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快说,不然朕现在就砍了你!”
小许子往远站了一下说:“阮司史每日带着餐食去看皇后。”
“这有什么不对吗?”
等等,难道那餐食是宋宣明做的?
李煦把茶盏拍在桌上,这个小狐狸,别的男人做的菜还吃上瘾了?!
郁闷就郁闷在李煦根本不善烹饪,这点他永远没法和宋宣明比,心里懊恼郁闷,气得午膳都没吃。
到了晌午,突然灵光一现,“太医?宋宣明做的菜?”
怎么觉得这个桥段有些熟悉?
“马上把李太医给朕叫来,悄悄的。”
“遵命,皇上。”
一盏茶的功夫,李太医诚惶诚恐的来了。
南书房的殿门一关,他就吓得跪在地上。
李煦质问:“李太医,你可知罪?”
李太医吓得哆嗦说:“微臣……..微臣……完全是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办事的,求皇上开恩。”
李煦一听,果然有秘密。
“说吧,朕看你的表现!”
李太医擦了下冷汗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她有了身孕。”
“什么?”
李煦惊喜的站起来,问道:“多久了?”
“现在四个多月了。”
“果真?太好了!”
李煦满脸笑容,兴奋的搓手。
李太医又说:“不过皇后娘娘一直郁结难消,又怀的双胎,待月份大了,恐怕会喘息吃力。”
“什么?双胎?”
李煦又被重重的惊喜了一下,骂道:“你个蠢奴才,为什么不一次性把话说完!”
李太医忙赔罪。
李煦镇定情绪后说:“李太医,今日之事,朕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倘若你敢泄露半句,朕株你九族!皇后的孕期档案不要放在太医署,你专门只负责皇后的事,朕会交代太医署,明白了吗?”
“是,皇上,微臣明白了。”
李煦激动的从晌午一直熬到了天黑,换上了一身侍卫服,小跑到了坤宁宫,叩殿门。
连枝打开门,看到小许子,没好气的说:“许公公,你还想知道点什么?无可奉告!”
刚要关殿门,小许子指指旁边,连枝看到是李煦,有些惊讶,但是说:“得罪了皇上,娘娘说她歇息了,不方便。”
‘啪’殿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小许子连忙说:“皇上别急,奴才再叩门。”
努力了半天,殿门就是没人开。
李煦气得骂道:“反了天了,坤宁宫的人要造反吗?”
回到南书房,左右踱步。
小许子说:“皇上,您那日春日宴说的话太重了,皇后娘娘不理您也正常。”
李煦回想一下,确实如此,怎么能说人家心胸狭窄呢?
马上铺开宣旨,画了一副画,让小许子送去坤宁宫。
连枝拿进来。
“娘娘,您看看这个?”
沈念正在看书,接过一看,画的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心里有些动容,但一想到他和怡妃的你侬我侬就五味陈杂。
把画放在酥油灯上要烧,又没舍得,胡乱塞进檀木矮炕桌的抽屉里!
冷漠的说:“给小许子说,这画技艺粗鄙,让本宫烧了。”
连枝为难的回给小许子,小许子回到南书房不敢说话。
“快说啊,皇后是不是特别惊喜?后悔给朕没开门?”
小许子说:“皇后娘娘嫌那画技艺不佳,她给烧了!”
“什么?她敢烧朕的御笔,这是欺君之罪!气死朕了!”
坤宁宫里,内殿里就沈念一个了,她连忙从抽屉里取出那副小狐狸的画,看了又看。
“你以为你画一幅画,我的气就能消吗?不可能!”
一个时辰以后,连枝抱进来一个木盒子。
打开一看,全都是人物画像,有些还上了彩色。
“娘娘,这都是您啊!”
沈念假装不愿意看,傲娇了没一会儿,说:“拿过来本宫瞧瞧。”
里面有神态各异的沈念,眉梢传神,尤其那张娇嫃怒骂的模样,还有一张笑容明媚的,是在钰儿的生辰宴上,比宫廷画师画的还要栩栩如生。
看着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连枝,你看这像本宫吗?”
连枝说:“像啊,已经很像了。”
沈念突然想到宋府见过的沈大小姐的画像,怎么觉得李煦画的有点像她呢?
一下子关上盒子说:“皇上根本没有用心,画的根本不是我!一点也不像!可见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才两个月没见面,他就把我的长相忘记了!呜呜呜!”
原本看到画满心欢喜,现在心里委屈的嚎啕大哭。
“娘娘,别哭,你还怀着孕呢,不能哭。”
殿门又被叩响了,柳嬷嬷进来说:“娘娘,皇上又来了,让进来吧。”
“不见不见!让他走,就说本宫死了!”
越哭越伤心,多日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了。
殿门外,小许子说:“皇上,咱们让侍卫破门而入。”
李煦思索,那样不是让全宫都知道了?之前的筹谋不就全作废了?
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爬墙进去。
在坤宁宫的偏殿,有一堵不太高的墙。
李煦的功夫很好,蹭蹭蹭的几下子就翻进了墙,结果下去的时候,掉进了水桶里!
柳嬷嬷和连枝听到动静,过来一看,皇上一直脚踩在水桶里,水溅的浑身都是,狼狈极了。
连忙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您没事吧?”
李煦把脚从水桶里拿出来,靴子都掉了,惦着一直脚跳进内殿。
沈念还在忘情大哭,哭的响彻整个皇宫。
妃妃们在寝宫笑说:“看吧,皇后现在彻底失宠了,天天哭的要死要活的!指不定明天就抹了脖子!”
李煦进了内殿,看沈念蜷在软榻上,像一个软糯的小猫咪,趴在矮炕桌上埋头哭泣,肩膀一耸一耸。
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了,走过去抚摸她的头。
沈念头埋着骂道:“不许开门,本宫再也不要见那个负心男了!嘤嘤嘤!”
李煦踮脚在她后面,两只臂膀环住她,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脖颈说:“小狐狸,朕还是进来了。”
沈念回头,闭着梨花带雨的眼睛,小拳头使劲的往他脸上砸。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被他强制抱紧,温柔又认真的说:“朕的错,让皇后伤心了。”
她趴在宽阔的肩膀上啜泣,这么多天心里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不哭了。”
李煦抚摸她哭乱的发丝,亲吻额头,亲吻湿润的眼眸,亲吻鼻尖,亲吻那抹魂牵梦萦了多日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