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里,下人不多,他抱着沈念进门,管家迎出来,大吃一惊。
沈瑞说:“快把门关上。”
抱着沈念到了西厢房,西厢房是梅园的客房,还未住过人。
放在了床榻上,焦急地说:“马上去取几床蚕丝被过来,另外再悄悄请个大夫。”
“是,大公子。”
他看着沈念,疑惑,这是昏迷了?还是别的?焦急的踱步。
皇宫里,兰嫔到紫竹院,看到初雪,柳嬷嬷和两个侍卫都倒在地上,殿内一股浓郁的迷香味道。
“阮司史?醒醒!”
“柳嬷嬷?醒醒!”
摇都摇不醒,这是顶级迷香,她让宫婢去找水过来,给几个人往脸上泼了些水,才醒来。
初雪惊讶得问:“皇后娘娘呢?”
柳嬷嬷一看,哭着说:“糟糕了,皇后娘娘也被绑了,她还怀着孕呢!怎么得了!”
兰嫔说:“侍卫已经找了,咱们再沿着紫云院附近找,说不定会有蛛丝马迹!”
几个人都出了紫竹院,沿着路找。
宋宣明从内阁院出来,看到侍卫在搜寻,上去问:“出了什么事?”
侍卫说:“瑞王殿下不见了,这会儿,兰嫔娘娘说皇后娘娘也不见了!”
“什么?”宋宣明犹如五雷轰顶,他飞速的盘算,说:“马上派骑兵去北郊大营通知皇上!”
“是,宋大人!”
宋宣明的手抖,心里默念,“念儿,你到哪里去了?”
心乱的很,努力使自己镇定,“这个皇宫里,谁最和皇后过意不去?”
思忖良久后,他去了关雎宫。
关雎宫里,景贵妃上座,令嫔和李婕妤在旁边软椅上,三个人都惴惴不安。
景贵妃自我安慰说:“功败垂成,在此一搏。”
令嫔宽慰:“贵妃娘娘放心,今日咏荷殿那边刚好有人出宫,怡妃的嫌疑最大。”
李婕妤不动声色,手拿着茶杯轻抚。
宫人进来报:“启禀贵妃娘娘,宋宣明大人求见。”
“宋宣明?”
景贵妃吃了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
然后说:“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令嫔和李婕妤出关雎宫,刚好被宋宣明看到。
他进了内殿,看到景贵妃正端起茶杯,但她的手似乎在发抖。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景贵妃放下茶杯,阴阳怪气的说:“宋大人,你不是说和本宫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今日竟然主动上了门?”
宋宣明冷笑说:“贵妃娘娘,今日宫中出了大事,你难道不知道?”
“本宫这几日身子不适,并没出过殿门,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微臣就不兜圈子了,皇后和瑞王殿下失踪了,贵妃娘娘有什么要说的吗?”
景贵妃拿出贵妃做派,喝道:“大胆,本宫堂堂贵妃,你怎敢质疑?皇后不是被皇上软禁在坤宁宫吗?为何会失踪?”
看景贵妃死不认账,宋宣明反而笃定这件事就是她的手笔。
“贵妃娘娘,你这是玩火,不知道恭王爷和太后娘娘知道此事吗?”
景贵妃的心里陡然一震,嘴硬说:“反正本宫这几日都没有出殿门,什么都不知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倒不如去看看其他人,这个宫里与皇后不合的又不是只有我!”
“微臣告退!”
掌事嬷嬷安慰景贵妃:“娘娘放心,到了天黑,皇后就被运出京城了,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孕妇,一尸两命轻而易举的事!”
宋宣明走出关雎宫盘算,倘若是景贵妃,她会怎么做?要皇后的命?在皇宫里,她还不敢这样做。
李煦原本天黑才回宫,心里记挂沈念,晌午就驱马往皇宫赶,在半路,看到骑兵。
骑兵下马,禀告:“皇上,不好了!”
李煦的脑门充血,急问:“可是皇后有事?”
“皇后娘娘和瑞王殿下失踪了!”
“什么?”
心仿佛从高台上摔下,怒吼道:“马上随朕回宫!”
“驾!”他使劲的甩动马鞭,已经觉得视线模糊。
心中焦急的问:“小狐狸,你到哪儿去了?”
回到皇宫已经是天黑,宋宣明正在宫门口等着。
李煦跳下马,宋宣明迎上去说:“皇上,宫里已经搜寻了好几遍,不见皇后娘娘的踪影。”
李煦挠头,问:“让坤宁宫的人来这里,朕要问话!”
连枝从御花园那边跑到宫门口,跪下说:“正午,坤宁宫收到一封密信,说想见瑞王殿下,让皇后娘娘一人去紫云院,我们陪着娘娘一起去了,中了迷香,醒来时娘娘就不见了!”
李煦阴鸷骂道:“不见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马上让禁军去各宫搜寻!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皇上!”
禁军统领带着人去搜宫,此时慈宁殿的掌事嬷嬷领着钰儿走过来。
钰儿老远的喊道:“父皇,父皇!”
跑过来,抱住李煦。
掌事嬷嬷说:“启禀皇上,太后听说了皇后娘娘的事,派老奴过来询问,瑞王殿下今日早课结束后,就一直在太后那里玩儿。”
“钰儿一直在慈宁宫?”
“是的,皇上。”
李煦顿觉不简单,说:“你回去回禀太后,朕知道了!”
掌事嬷嬷离开后,李煦吩咐:“让禁军第一个去关雎宫搜寻!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宋宣明说:“微臣已经去过关雎宫,恐怕不在那里!”
“那会去哪儿?今日可有马车出皇宫?”
守卫侍卫说:“有的,咏荷殿的怡妃娘娘让宫人出去采买。”
“还有吗?”
“再就是平日里七八位朝中大人的马车。”
兰嫔和初雪跑过来说:“启禀皇上,我们在紫云院附近发现了车轴和马蹄的印记。”
李煦说:“皇后果然被绑出宫了!”
跳上马,对宋宣明说:“宋爱卿,朕去城门口查探,你带着人去今日用过马车的几位大臣家里询问!”
“是,皇上!”
二人带人分头行动。
李煦到城门口问:“今日可曾有可疑车辆出城。”
“启禀皇上,并无可疑车辆进出。”
他站在城门上,仿佛玉雕,周身麻木,看着长街陷入深深的自责。
“此时万家灯火,长街昏暗,路人都急着赶回家,可朕的皇后却不知道在哪里受罪!”
“明明你八个月的身孕,朕偏偏这时候出宫,是朕的错!”
双眼猩红含泪,焦灼剜心,拳头重重的砸在城墙上,瞬间肉皮渗出了血迹。
梅园里,西厢房,沈念昏迷在榻,管家带着大夫进来悬丝诊脉。
沈瑞紧张的问:“她没事吧?”
大夫诊断后说:“夫人快九个月的身孕,胎相暂无异常。”
“那她为何还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