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差役的吼骂声,周氏显露出一丝惧怕,抱紧了手中的孩子便向自家男人身后躲去。周氏本就年轻,人又生的漂亮,再加上刚生完孩子,身段上更添了几分丰盈,让人看了不禁生出一丝邪火来,是以这一路上没少遭到这些差役们的故意刁难,时不时的会有人无故找茬,好借此在她身上占些便宜。若不是有丈夫以及家人们护着,只怕这秦氏早就清白不保了。
“差爷,我这小孙儿饿得紧了,可否容我这儿媳停下来片刻,喂一喂我这小孙儿?”见孩子久哄不下,一直哭闹不止,秦氏走上前去,对着刚才那差役祈求道。
“你们这些囚犯每日走多少里,朝廷都是有定数的,岂是你说停就能停的!孩子饿了,让你那儿媳喂就是了,老子又没拦着!难不成还要老子帮着喂不成?”那差役满脸淫荡的说道,说话的同时,两只绿豆大的小眼睛一直盯着周氏的上半身梦看,好似也想扑上去吃上两口。
这调戏的话语和那淫荡的眼神立时便激怒了周氏的丈夫也就是郑家的四公子郑斌,只见他满眼通红的盯着那说话的差役怒骂道:“你这畜牲欺人太甚,今日老子要打杀了你!”说完便朝那差役打去。
“你这囚犯竟然敢殴打朝廷官差,难道要造反不成,快来人,速速将这凶徒打杀了。”那差役见郑四公子打来,立刻拔腿便跑,同时对着一旁押送的其他差役吆喝道。
这些差役本就得了上方的吩咐,一路上要他们不要让这镇远侯一家好过,是以就算平日了没事发生,还要想方设法的将这镇远侯一家搓磨一顿,如今逮住机会,站住了理,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此时看着要打人的郑四公子,那里还会客气,当即五六根棍棒毫不留情的向他打去。
郑四公子出身将门世家,功夫原本也不弱,怎奈何如今铁链枷锁在身,再加上这一路行来,为了维护妻儿,没少受这些差役的搓磨,体力上以大不如从前,没追几步便被五六个赶来的差役拦了下来。
看着迎面打来的五六条棍棒,郑四公子本能的想躲,怎奈双手被枷锁困住,双脚又有铁链束缚,虽然躲过了三四条打来了棍棒,可终究被剩下的打在了身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那原本被追打的差役也赶了过来,看着被打倒在地得郑四公子,手中的棍棒更是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的身上打去。一时之间只打的郑四公子遍体鳞伤,哀嚎连连。
郑荀和郑家其他人看到如此情景,想要上前阻拦,然而此时枷锁加身的他们,又不是那些差役的对手。还不待他们行至近前全都被其他押送的差役拦下,阻拦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郑四公子被打的哀嚎连连而无计可施。
只听那刚才被追打的差役边打边怒骂道:“真以为你们郑家还是这韩宋国的镇远侯,你还是镇远侯府的四公子?我呸,你们如今只是刺王杀架的贼配军,还敢在老子这里摆镇远侯府的架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杀了你。”说话之间手上的棍棒更是加重了几分,只把郑四公子打的伤痕累累,如此打下去,真的会把人给打死。
看到这一幕,郑家的女眷们一个个悲伤欲绝,却无计可施,周氏首先承受不住,跪了下来,不停的叩着头,希望那差役能够手下留情,放郑四公子一马,秦氏和老大郑源的妻子王氏也都纷纷跪了下来,祈求着那差役。郑荀和郑源只气的双拳紧握,双目通红,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差役一刀两断,然而形势没人强,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能够留住郑四公子的小命,二人也不得不祈求那差役能够手下留情。
然而,这一幕非但没有让那差役住手,反倒让他更加的兴奋起来。平日里都是他这种小人物向那些贵人们磕头行礼,哪里会想到曾经的镇远侯会向他一个小人物卑躬屈膝的祈求,一时间不禁有些飘飘然,手上的力道更是大了几分。又是十几棍下去。只听的一声骨头断裂声,原本还在不断挣扎的郑四公子直接硬生生的痛昏过去。
看到这一幕,郑家众人一个个目眦欲裂,恨不得将那差役给生吞活剥了。
“呦呵,还敢瞪老子,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打死了他。”看到郑家众人看向他那冰冷的眼神,那差役一时之间有些心慌,忍不住的后退几步,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想到自己竟然被几个囚犯吓到,不禁羞怒不已,感觉丢了脸面,心中更是怨毒,不由得便恶狠狠的说道。说完举起手中的棍棒,就要向郑四公子的头上打去。
这一棒如果真被他打实了,那郑四公子绝对就活不成了。
“不要啊!”正在那棍棒即将落下,郑家众人绝望之际,却见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迅速掠过郑四公子身边,一道剑光一闪而逝,只见那打向郑四公子的木棒直接断为两截。
看着那一闪而逝的剑光,和手中断为两节得木棒。那差役吓得两股颤颤,转身就逃,同时大呼道:“快来人啊,有人劫囚犯了……”
看着那突然而至的骑士,一众押解的差役不禁紧张起来,一个个迅速的向那骑士围了过去。
“你是何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私自打杀官差,劫走囚犯,难道是要造反不成。”此时那一群差役的头目走了出来,待看清对方只是一个女子时,这才壮着胆子问道。
谁知那女子面对他们这些围上来的差役看都没看一眼,对于那差役头目的问话更是不屑一顾,只见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来到郑四公子身前检查了一番,才对着满面悲伤的郑家众人道:“四公子是受伤太重,昏迷了过去,暂时无性命之忧,镇远侯和郑家众位莫要太过担心!”
“多谢侠士出手相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阁下大恩请容郑某人日后再报!”镇远侯虽然觉得面前这女子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来对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