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拍响龙案,说道:“为人夫者,不爱护妻子儿女,怎配做铁血男儿?即便朕是天子,同样如此!尔等不存同情之心,居然趁机捣乱,难道是生了不臣之心?”
众人都不敢说话,唯有恭亲王说:“皇上重情令臣等动容,然,国不可一日荒废,作为忠臣该劝谏皇上,哪怕皇上要杀微臣的头,微臣亦然如此!”
李煦阴鸷冷笑说:“恭亲王果然忠心,朕没处理政务这几日,你辛苦了,朕看你面色疲倦,允你回府休养一月!你手中事务暂交由安亲王负责。”
恭亲王不情不愿的领旨,“谢皇上体恤。”
安亲王大喜:“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期望。”
南书房里,堆成山的奏折,李煦迅速的批阅。
“皇后醒了,马上告诉朕。”
“是,皇上。”
翌日清早,早朝刚罢。
小许子连蹦带跳的笑着跑来说:“皇上,大喜事,皇后……”
李煦没听他说完,疾步往坤宁宫跑。
进了殿门,站定,摸摸自己的头发,整理领口,看看龙袍是否平整。
然后才踱步进了内殿。
沈念阖着双眼,气色比昨日要好,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李煦精神奕奕,身穿龙袍,眼眶充斥着红血丝和泪水。
“皇上……”
李煦坐在榻边,俯身抱着她的头,强忍着啜泣说:“过去了,都过去了。”
抚摸发丝,满心满眼的都是浓烈的爱意。
“皇上,您真好看,就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英俊帝王。”
李煦擦了把眼泪,破涕为笑说:“小狐狸,你刚醒就夸朕,朕会沾沾自喜的。”
沈念粉白的唇蠕动,缓缓的说:“臣妾让皇上担心了。”
李煦宠溺抚摸她的头说:“比起皇后的辛苦,朕所做不足万分之一。”
连枝端上来小米海参,激动的热泪盈眶。
“来,朕给皇后喂。”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爱意满满,仿佛一片宁静的大海,倒映出她温润的盈盈浅浅。
她的凤眼微微上扬,笑意璨然,眼底是他憨憨的笑颜。
内殿门廊趴着一个少年。
忽闪着眼睛,静静的瞧着里面。
沈念转头一看,轻唤:“钰儿?”
闻声,钰儿欢天喜地的奔跑过来。
趴在床榻边,“母亲,您醒了?”
他叫的竟是母亲?
沈念的杏眼瞬间充满泪水,伸手抚摸他的头,颤着声音说:“钰儿,不担心了,母亲已经好了。”
“嗯。”
他浓眉大眼,已经是一个小少年,却依旧深深的眷恋她。
“父皇,今日儿臣可以请假不去上课,陪母后吗?”
李煦笑着说:“准奏。”
钰儿高兴的上了床榻,盘腿坐在里侧,小大人模样说:“父皇接连辛苦多日,今日就让儿臣来照顾母后,您去歇着吧!”
李煦伸玉勺过去敲他的头,假装变脸说:“滚下来,赶紧上课去!”
沈念被逗笑,撕拉到伤口,纤眉蹙了一下。
一大一小马上着急的问:“没事吧?哪里疼?”
李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钰儿骗走,内殿门关上。
“终于是朕和皇后的二人世界了。”
沈念笑问:“皇上,你几岁?”
李煦凑近她耳边,坏笑说:“不大不小,三岁,朕要皇后疼。”
说着往她脖颈上凑,纤细的手臂抚摸他的玉冠青丝。
宠溺的说:“堂堂皇帝,怎么如此黏人呢?”
李煦头埋在她颈窝处,呜咽说:“从前朕以为,朕是皇后的庇护神,可如今才知道你才是朕的精神支柱。”
抚摸他的脸颊,柔声说:“皇上……”
“叫朕阿煦,快叫,朕想听。”
柔软娇声轻唤:“阿……煦……?”
“真好听!”
李煦拉着她的手说:“朕给皇后重新取了一个名字,你听听可满意?桑….宁….,好听吗?”
沈念杏眼如湖泊水般澄澈,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好听,臣妾很喜欢。”
“桑榆非晚,福寿康宁,朕希望小狐狸永远平安喜乐。宁儿?”
他在心里默默的唤了几声‘念儿,念儿’。
“阿煦。”
低头靠近鼻尖,炽热的吻含住微凉上唇瓣,轻轻的吮,温热的掌心扶着她的头,她眼眸微阔,睫毛簌簌颤动,轻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手摩挲到酥胸,感觉到湿气,在她耳边说:“宁儿,朕帮你。”
拉开锦被,侧身钻进去。
昏暗又朦胧的锦被下,轻轻解开她云丝衫的系带。
她娇嫃,纤纤玉手推他,“登徒子!”
却被强烈的电流蔓延到周身,樱唇半撅,半带恼半带娇,万般妩媚。
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的事,引得后宫焦躁不安。
“皇后娘娘可真会演戏,默不作声生了一对麒麟儿。”
“可不是嘛,要么说从前那个传闻是真的,真皇后早就殁了,如今这个根本就不是太傅之孙女阮清姝。”
咏荷殿里,怡妃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
清风在旁说:“郡主,你怀着孕呢,走这么快,不得穿帮吗?”
怡妃放慢步子,从衣衫下取出一个软枕,扔在地上,骂道:“这要装到什么时候?烦都烦死了,皇后如今比本宫早生下皇子,我即便生了皇子又能如何?”
清风安抚说:“谁说只有东宫所出才是太子?咱们不是有太后吗?她可巴巴盼着你肚子里的皇子呢!”
怡妃又把软枕塞了回去,“不错,还是有希望的!看谁笑到最后!更何况如今少了一个碍事的景贵妃,太后只能指望我了!”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三皇子的母妃,那身份就不一样了!”
怡妃说:“不知道我爹找好男胎了没有,真是急人。”
冷宫里,景贵妃躺在榻上,虽然床榻木架破旧,但铺的被褥是锦缎棉被,身着素衣,嫌弃的扒拉衣袖说:“姑母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给本宫送来几身好料子的衣裳,本宫何曾穿过这样的麻布粗衣?”
李婕妤端上来水,递给她。
“呸,这是什么,这么难喝!”
“娘娘,冷宫只有这个茶叶,虽说口感不好,但改改水味还是好的。”
景贵妃只好接过水杯,皱着眉毛硬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