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歌眼神瞬间清明,蒸腾的“术”之力如猛虎回笼,呼啸一声猛地增大了一圈,陶娇歌只觉得浑身有一种,有力使不完的感觉,不由得向前踏出几步,稳稳的站定在了三公主身前。
只听少女轻转朱唇,巧笑倩兮,声犹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道:“祖母,咱们是该多谢三公主时时刻刻的关心才是,若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就三公主您一人,发现娇歌不再厅中,娇歌多谢三公主厚爱,给您行礼了。”
众人简直没法转过弯来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这会子怎么就谢起恩来了?可是这一句话细细咀嚼起来,却是让人一愣,对呀,饮宴厅中那么多人,你三公主怎么就知道陶小姐不在呢?那三公主的跟班胡小姐还不在,三公主怎么不说,就一口咬定陶小姐?
众贵妇都是各家中的宅斗高手,这般细思一番都将整个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幕后的黑手就算不是三公主,她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只见陶娇歌长身玉立,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弯腰礼,却因为身高比三公主要高了约莫一个头的距离,这一弯腰刚好靠近了三公主的侧脸。
“三公主?或者我该叫你一声灵族?”
轻柔的话语,如同情人耳边呓语,低沉的直入三公主耳中,却让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刚想要出声,便觉得脑中一空,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让她直愣愣的看着陶娇歌的双眸,只觉得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之中,有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让她不断的向深处看去,耳中久久徘徊着陶娇歌轻柔的话语。
“乾,坤,落,定!三公主,且看你耳廓突飞,少小离家;凤眼却凸,个性多疑;鼻尖无肉,生性刻薄;眉疏色淡,眉毛倒行逆施,为人奸诈,个性凶残,身为细作,双手染满了多少大武人的鲜血,凶残如你,还不速速认罪伏诛!”
陶娇歌轻柔低沉的话语,伏在三公主耳边快速说完,一双明亮的大眼牢牢的盯住了裙摆之下,袜束中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身,“术”之力却贯耳而入,直击三公主心底,真言瞬间发动,陶娇歌却趁机自然的退开,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慢慢的走回了林芝兰身边。
却见三公主茫然的瞪大双眼,随后猛地双手抱住脑袋,恶狠狠的大声喊道:“不,我是三公主,我就是三公主,我不是什么灵族!那个贱婢我养了她十年,就算死了也要为我做事!陶娇歌我要你万劫不复以报夺爱之恨!慕天恩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一连串的话,如同疯子一般的喊叫,歇斯底里中带着无尽的疯狂,可当三公主刚喊完,便彻底的清醒了,惊恐的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却根本想不通,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贵夫人、娇小姐们惊愕不已,短短三句话,信息含量实在是大,三公主突然疯魔不打自招的承认了今日所为,更是透出了夺爱之恨这样的话语,觊觎别人的未婚夫不说,还设计陷害,妄图毁人清誉,实实在在的给荣国公二公子带足了绿帽子,更奇怪的是,灵族是什么?
娇贵的夫人小姐们也许不懂,可久居朝堂的大人们,还有几个老人却是各个听的眉头紧皱,一丝异样划过他们的双眼,却是不动声色的离着三公主远了几步。
林芝兰诧异之下,双眼在三公主手上逡巡,透过薄纱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只感觉右手被人悄悄一拉,就看到自家孙女,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脚踝,薄纱之下,白锦织就的袜束边缘处露出了青色的纹绣,其上仿佛还能看到一片片青色的鳞片。
灵蛇纹!
林芝兰吃惊的睁大双眼,心中有种冲动想要将三公主的袜束摘个干净,然后将其下覆盖的纹绣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却吃惊莫名,灵族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渗透到了内宫之中!
罗老夫人却是颤抖的伸出右手,指着三公主,哆哆嗦嗦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恰好此时,雁菱拿着一根紫金色的朱雀手杖出来,约莫一人高的手杖拿在罗老夫人的手中,便成为了大武国中最昂贵的拐杖,虽说没有上打昏君,下斩佞臣这般厉害,却也是如皇太后亲临,也是罗家的保命依靠。
众人一见权杖便悉数跪下,恭敬的磕头行礼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罗老夫人拿着手杖轻抬一下,却是沉声说道:“三公主,你还是随老身即刻进宫吧。”
罗老夫人说完长舒一口气,今日的事情一环接一环的,她老了吃不消了,可是灵族若真的渗透到内宫之中,就算舍了她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皇太后有事啊!
“各位夫人、小姐,今日罗府招待不周,老身须即刻进宫,便不愿送了,来日定当上门赔罪。”
罗老夫人一番言辞恳切,可众人哪里真敢让她老人家登门赔罪?一个个连声喊着不敢不敢,带着今日的所见所闻相继离开,迫不及待的要与各自的闺蜜好友分享。
三公主闻言只觉得如遭雷击,想要申辩什么,可是见众人见她如见蛇蝎,一个个避走不急,根本没有了以前的曲意逢迎溜须拍马,就连一直当她跟屁虫的朱观朱家,胡灵儿胡家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心下也不由得慌张起来。
“老夫人,我是被陶娇歌的妖法所迷惑,她引诱我说出这些话的,什么灵族,什么慕天恩我根本就不知道!”
到了此时此刻,三公主只能期望在场的人不清楚灵族之密,至于慕天恩却是她多年压在心底的痴念,根本没有人知道,此时只要一口咬定,便没有人能说她不守妇道!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落叶一马当先的大步走来,手中提着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而紧随其后的便是抱着陶季同的棉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