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彤红余晖越过宏伟城墙，洒在街道上。
顾行黑着脸，回到了客栈。
一天的时间，总共十五件诡器，给他换来了十五颗破域丹。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几乎每个人一出现，就给他来一句大同小异的——
“不是军功兑换的破域丹，能换吗？”
换个鬼啊！
顾行很想将这句话拍在他们脸上，然后转身就走。
可惜，即便是破域丹，也是他需求的东西。
所以，最后只能黑着脸接受。
不过，下一次摆摊，木牌上的字就得少一行了。
十五颗破域丹，虽然还不能让他达到九次质变，但耐药性估计是要超标了。
吃完这些，再吃下去，就是纯粹的有害无益了。
走进房间，陈二牛还在睡觉。
顾行仔细地看了两眼，确认他还活着，且气色已经很不错后，便从储物法宝里取出了一大堆给他带的食物。
牛吃素，但青牛作为妖兽，吃肉他也不在乎。
不过，顾行给他带的，依旧大多都是素菜。
但这不只是单纯的素菜，其中不少是带有充沛能量和各种效用的修行资源。
只是能吃，所以也被称作素菜。
将陈二牛拍醒，他晃了晃脑袋，便迷糊着吃起了放在桌上的东西。
大嘴巴一边嚼，他也一边清醒了过来。
这时，他突然开口对着顾行说道。
“顾哥，我准备修炼功法了。”
正在研究炼器详解的顾行闻言，诧异地抬头。
“你身体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
顾行又朝他仔细地看了两眼，没看出任何问题，便点了点头。
“随你，你觉得没问题就好，等你想修行的时候，喊我就是。”
陈二牛不认识字，因此，罗永昌给的那本残卷他自然也是看不懂的。
所以，当他修行的时候，还得麻烦顾行教他一遍。
这对于顾行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况且，那功法认真来讲，算是陈二牛卖血给他自己赚来的。
顾行能够仔细地研究一遍，扩展见识，已经算是大赚了。
上面记载的很多关于血气的东西，都是顾行闻所未闻的，学习了后能够让他熟练地调动血气。
虽然他的实力没什么增长，但能让他更好地掌控自己的身体。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功法在手，顾行却不太敢于修炼。
罗永昌妻子的例子在前，顾行可不想到时候也化作一个溶解的蜡像。
虽然说他的身躯强度非常高，血气也够强悍，再加上诡异化带来的影响，修炼这功法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到时候来不及后悔就行。
更何况，这还只是残卷，没有后续的内容，对于顾行来说，还不值得冒险。
所以，只是研究一遍后，顾行就将那本残卷丢进了储物法宝了。
陈二牛不太在乎这些外物，无论是残卷，还是其它一些路上发现的宝物，几乎都扔顾行手里了。
顾行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随着陈二牛赖在自己身边，他也就习惯了。
反正按照陈二牛的要求，只要给他包吃就好。
就当真养了一只宠物好了。
虽然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但有个宠物陪伴，顾行也不介意。
而现在，当陈二牛提起修行这事，顾行于是又将功法掏了出来，仔细认真地又研读了一遍。
等他研读完毕，陈二牛也已经吃完，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愿打扰他。
见他如此，顾行也笑了笑。
“准备好了？”
“嗯嗯。”陈二牛快速地点头。
“行，我先给你念一遍这功法，然后再详细教你。”
“嗯！”
“……”
低沉的读书声在房间里响起，各种晦涩的词句从顾行嘴中被吐出，听得陈二牛头脑发胀，摇头晃脑。
还是那句话，他不识字，自然也难以理解这些晦涩词句里的意思。
但顾行只是给他讲述一个大概，于是也就没有停止。
不过，就在顾行读着功法的时候，一直被他扔在房间角落里的断剑突然动了动。
随后，包裹断剑的布帛仿佛被一只不可见的手给解开。
断剑冒了出来，飘到了顾行身后，静静地听着。
顾行察觉到了断剑的异况，但见它没有更多的动作，便也没有停下，继续给陈二牛阅读。
功法内容很多，足足一刻钟，房间里的阅读声才停下。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顾行看向陈二牛。
“听懂了多少？”
陈二牛茫然，双眼无神，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顾行笑了笑，也没打扰他的梦游，而是转身，看向了断剑。
“你又听懂了多少？”
稚嫩的声音在顾行耳边响起。
“这是妖族的功法吧。”
“没错。”顾行点头，接着又问，“你力量恢复了？”
在这之前，断剑可做不到将包裹住他的布帛给解开。
“嗯，”断剑似乎还沉寂在妖族功法的事情上，这时才缓过神来，“啊……没有！”
“好吧，是恢复了一点，但不多。”
顾行笑笑，也没继续在这一点上纠缠，而是问道。
“你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听了这话，断剑沉默了一会，随后他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功法……我有些熟悉。”
“哦，那这功法可能还挺有名的嘛。”
“我不知道。”
又是熟悉的三个……哦不，四个字！
顾行本打算吐槽一番，但这时，旁边一道茫然的声音传来。
“顾哥，你讲完了？”
好了，该吐槽的点从一个变成两个了。
“认真点！”
顾行转过头，给了陈二牛那大脑袋一巴掌。
说完，他摇了摇头，也不搭理断剑，开始给陈二牛认真讲解。
这次讲解，顾行就变了用语，将功法上晦涩的词句用普通的话语来解释。
这样一来，陈二牛倒也能听得进去，照着顾行所说开始修行。
陈二牛的天赋不一般，不一会儿，便顺利修炼到了功法的第一层。
顾行欣慰一笑，继续给他讲解。
这本功法总共有九层，但残卷里只有四层的内容。
每一层，都代表着一个境界，倒是与如今的功法差不多。
“呼！”
伴随着血气翻涌，陈二牛鼻中呼出一口热气。
他二层了。
“继续。”
见他无碍，顾行低头，又开始认真讲解。
陈二牛闭上眼，继续认真修炼。
不过，就在顾行讲到一个关键点，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你这里错了。”
“这里调动的不应该是血气，而是血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