此时屋里灯火尽灭,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床上,气氛朦胧又妖异。
范衡阳看着莫经年小鹿般的眸子,内心掠夺和怜爱交织而生,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安抚道“今晚不欺负你,我出力。”
莫经年一个‘嗯’还没说出口,双手就已经被范衡阳举过头顶,拿了发带捆了手腕。
这人刚刚哪是在安抚自己,那是在声东击西。
这样的场景,两人如此的姿势,莫经年羞涩,激动,不安,期待,身子不自主地扭动着,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范衡阳。
范衡阳也是第一次干这一大胆的事儿,所有才把房间里的蜡烛全灭了,她想的是慢慢来,自己掌握节奏。
可莫经年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明明此时房间里已经没烛光了,却好似灯火通明一般,她又怂了,拿出了第二条发带准备蒙住他的眼睛。
莫经年察觉了范衡阳的举动,强力拒绝道“阿衡,我不要,我不想看不见你。”
莫经年这些年很多时间里,最怕看的就范衡阳的一双眼睛,她的眼底里总是盛满了清冷。
她待人是温柔的,嘴角一般都会挂着淡淡的笑意,可看人的目光总是冰冷的。
如今的范衡阳变化很大,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温度,有爱意,他不想错过片刻。
而且他喜欢范衡阳在情事欢愉、沉沦时刻,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模样,新婚夜时范衡阳说不灭蜡烛,不要顶着做,那样极度的坦诚相对,是他有勇气打开西院那道院门的敲门砖。
“好,听夫君的。”
范衡阳感觉到了身下莫经年的的变化,身子有些发僵,手里的发带被随意扔在了一旁,转手开始祛除身上的本就清凉的衣服。
窗外月光清如水,榻上情爱浓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