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这天十点到单位的时候，给白敬希打了个电话。
但是王昊也不是直接说是交材料的事情。
而是问白敬希，“什么时候过来接受教育。”
白敬希说，“我看你是皮痒了，没被虐够。”
王昊说，“那你动作快一点，还可以多虐几下。”
白敬希瘾大是一方面，还有个原因，是他觉得王昊是个妙人。
那天他回去把王昊跟他说的那套扁平式管理模式跟他老爸聊天的时间提了一嘴。
虽然老爸没明说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上却能看出一点满意的端倪。
能让老爸都觉得很满意，那说明王昊随口扔出来的几句话都是王炸效果。
这什么水平呢？
普通人家的小孩子，你跟他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只会觉得这人好玩有意思就行，那管什么朱，什么墨？
他并不会在意这件事对他的思想，对他的未来会带来什么影响。
可是像白敬希这样的家庭，他从小可能没有那么多的人跟他讲道理。
但是父辈的行事风格对他的潜移默化，会让他养成权衡利弊的习惯。
所以像王昊这种人，天然对白敬希这种身份的人有一种吸引力。
“你特么在嗯嗯嗯地干什么？”白敬希好奇王昊在电话发出的奇怪声音。
王昊说，“早起拉一拉，健康好菊花。”
“哈哈哈哈……滚滚滚！”白敬希笑骂一阵问，“那今天怎么安排。”
王昊说，“你动作快一点，中午我请你吃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炒饭。”
“再请你喝一杯全世界最好喝的奶茶。”
“下午找我徒弟教育一下你。”
白敬希听到后面没动静了，“然后呢，就没其它的了？”
王昊说，“然后就是你回家抱着你妈哭的时间啊，还安排个锤子。”
“哈哈哈哈……你等我，我半小时就到。”白敬希也上头了。
王昊 看看时间，“你飞过来？汉县到这边最少一个半小时。”
白敬希说，“我也没说我在汉县呐。”
我真是个傻逼……王昊狠狠地骂了一句。
白华是西南局的副总，上班就在云城，白敬希现在十有八九都是跟父母住云城的。
这狗曰的上班搞不好都自己开车。
草，这么简单的事情，王昊居然都给忽略掉了。
擦屁股提上裤子出来的时候，正好在洗水台子碰到师父。
她嘴里正包着一口水，在咕嘟咕嘟……
看到王昊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就不咕嘟了。
默默地把头低到洗水池子，噗地把水给吐了。
王昊刚才在蹲坑的时候打的电话，她基本都听到了。
王昊也是神奇，每次碰到师父的时候，她都很落魄。
第一次，是她在何明朗的办公室被何明朗随意打发。
上次只穿了一只袜子。
这次在单位卫生间洗漱。
下次呢？
付文婷没管王昊在想什么，拿牙刷的手，尾指把一缕沾在嘴角的发丝给勾出来。
她牙刷插进盅盅里，晃荡了两圈，并没有对盅盅造成有效的打击。
付文婷开了水，柔声说，“要请假是吧？”
“我知道了，你去吧！”
王昊说，“师父，这怎么能叫请假呢，这叫公干。”
“白敬希要过来。”
嗯？付文婷刚泼了一捧水在脸上，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把头抬了起来。
满脸的水滴顺着那圆润的下巴滴到衬衣领口里……
还有几滴滴在了衬衣上，流下点点湿痕。
付文婷发现王昊在看她的胸口时，下意识地拿毛巾捂在胸口，也不知道是蘸水，还时挡王昊那直白的目光。
“他来做什么？”付文婷转过身去问了一句。
王昊说，“来谈那十台700型订单。”
付文婷一下子就不想说话了。
吹牛还是得有个限度吧？
总拿这种事开玩笑，刚开妈觉得他只是吹吹牛。
时间长了一直拿这件事开玩笑，有点没意思。
王昊又没跟她开玩笑，“我前两天让你拟的协议呢？”
“没给秦阳签字盖章吗？”
付文婷没敢说她不好意思。
十套设备总成，销售额近两千万。
五个点就是一百万啊！
付文婷怎么好意思去找秦阳签字？
她就连综合办都不想去，怕被黄小蕊当成是傻子。
她都三十了，还在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别说销售科的人觉得好笑。
就连付文婷自己都觉得尴尬。
王昊却没笑，“师父，走吧，跟我去综合办。”
“把协议白纸黑纸地打出来。”
“你现在不把材料准备齐，到时候设备卖出去了，秦阳他们不认账。”
“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付文婷是真的不想去，真的太尬了……
不过她还是跟着王昊进了综合办的办公室。
黄小蕊跟几个综合办的大姐正在说笑。
她们看到王昊的时候，本能的目光就在王昊和黄小蕊的身上来回打量。
在表明他们之前那段恋爱关系。
说真的 ，黄小蕊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把她和王昊之间的关系拿出来说。
所以黄小蕊直接就把头给低了下去。
而王昊的身后呢，付文婷也很不情愿。
她不知道这种社会性死亡的场面为什么一定要跟着王昊来作死。
她甚至都能脑补出这个办公室几个大妈一会听到业务三组要卖十套设备出去之后的笑声。
付文婷只想跟王昊保持一点距离，被嘲笑的时候，不要带上她才好。
王昊倒是一脸轻松，说，“小黄，来，打份协议。”
“业务三组如果销售700型泵机总成达十套的话，那么提成按销售额的百分之五……”
啊？
综合办四双眼睛同朝朝王昊看过去。
付文婷一双脚趾死死地抠着鞋底。
老天爷，他……他怎么敢的啊？
黄小蕊呢？眼巴巴地看着王昊，她以为她听错了。
可是王昊那桀骜不驯的表情似在告诉她，“你没听错，就是老子说的，十台！”
黄小蕊憋笑憋得很辛苦，职业茶艺大师的习惯张口就来，“王昊，做人还是应该踏实一点！”
其余几个大妈大姐当场就笑了起来。
“嗯？”王昊也不管她们是笑是骂，当即脸一黑地瞪着黄小蕊。
黄小蕊怕王昊像疯狗一样地咬她，憋笑憋得嘴发抖。
王昊问，“你很开心吗？”
“唔～～～”黄小蕊拼命摇头，嘴皮猛抖。
王昊说，“夸我！”
黄小蕊瘪着嘴，颤声说，“王昊，你好棒啊！”
明明很尴尬啊，可是付文婷真的没忍住，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