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睿彦的气结,谢承安明显有些满意。
他又转向冯芝芝:“我又未救你,也对你无意,为何要收你为婢为妾?我不管你们是否知道我是谁,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总之,我可不想与你们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莫在这儿惹人笑话了,回去吧。”
冯芝芝美目含泪,楚楚动人得很。
“公子,若是你不收留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话未说完,谢承安朝丫鬟婆子们吼道:“你们都是死的?不知道把人送出去?”
吓得几个丫鬟婆子连忙上前来,拉的拉,推的推,把那两人推了出去。
苏木兰乐不可支:“你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这叫自荐枕席,当真让人笑话。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们二位都可见证!”
江睿彦“啧啧”两声:“得了,知道有人看上你了。”
“这份‘看上’送给你吧!”
谢承安一句不让。
江睿彦撇撇嘴,不再跟他斗嘴。
苏木兰穿的是丫鬟的衣裳,谢承安看着有些不顺眼:“不如,咱们去酒楼用膳,再去给你买两身衣裳?”
“无需如此,我的衣裳在客栈里,有可以换洗的。”
不管买不买衣裳,饭还是要吃的。
“就在家里吃吧,有菜吧?没菜的话,去隔壁吃。”
江睿彦折腾了大半天,不太想动了。
婆子连忙应声:“有菜。”
厨娘手艺不错,虽是家常菜,也让苏木兰感觉满意。
“还想着那姓卢的吗?”谢承安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睿彦的脾气上来了:“莫要以为你自己遇到那想要攀高枝的,就以为其他人都这样。我真就不信了,我要去谢家看看。”
苏木兰觉得有一点点的奇怪,正常说法不应该是“我要去你家看看”吗?
为何他说的是“我要去谢家看看”。
谢承安应承:“行,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咱们就去家里看看。”
苏木兰又觉得有些奇怪,谢承安不是应该说“我带你到我家看看”吗?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专心干饭。
哪知,用完饭后,她感觉自己有些发烧,牙也痛得很。
谢承安急得赶紧请了大夫来,看着开的汤药,苏木兰就有些头大。
趁没人在眼前时,她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温度计,给自己测量了一下,烧到了38度5。
又吃了布洛芬,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待谢承安亲自端了药碗过来,想让她喝汤药,她连忙拒绝:“你先放下,我一会喝。”
说完,她又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苏木兰的烧已经退了,谢承安与江睿彦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发热啊,哪怕好生喝药,哪怕症状较轻,一般都要好几日才好。
而且,她根本就没喝药!
苏木兰却知道,这发烧或许还会有反复。
“我不能待在这儿了,要回客栈,明日一早要回去了。”
谢承安急了:“你身患伤寒,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回去?你就放心地住在这里吧,不要折腾了。”
“我真的已经好了……”
谢承安想到了什么,低声道:“难道你吃了药?丸药?”
苏木兰索性点头:“你知道的,我总有些好药的。”
谢承安便不再多说。
竟然有这样神奇的药。不过,他想到母亲那速效救心丸,以及她给他的半颗缓解紧张不安的药,那么她这迅速退热的药,也没那么稀奇了。
只是,自己献殷勤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我明日是真的要回去了,我已经大好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授官?又会到哪里去?到时你传信给我吧。”
苏木兰住在这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妥的。
之前卖那多肉时,带着喜儿在这住了两三日,那更多的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她也不知道哪里有了不同,总之自己单身一人,自然感觉住在客栈更自在。
想了会儿,她才想起,再怎么说,这样也是孤男寡女。
虽然江睿彦也时不时在这里,但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谢承安看出她的不自在,又安抚道:“你放心,这宅子,连我娘都不知道。”
苏木兰轻轻一拍自己脑袋,要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不自在呢?
她隐隐有些担心,他爹他娘,他的家人,会发现她住在这里。
那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虽说不是多在意名声,但到底身处这个时空,她也不想让人觉得,她一个未婚女子,住在公子哥儿在外私自置的宅子。
像什么样儿?
眼看即将天黑,苏木兰还是坚持着要回到客栈。
谢承安送她到客栈,又看她没有再发热,才放下心。
他忽然想起那个偷翡翠人的指环,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偷貔貅的人,他手上是否本来真的有个金指环?”
他以为苏木兰会抵赖。
哪知她一笑,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放在手心里。
“你不说我都要要忘记了。他想偷我的翡翠,我索性顺了他的指环。这可是给他一个教训,反正他原本也是个惯偷。这指环,也能值个十几两银子吧?”
谢承安瞪大了眼:“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竟然真的有这神技。”
苏木兰低低咳嗽一声,顿觉有些尴尬。
“我可不会随意偷别人的东西啊,只有那些偷我东西的人,我才会给他们一个教训。这叫做反击!”
谢承安一想,果然如此。
他初次见到她偷了她伯父的一只鸡,那也是因为那大伯偷了她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你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我不在你跟前时,不要去施展这手段。我怕你吃亏。”
谢承安眼底隐隐有着担忧。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负,他就觉得一阵难受。
见苏木兰面色不虞,他又劝道:“我自然知道这些人是该教训,但若是让自己受伤呢?我也知道,你拿着擀面杖,有些功夫,打起来也似模似样,但是,你不知道那些成年汉子有多危险。”
苏木兰不想再听他啰嗦,只得乖巧点头。
他可不知道,自己真是练过的。
没练过的那些成年汉子,两三个也不会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