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有道理……可……”苍嘉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你继续听我讲。”叶知知语重心长，“我难得有给你上课的机会，要珍惜。”
“是你珍惜还是我珍惜啊。”苍嘉而笑了。
“为什么不能是都珍惜？成年人不作选择，成年人都要。”叶知知哼了一声，“哦，你还未成年。”
“知知——”苍嘉而噎了一下，然后拉长了声音撒娇。
叶知知受宠若惊：“哎呀，我们嘉嘉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软萌的一面了，来来，姐姐抱抱！”
两个人笑了一阵，叶知知又重新拉回话题：“我还是那个态度，荣哥哥这样的人，要不去喜欢他真的很难，所以你会对他产生其它的感觉一点也不奇怪。但我觉得吧，其实也没有必要太把这个事当回事，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只是觉得对他的感情‘不纯粹’了，你也没有把它定义为就是喜欢上他甚至是爱上他。你这么聪明，分析那些大势一套一套的，我要不是直接开了录音，都不一定能把你刚说的那些记全，那你看自己，也一样用到这种很理性又很敏锐的视角，所以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你自己心里都有数。”
她一口气说老长，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你只是喜欢背压力，会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很严重，然后就觉得好像过不去，现在是不是轻松了？人之常情，没什么稀奇的，对吧。”
“但……我不太喜欢他老是在我脑子里出现。”思绪控制不住地往他那里飘，真的会觉得烦。
“嗯……”叶知知停顿了一下，然后想明白了什么，一通大笑，“我们嘉嘉搞不好是个隐性恋爱脑。”
“恋爱脑”三个字实打实地刺激到了苍嘉而，她捂住脸，非常自嫌地呻吟了一声。
“干嘛？瞧不起恋爱脑啊？我不早就是了么？看偶像剧，惦记那个老男人，心里老是有牵挂，那又怎样？我犯蠢了么？做舔狗了么？”叶知知四两拨千斤，“你那么理智的，保持清醒就好了嘛，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就行了？”
苍嘉而还是觉得烦：“我喜欢以前那种状态，心里只想着搞学习，或者只想着妈妈，想着以后怎么赚钱。”
“我懂。老记挂着一个你搞不定的人，太内耗了。”叶知知笑意还没收回来，又忍不住叹气，“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尽量转移注意力，去做该做的事。沉浸在忙碌的状态里，会比较容易甩开这些心理负担。”
“……嗯。”苍嘉而想，那就建立一个更完善的生活和学习的正向循环，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老往别的地方跑。
“喔，也可以试试另一个办法。”叶知知嘿嘿怪笑。
苍嘉而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斩钉截铁地否定道：“我能养活妈妈之前，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荣哥哥不可能，高森也不可能。我才不想搞什么以毒攻毒，以能达成的恋爱代替达不成的恋爱……用这种方法消解情绪，我觉得挺傻的。”
叶知知笑得更大声：“知道你不会啦，就是想耍耍贱，逗逗你。”
苍嘉而也明白好友是有意在调节气氛。她惯性紧绷，自己心里有数，但改不了，这种时刻就特别需要知知那种天然的开朗和豁达。她又一次感慨，能遇到知知，真是天赐的运气。
她正这么想着，叶知知忽然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八卦意味：“不过……你跟高森做舞伴，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吗？那阵我去参加赛事，没及时跟进你们练习舞蹈的情况，后来就忘了……那支舞的原电影我看了，那个托举很难哎，电影里面女主的第一个舞伴就是做不到这个动作才被刷掉的，缺乏男友力的感觉。高森能做到，以他那种爱漂亮的程度，肯定也能做得很好看，你被他握着腰举到半空，还能心如止水？”
“怎么说……我们当时的情况真的暧昧不起来。”苍嘉而回忆第一次尝试这个动作的过程，忍俊不禁。
她怕痒，很小的时候被妈妈挠过几次，长大以后不再有这种经历，就不记得这回事了。高森喜欢肢体接触，单独练街舞的时候就在惦记这个动作，结果真到要配合的时候，别说完成托举，他一碰苍嘉而的腰，她就痒得直躲，笑得站不住。他期待落空，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她一笑他就更不爽，干脆气哼哼地走了。
她把这个过程讲给好友听，知知乐不可支：“然后呢？这个动作怎么完成的？”
“没别的办法啊，就是做脱敏训练。每天都单独抽十分钟的时间让他把手放在我腰上，老老实实放着，不要动，不然一动我又会痒得拼命挣扎。”苍嘉而继续笑，“后来我适应了，他也麻木了，一点期待都没有了，自称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现在我们做托举，他的手都不会有任何小动作的，百分百安全。”
叶知知一边哈哈哈一边继续八卦：“可是原舞蹈荷尔蒙爆棚哎，男主看女主的眼神那叫一个拉丝，高森对你不会这样吗？”
“会，但我一想到他那么能演，就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苍嘉而无情地吐槽舞伴。
“他好惨。”叶知知笑炸了，“一天天的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到，馋得抓心挠肺没一点办法。”
别人的不幸有时候真的会带来快乐，苍嘉而也笑了半天，突然想起高森的那个提议：“对了，他前几天说校庆那两天想出去滑雪，我们的节目表演完了就出发。”
叶知知又来劲了，语气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那也太像情侣了！荣哥哥会同意你单独跟异性出去玩？你这乖小孩又没滑过雪，到时候摔个跤什么的，高森还不趁机英雄救美顺便搂搂抱抱？”
这事苍嘉而没细想，经她这么一提醒，马上意识到确实不太合适。“我没答应他，只说到时候再看。荣哥哥那边，我想着反正还有一阵才到校庆，不至于真的冷战那么久吧，要是真的决定去，那肯定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他不同意我就跟荣伯伯说，大不了拉着荣哥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