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斗争愈演愈烈,本来内阁还压着,毕竟事关兵造局这个庞然大物,想先调查清楚这种小报的真伪,再上报皇上,因此新闻出来两三天,硬是让皇帝不知所闻。
而聚集在翰林院的文人士子越来越少,本来就因为心不齐没有人领导,边关又太过遥远,热血一过大有要散开之势。
却随着一夜被撸了的报馆所在地,引出了昭然公主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将整件事升华,上达了天听。
也引来了文人不满的顶点,报馆没了,你让我看什么?西游记才刚看到第三回好吗!
“公主,今日金銮殿上真的打起来了?”
杨心蕊哈哈一笑问道,温柔的抚摸着肚子。
“嗯,竟然敢动我女婿的东西,慕西府二老爷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太小看我昭然的娘子军了。”
昭然轻抿一口花茶,舒服的眯起眼来,没看到在一旁的石柔听到女婿二字陡然红起来的脸颊。
杨心蕊心下满意,看来这个郡主对小叔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美人爱英雄,何况是在绝望之中拯救了自己的人。
“哎呀呀,娇歌你这小妮子真是会享受,这个蜂蜜花茶真真是好喝,心蕊你说你怎么养的女儿,能文会武不说,还有一双巧手会做各种吃食。”
杨心蕊心中得意,却是不好表现出来,又看到石柔郡主一脸黯然的可怜模样,不由得说道:“我才羡慕你呢,郡主一手刺绣师承南北两派,真是冠绝天下,又知书达理,我家小叔以后有福咯,哪像娇歌,我叫她秀一副兰草手帕,她竟然给我绣了几根野草。”
“娘!您别揭我短啊!姑姑,我看我还是跟石柔姐姐到处看看吧,第一次来公主府好奇的很呢。”
陶娇歌撅起小嘴叫道,随即拉起石柔的手,一脸殷切的看着昭然公主。
这一声姑姑喊得昭然公主心里舒坦,本就因为慕天恩爱屋及乌,对陶娇歌满意的不得了,再加上陶娇歌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嘴里喝着甜丝丝的花茶,此刻哪里会不同意,点点头对身旁的几个丫鬟吩咐道:“你们都随两位姑娘去,好好逛逛我公主府。”
这是要支开旁人,单独和杨心蕊商量事情了,陶娇歌心下明了,和石柔相视一笑,随着丫鬟引路而去。
“心蕊,兵造局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昭然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半响才沉声说道。
“嗯,昨日相公与我说过,声势这般浩大,终究会引得边界不平了,长绒人恐怕...”
杨心蕊说着双眼透出一抹亮光,那光芒昭然公主明白。
“嗯,我打算上战场,长绒那般龟儿子,这么多年恐怕要忘记我昭然了。”
昭然公主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幅度揭示她无与伦比的自信。
“公主吾愿随尔同往,鞍前马后冲锋陷阵!”
杨心如双眸如昼,单膝跪地激动的喊道。
“你呀,你想去也要问问你肚子里的那个同不同意啊!”
昭然公主轻点杨心蕊的额头,好笑的摇摇头这才继续说道:“你当我跟你说是为了让你上战场呢?我是不放心柔儿,等柔儿大婚,我就放心将她交给你了,你们一家都是心性极好之人,我放心。”
昭然公主说着眼圈有些泛红,她猛地站起身来,仰望天空,广袖华服随着她挥手飘然划过。
“心蕊,柔儿是被我护成这样单纯的性子,我心想着不管怎么样我总能护她一辈子,可是,这天下纷争再起,我昭然不想错过。”
“知道吗,你婆婆还在时,我最崇拜她说过的一句话,但使北壁飞将在,不叫长绒过阴山!她说的是我武国的开过皇后呀,若是飞絮皇后在,长绒人怎敢屡屡侵犯我大武,心蕊,总有一天,我要这天下记住我昭然的名字,写下千古诗篇传诵我的彪炳战功,代代相传!”
雪,洋洋洒洒的落下,寒风乍起吹起两人华贵的长裙猎猎作响。
……
“天可汗,上京传回的信息。”
长绒可汗大帐中,天可汗耶律崇真一手接过小纸条,半响,猛地从虎皮躺椅上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去请亦失哈大王子。”
不同于耶律崇真横向发展的庞大身躯,耶律亦失哈更加的高大壮硕,即使是隆冬他依然半穿着兽皮棉衣,露出寸寸完美的巧克力肌肉,龙行虎步的大步行来。
“父汗,有何吩咐?”
耶律亦失哈右手握拳猛敲到左胸前,沉声问道。
“西边有回复了吗?”
耶律崇真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耶律亦失哈问道。
“函普七天前传回的消息,已经见到灵族族长,正在求见大祭司。”
“很好,亦失哈大武狗官横行,竟然给边疆用劣质的武器,大势所趋,装备好我长绒大好儿郎,来年长绒必将占领天下,哈哈哈哈。”
天可汗耶律崇真大笑着,将案几拍的砰砰作响,马奶酒在巨震中倾倒,到处流淌。
“父汗,想必今日涵普会有消息传回。”
耶律亦失哈刚说完,就听帐外亲兵求见。
“天可汗,辽鹰传讯。”
耶律亦失哈伸手接过,将小纸条展开,挥退亲兵念道:“大祭司以闭关为由闭门不见,狂妄自大,灵族族长胆小怕事不足成事,儿臣见过灵族一支名为“魍魉”的战斗队,端地厉害,灵族不能招惹,现今归来。”
纸条短小言简意赅,却让耶律两父子同时冷哼出声,心中却记住了“魍魉”二字。
……
“不愧是破军星,在魍魉里训练短短时日就能有如此进步!”
司岄看着慕天恩双眸发亮,仿佛看着一件满意的物件,随即上前右手轻挥,纤细的手轻柔的摸向一旁的少女。
“噗哧”一声轻响,慕天恩身旁呆滞的少女轰然到底,颈间列出一道伤口,鲜血狂喷。
禹跪地,细心的用一个玉质水杯接住落下的鲜血。
“哎呀,可惜了,这圣水不错,怎么就杀了呢?”
司岄舔舔殷虹的唇角,懊悔的捏碎玉杯,俏皮的嘟起红唇,懊恼的瞪了一眼禹,好像杀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禹一般。
习惯的摸上小指的玉环,却在一阵发愣后,司岄才想起来,他的灵珏环丢了很久了,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狠狠的一鞭子抽在禹身上:“谁让她死的!我的玉环呢!我的玉环呢!说,是不是你偷的!”
自从灵珏环丢失,这样杀人发疯的戏码,每天在黑塔中上演着。
慕天恩呆滞的站着,鲜血漫过他的靴子,温热的湿润侵入他鞋中,藏在袖子中的双手悄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