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的媳妇轻轻的拉起了江小雪的手,温柔的说着,“阿姨想认你当个干女儿,以后你就当这儿是自己的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听到这样的话,江小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许的媳妇揽着她的肩膀,又轻声的说着,“来吧,咱们进屋说。”
江小雪和许畅都跟着一块儿进来屋,几个人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但等她们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就都带着笑意了。
而二林子和白老蔫儿他们也已经是喝的差不多了,他们看着老许媳妇一左一右的两个女孩儿,轻轻笑了笑。
二林子知道,此时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江小雪能有老许一家的关照,肯定是会比从前过的快乐许多。
二林子和白老蔫儿离开老许家的时候,白老蔫儿倒是有些奇怪的问着,“这孩子上回不是害过老许家闺女的嘛,怎么他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了?”
二林子轻轻笑了一声,但却没有说话。
看着渐沉的天色,白老蔫儿说着,“今天时候不算晚,咱俩应该是还能赶上车。”
俩人回到凤凰屯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可他们刚进了村儿没走多远,就听见从一户人家里传出了一阵哭声。
白老蔫儿和二林子对视了一眼,都相互的撇了撇嘴。
听这撕心裂肺般的腔调儿他们就知道,这肯定是谁家又出事儿了。
白老蔫儿是立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片刻之后,他忽然是皱着眉头的说着,“这好像是老孙家的动静呢,走,咱俩去看看。”
二林子没有多问,只是跟着白老蔫儿往一户人家走着。
推门儿进屋的白老蔫儿问着,“咋的了哭啥呢?”
炕边儿上,一个老太太哭天抢地的大声哭喊着,“老头子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这要是走了,可让我老婆子自己怎么办啊。”
白老蔫儿神情凝重的走上前去,炕上躺着的老头儿眼睛微闭眉头紧锁着,脸色看上去灰突突的,整个人虚弱的像是马上就快过去了似的。
白老蔫儿有些震惊的问着,“我孙叔这是咋整的啊,前几天儿不还好好的嘛?”
抹着眼泪儿的老太太抽搭的说着,“我也不知道哇,就这三两天的功夫突然就不行了,前儿早上起来就说自己是全身的骨头都疼,跟针扎的似的。”
白老蔫儿又追问着,“那,没上医院看看吗?”
老太太哭着说着,“没有啊,他也走不了啊,走两步道儿都走不了,咋去啊?”
炕上的老头儿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摆了摆手儿的说着,“突然就疼的不行了,躺着坐着身上都疼,估计我这啊,应该是到寿了。”
他攥住了老伴儿的手,问着,“二妞她们啥时候回来啊,我这要走了,我想再看一眼我老姑娘。”
老太太回着,“下午给她们打的电话,估计快要到家了,你别总说啥走不走的行不,我听着难受。”
可老太太这样的话,并没能劝动老爷子,他是又叹了一口气的说着,“明儿你就上红果树给我去把寿衣买回来吧,别到时候我撒手了,你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一听见这话,老太太彻底是憋不住了,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趴在老爷子的身前,哭喊的说着,“诶呀,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
白老蔫儿看了看这老两口,又皱着眉头的看了眼二林子,小声儿的说着,“我咋感觉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呢,这老头儿平时可硬实了,咋突然就病的这么严重了呢。”
二林子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周围,也微微点头儿的说着,“你没觉得这屋里像是带着点儿邪气吗,但邪气不是太大。”
白老蔫儿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后,小声儿的说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这邪气不大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人病的这么严重吧。”
二林子撇着嘴的摇了摇头,“要真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咱也不懂啊。”
他们两个正说话间,几个人着急忙慌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一个女人满脸焦急的跑到炕边,带着哭腔儿的说着,“爸啊,你这咋回事儿啊?你快起来我领你上医院吧。”
说着,她就要去扶老头儿起来。
可这一下,却是让老头儿疼的吱哇大叫的,连声说着,“诶呦诶呦别碰我,我这身上可太疼了。”
看到他这样,白老蔫儿又是跟二林子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摇了摇头。
老头儿的闺女吓的赶紧缩回了手,不再敢有所动作。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哭着说着,“你这么严重不上医院哪儿能行啊,咱上医院去看看是什么毛病,也好早点儿治好啊。”
旁边另一个男的也说着,“是啊爸,要不咱叫救护车来,直接给你拉去,你也不用怎么动弹,在车上躺着就行了。”
此时,这老孙头儿家的院子外头,已经是聚集了不少的人了。
大伙儿都探头探脑的看向屋里,似乎是想知道是咋回事儿,其中有几个忍不住好奇的更是直接就走了进来。
他们看老孙头儿的家里人都在忙着,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就把白老蔫儿拉到了一边儿询问了起来。
白老蔫儿也只能是把自己刚刚得知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大伙儿,因为除了这些,他也弄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大伙儿在听说了这老孙头儿突然就下不了炕的事儿之后,都是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色。
其中一个看热闹的人说着,“这老孙头儿身子骨儿挺好的啊,平时看着比我都硬实呢,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另一个人是小声儿的说着,“你们没听人说嘛,这越是身子骨儿好的,越是容易得大病,那赖赖巴巴的抗活着呢。”
还一个人也咂吧着嘴的说着,“啧啧,也是啊,你看那老闫婆子,三四十岁时候就一天这疼那疼的,这一晃儿都九十多了。”
大伙儿看着炕上不停诶呀诶呀的老孙头儿,都替他觉得难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