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吧。”何叶没有多想，直接道：“被发现了我来应付，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跑。”
姜觅点点头，没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
何叶走了进去，她走在姜觅前面，一边走一边深呼吸，稳定心跳方便应付突发情况。
啪嗒，突然有个玻璃珠掉地上又跳起来，反复几次滚落在一边的声音。
两人闻声，赶紧往那边走去。
躲在门外，小心翼翼往里面探看着情况。
里面人还真不少，十几个人挤在屋子里，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事情，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个人躺在床上。
这边的视角实在是看不清，姜觅推了推何叶，指了指上面。
何叶意会，两人从窗户翻了出去，靠着何叶的[藤蔓疯长]到达楼顶。
掀开瓦片，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躺床上的大肚子男人应该就是老李，仅凭何叶的转述，远没有亲眼看见来的冲击力大。
这男人瘦到什么程度？
骨头上面附一层皮，基本上可以说明他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肚子如同鼓起的热气球，强烈的对比下，只一眼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看了一圈，没看见钟焓，何叶一开始还有点疑惑，没一会，钟焓就出现了。
他提溜着一把刀，有点类似于杀猪刀，走了进来。
大家伙都集体给他让路，所有人都不说话，连走路的声音都自觉收敛起来。
像是某种仪式一样。
钟焓走到床边，摸了摸老李头的脸，像是在安慰一般。
老李头张着嘴，啊啊的想说什么似的，但也说不清楚。
姜觅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
他舌头被拔了，嘴巴里满是血，应该才拔了没多久。
等等，旁边桌子上的不明物体，不会就是他舌头吧。
视线不自觉就飘了过去。
还真是！
姜觅现在更觉得这像什么邪教仪式了，尤其是那断舌旁边还摆了一座钟沂的神像。
钟焓面带悲悯，垂眸的神情，在老李头的瞳孔倒影里，和神像重合起来。
在钟焓的指挥下，其他人负责按住老李头的四肢，捂住他的嘴巴和眼睛。
他拿出磨刀石，一下又一下的磨着。
每一下落入老李头耳朵里，都是一种折磨，他不停挣扎着，但年老体弱的他又怎是这些年轻力壮的人的对手。
被按在床上，如同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磨好刀以后，就是杀猪了。
手起刀落，像是处理过无数次一样，剖开肚子，将里面的孩子小心翼翼抱出来。
一边候着的人，赶紧给刚出来的小孩眼睛上蒙上红色布条。
其他的人，也赶紧过来查看。
没有一个人在乎床上开膛破肚的老李头，他还活着，努力挣扎着，不放过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突然，他浑浊的眼珠对上上面姜觅何叶两人的视线，张着嘴，嗬嗬叫唤着，似在求救。
下一秒，那浑浊的眼珠子彻底失去光亮，尸体张牙舞爪的躺在床上。
何叶被突然的对视吓到了，她抓住姜觅的手臂，惊慌的和姜觅对上视线。
她用嘴型道：“他没有器官。”
对，老李头的尸体里没有器官。
那肚子里，除了这么个婴儿，什么也没有。
准确来说，这也不是个婴儿，它看起来不是刚出生的模样，而是一两岁的模样。
很大一只，开膛破肚才把它取了出来。
下面的人聚拢到神像附近，随意将那无用的肉块甩到一边，把孩子放在桌子上。
钟焓虔诚的拿出一条黑色布条，将眼睛蒙住，而其他人则手忙脚乱的去拿孩子眼睛上的红布条，将取下来的红布条小心翼翼给神像戴上。
在两双眼睛都被蒙上后，孩子终于睁开了眼。
姜觅低头看里面的情况，正好和刚睁眼的孩子对视上。
姜觅好像又看见了那双浑浊的眸子，只用一秒，她就敢确认这小孩就是那老李头。
那群人又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交流的什么。
突然，一个人走了出来，把孩子抱起来，狠狠对着他屁股来了一巴掌。
随着哭声响起，浑浊的眸子变得清澈，那黑色红色的布条，也随着声音掉落下来。
像是开启了这群人的音量键一样，突然就嘈杂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围着孩子，庆祝着新生。
钟焓眼睛上的布条脱落后，他缓慢睁开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直直朝何叶看过去，直接略过旁边的姜觅，就盯着何叶。
何叶正看着热闹，突然被钟焓盯上，害怕的拉住了旁边的姜觅，就想离开。
姜觅扯住想逃跑的何叶，拉起她的手腕，有点挟持人质的意思，举起她的手腕，平淡冷静的看着钟焓。
因她这一举动，钟焓总算是分了几分注意力给她，看着两人手相交处，又看了看姜觅，最后收回视线。
“放过我们了？”何叶小声问道。
“不知道。”姜觅放开何叶，开口道：“走吧，感觉这里不太安全。”
“啊？哦。”何叶有些懵。
她刚刚想走，把她拉住了，现在又要走…
什么情况。
何叶看懂了姜觅钟焓之间的暗流涌动，但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两人应该是进行了一番交流。
总感觉不是很友好，就刚刚钟焓收回视线的时候，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明显能感觉到他气压低了不少。
姜觅起身，看着磨磨蹭蹭的何叶道：“走啦，回去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好。”何叶起身，乖乖跟着姜觅行动。
回到房间，囫囵躺着睡了几个小时，天又亮了。
比太阳更早出来的是鸡鸣，一大早上吵的人不得安宁。
姜觅早早就醒了，一睁眼看着飘在空中拍摄她的小圆球，又闭上眼翻了个身。
这么早，应该没几个人看她吧。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只觉得这群人有病。
大早上四五点，一万个人在直播间看她睡觉。
多有病啊！
「主播睡觉的样子好乖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楼上是会说话的」
「真的很乖啊，像那种睡美人一样」
「妈妈，我恋爱了」
「醒了醒了，哇哦，她真的好漂亮啊」
「妈妈，我又恋爱了」
「看我看我，美女看我」
看了一圈弹幕，基本上已经没有昨晚那一批人，都是误入直播间的其他观众。
所以，这个点的观众，到底是没睡，还是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