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春闱已拉开帷幕。
谢承安用那托特包装好了考试所需物品,不得不说,真是方便。
在之前他已经服了半颗倍他乐克,原本有些紧张,说也奇怪,吃了药后,那紧张之感竟然消失了。
陪伴着的阿福倒是紧张得手足无措,将少爷的物品来来回回检查好几遍。
排队进贡院时,竟然有人晕倒了,即刻被抬走!
谢承安默默叹息,寒窗苦读了十数年,甚至数十年,却倒在了大门口!
好在自己稳得住。
考到后来,拼的就是体力。
还好自己是练武之人,又带了参片,倒是不觉得有多难受。
他也亲眼见到有人在号舍里被抬出去的,要么是体弱,要么是面对试题毫无把握,受到惊吓。
九天时间过去,人人都恶臭不堪,形容潦倒。
谢承安却除了憔悴了些,臭了些,其他尚算不错。
当他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阿福焦急地等在那。
一看到他,阿福喜滋滋地连忙上前服侍。
谢承安觉得好笑:“你家少爷是习武之人,岂会那般体弱?”
“少爷,小的在外头看到好几个人被抬了出来!这考科举,真不是普通人能考的……”
逗得谢承安哈哈大笑。
谢家在京城并无宅子,但他身上银钱带得多,住的也是上等客栈。
若是让木兰也来这样的客栈住住,一日就要二三两银子,不知她是否会心疼。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谢承安又浮上笑意。
进了房间,小二连忙抬来热水,让谢承安能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事实上谢承安虽然撑得住,但也是累极的状态了。
随意用了点饭后,竟然差点在浴桶里睡着。
还好阿福警醒,见两刻钟了少爷还未出来,赶紧把他架了出来。
这一觉睡得黑甜,足足睡了六七个时辰。
次日,谢承安又恢复了神清气爽的模样,与一众同窗好友四处聚会。
取中了贡士,有了殿试机会!
谢承安面上还稳得住,阿福却高兴得吱哇乱叫起来,实在是控制不住。
大好春日,繁花如织,暖阳融融。
春闱放榜了!
一众学子俱在茶楼酒楼里荟聚,待那身穿藏蓝官袍,头戴红翎帽的差役们,手持红榜送来好消息。
时不时便有学子被叫到名,当场便喜形于色,乐不可支。
剩下众人还是忧急难耐。
阿福也一早去看榜,几乎与差役同时到了茶楼。
“少爷,中了!中了!”
“庆汉府谢承安,二甲四十八名。”
谢承安当即站起身来,给差役打赏了两个银锭子。
周围学子们个个拱手祝贺,谢承安微笑还礼。
十七岁的进士!
真是少年得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
“姑娘,有人送信来。”叶雨来禀报。
苏木兰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送信来呢?
送信人被带进门,是个憨厚的小伙子。
“苏姑娘,小的是在京城一个茶楼的跑堂,谢公子让小的跑一趟。”
说着,他便递上一封信。
“姑娘,我日夜不敢多歇,速度极快——比驿站的送信速度可要快上许多。”
苏木兰接过信,略挑了挑眉。
看来这个跑堂得了不少跑腿费!
否则不会在这证明他的价值。
把信翻转过来,看到火漆完好,便笑道:“辛苦了,有赏。”
叶雨便递上一块碎银子。
跑堂嘴上说着感谢的话,暗想跑趟腿实在值得。
那谢公子给了他十两银子的跑腿费!都快够他一年的工钱了。
“谢公子说了,过后几日,或许他便要回府城,因此姑娘不必回信。”
苏木兰颔首,又让那跑堂自去休息。
下人们都下去了,苏木兰拆开信封,只见两张青竹信笺,煞是高雅。
这小子,真是讲究。
她仔细看着信,轻轻一拍桌子:果然考上了,真是厉害!起码也相当于现代的市状元吧。
又见信上最后写着:居于京城,每览美景,尝佳肴,皆思尔傍,幸甚。
在京城,每每看到美景,吃到美食,都会想着你在身边的话,多好啊。
苏木兰有点脸红。
十七岁的小伙子啊,该要定亲了吧?
自己每次都在跟他强调“男女有别”,他也不放在心上。
这下,已经高中,尘埃落定,他第一时间分享了这大喜事来,又写上这样一句话……
哎,可知你和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啊。
苏木兰又看了一遍信,就好好收起来,藏到空间里。
到底是高兴的。
“叶雨,让人去珍味楼打包几个菜来,果酒也要买,咱们今晚加菜。”
叶雨脆声应了,又去喜儿那支取银子。
喜儿马上过来问:“长姐,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苏木兰沉吟了下,忽然她也想分享一下这喜悦。
“你那谢家承哥,高中了进士,还是二甲四十八名。”
喜儿惊呆了:“长姐,承哥要做官了。”
苏木兰笑出了声:“朝中有人好办事!咱们是真的抱上了大腿。”
于氏正好过来,一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惊喜,但又有着担忧。
见喜儿出去后,她才低声道:“木兰,娘知道你不耐烦听,但是……谢家哥儿如今高中,以后肯定也是要娶那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咱们怕是抱不上这个大腿了。”
苏木兰呼出一口气:“我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若是不方便来往,便不来往好了。为何一定要去抱人家大腿?咱们自己做点买卖,也挺好。”
于氏到底还是遗憾的。
她想着那谢家公子哥明明是心悦自己家木兰的……
但是,他能自己做主吗?
苏小柏回来后,看到十分丰盛的菜色,也笑问是要庆祝什么。
喜儿毫无顾忌地说了,苏小柏自然十分憧憬:“承哥真是厉害,十七岁的进士!县试倒是简单,我已经考过了。过些日子就是府试,我也想下场一试,不说考个秀才,起码也要考个童生。”
苏木兰觉得好笑:“急什么,你才十二岁,明年更稳一些。”
于氏也劝他,就怕儿子起了那攀比心。
“娘,长姐,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是夫子这样建议的呢……我已经到了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