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终于吃到了她想吃的雪糕。
不过不是王昊买的，而是辛芷柔买的。
王昊脸皮厚，也拿了一个。
辛芷柔本来都在给钱了，最后想想，自己也拿了一个。
王昊和秦怀玉在路边蹲着。
辛芷柔不蹲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以前为了注意形象，从高中开始就没有边走边吃东西的习惯。
然而在今天破了这个习惯之后才发现，自己一惯坚持的东西有时候破坏了……好像也不算什么习惯吧？
辛芷柔咬了一口雪糕，嘴里甜甜地问，“耗这么多的时间，人力物力财，你想从白家那里弄到什么？白敬希有姐姐还是有妹妹？”
王昊一手雪糕一手烟，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贪图人家姐妹的老色批？”
“辛芷柔，你别一天到晚说这么丧良心的话……”
“就你今天拿这合同来，老子没把你渣了，就能跟你往下谈，你就该知道，美色什么的……在民族大义面前一文不值。”
秦怀玉：(o_o)
辛芷柔：(o_o)
二女不知道王昊怎么就扯到民族大义上边去了。
王昊看他们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哼了一声，“国能在九八年年底到今年上半年完成了人员精简。”
“下岗买断退养停薪留职人员达到了七成以上。”
“有的人拿着这个钱买了个门面。”
“买了房。”
“有的直接扔进了股市。”
“还有的直接去消费了。”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发现他们可能上当了。”
“现在已经成了国能有至这个社会的不稳定的要素。”
“你知道一个社会稳定的关键就是稳就业。”
“带金融属性的产业，也许能带来迅猛的繁荣。”
“这种繁荣的不确定性不是哪几个人或者哪几个团体就能决定的。”
“但是我可以控制自己在实体业上多下功夫。”
“保就业，就是保稳定。”
“保稳定就是保未来。”
“你以后是要当益州女首富的，你心里该有逼数的。”
秦怀玉嘴里还装着雪糕，就这么半张着嘴，那雪糕化掉的水顺着她的嘴角就快流出来时，被她一口又嗦了回去……
秦怀玉说，“弟弟，你吹牛逼的样子好帅啊。”
“吹牛逼？哼……燕雀安知鹧鸪之志？”
秦怀玉说，“那叫鸿鹄，不是鹧鸪！”
王昊一把将秦怀玉手里的合同给抢回来，“你牛逼，你认识鸿鹄，我不配当你弟弟，去找你的史正东吧。”
秦怀玉又把合同给抢回去，“对不起对不起，是鹧鸪，教材的错，他们的错！”
对不起，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辛芷柔笑了一下子，“所以你替国能……不，应该是你替白敬希他老爸保稳定留后路，最后想从白家得到什么？”
草……王昊低骂了一句，“你是真的油盐不进呐。”
王昊起身跟辛芷柔摆摆手，“走了。”
王昊走了一段，才发现秦怀玉没有追上来，扭头一看，才发现秦怀玉贴在辛芷柔的身边冲王昊喊，“你先回去吧……”
“芷柔说，她晚上带我去吃红高梁。”
王昊点点头，“那你去吧，我跟大舅说你跟史正东去吃红高粱了。”
卧草……你真狠……
秦怀玉一边追王昊一边朝辛芷柔喊，“弟妹，先欠着，一定欠着，过两天再请我吃，你快点头……”
辛芷柔笑着点点头，秦怀玉这才放心地露出一张笑脸，抱着合同追上王昊。
辛芷柔哭笑不得地看这对兄妹的背影。
弟弟脸皮超级厚。
姐姐是块滚刀肉。
两人有得一拼哟。
辛芷柔根本就没有说要请秦怀玉吃什么红高梁。
就这么一对兄妹，辛芷柔却觉得很有意思。
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身再次从侧门进了小院。
老板好像知道她会再回来一样。
原来桌上的文房四宝换成了一壶茶，两个杯子。
看到辛芷柔回来，老板才把另一个空杯子给倒上茶。
老板还端着杯子扬了扬，示意辛芷柔喝茶。
辛芷柔把杯子里的茶喝了，“师父，你的字连我爸都没求到过。”
老板又给辛芷柔倒了一杯，“你爸以前是不敢求，现在还是不敢求。”
辛芷柔知道这两个不敢，其实代表的是老辛的两个不同的人生阶段。
辛芷柔问，“刚才那人跟你求字，你就这么给了？”
老板说，“就凭他一句保就业就是保稳定，这副字有什么不能给的？”
“再说了，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没有！”辛芷柔矢口否认。
老板也不跟她较这个劲，端着杯壶靠在摇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晃着……
辛芷柔双手插袋，娇嗔地翻了个白眼，往边上一坐，也不打算走。
辛芷柔把王昊带到这个地方来，真的只是因为过节这里不用排队？
可能还有点别的原因，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承认的 。
她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今天有兴趣，不代表明天有兴趣啊……
师父问，“你一个年轻人，跟我这个老头子呆一起做啥，今天过节去找年轻的朋友耍。”
辛芷柔说，“不走了，在这里等我爸，他晚上肯定要来找你吃饭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聊着，也不会为了聊天而聊天。
都不说话的时候，也是在享受着小院的恬静。
……
在回八机厂的出租车上。
王昊手里小心翼翼保护好那副字。
秦怀玉则小心翼翼地保护好那份合同。
秦怀玉把合同都快翻烂了，忍不住问，“老弟，这合同直的值一千万？”
王昊说，“签了字才算。”
出租司机本来被堵得心烦，就听着后面兄妹吹牛逼。
啥合同要一千万？
秦怀玉把合同抱得更紧了一些看着王昊手里的字，“你那副字人家随手写的，你这么宝贝干啥，写都没写完，又不值钱……”
王昊说，“你知道个屁，这副字值不值钱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
“我回去把过副字裱起来。”
“以后就凭我的身家，只要跟人家说，宋徽宗当时写这副字的时候，被事情担误了，后面写不下去，本来是被扔了的，后来被人卖出了宫，才得以保存到现在，这是正二八经的宋代朝皇宫原单货……”
“这副字少说也要卖五千万，你信不信。”
嘎吱……
出租司机吓得一脚刹车踩死，冲前面骑车的人骂，“尼玛批，看到点路嘛，滚到边边上去……”
尼玛的，宋朝皇宫原单货，你是真敢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