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眠在心底反问:“怎么就不可能了?”
冥玄宝鉴无语道:
“你当半仙器是大白菜哇,地上一拔一个坑。”
楚云眠举例:“风宸烈那把剑就是地上拔的!!!”
还是从石中火,火中雷里拔出来的!
冥玄宝鉴顿时一呆:“那……那不算!”
“怎么不算?”
极乐魔典口气淡漠:
“遮日是很久以前的剑了,但这条龙刚刚所言,是新炼制的意思。”
楚云眠瞅了眼谢暄发间的龙角:“措辞严谨一些……是半条龙!”
魔典:“……”
要不是碍于生理功能,冥玄宝鉴简直想翻白眼了,它嘟囔几句:
“虽然按品阶算,顶级灵器上面就是仙器,半仙器介于二者之间,但本质差别很大……”
“就和人族一样,是人和半仙的差距,修真界自上一批修士飞升爆发期后,直接就断层了,你瞧着现在还有渡劫期的修士吗?”
楚云眠若有所思起来。
另一边,极乐魔典语气淡定,自从它吃过软饭后,性情明显没那么阴阳怪气了:
“就和人族修士渡劫会引动天地异象一般,半仙器即使未能成仙,也是一步之遥,这青天白日,除了你楚云眠劈了三个月,惹来修真界多方窥探,近期可曾见过其他天地异象?”
楚云眠:“严谨!严谨!我那是被劈三个月!”
我多可怜一颗星啊我!
“……”
她表面凝望着角落发呆,旁边的谢暄见其沉默,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开口:
“除了师娘会去,炼器峰的几位也不会放过这机会,特别是如今的峰主……”
“他在加入剑宗前,与陈家有不小的仇怨,无论是半仙器之事,还是其他什么……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楚云眠回过神,有些好奇和八卦:
“什么仇怨?”
谢暄:“陶峰主出生的家族,也是炼器大家,虽然落魄了,但当年和陈家,是同一个地方的大家族……”
楚云眠悟了。
同一个地方,意味着资源竞争。
陈家如今位列鼎坊三方势力之一,谁胜谁负,一眼得见。
果然。
“……原来两家算得上势均力敌,后来陶家出了位天才炼器师,带动整个家族的运势,陈家几乎被打压得抬不起头……”
【哎,你祖宗一奋斗,我祖宗就挨揍,家族世仇,怪不得咧……】
谢暄嘴角一抽:“嗯,后来那位陶大师意外身死,陶家大受打击,越发势弱,最终被逼的远走故土,陶峰主这一脉就被师尊捡到了,并入剑宗一峰。”
“?”
楚云眠喃喃自语:“捡到了?”
“对,师尊年轻时入秘境,救了挂在悬崖峭壁上的峰主,峰主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肝脑涂地……”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因为峰主的回忆自传里写的:一力挽家族之颓,幸甚。”
谢暄偷偷开口:“听说他死缠烂打了半个月,阴魂不散宛如找大师兄论剑的周师兄。”
“……”
懂了。
形象而生动。
楚云眠恍然大悟。
【一定是陶峰主慧眼识英雄,一眼就看出我爹大才……果断抱住了这个大粗腿!】
谢暄眨了下眼睛,乖巧道:
“……主要是秘境里师尊穿的最富。”
“……”
我擦,感情是这个“大财”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眼鉴定“投资人”大法吗?!
楚云眠服了。
她思索片刻拍拍手,角落里爬出两只黑白大熊猫。
一方水土养一方熊。
这两位带崽熊在剑宗生活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不仅和云灵蜂达成共识,一方提供蜂蜜,一方守护蜂巢——主要针对某只偷蜜藤。
偶尔还去剑宗矿区打短工养家糊口,毕竟一熊爪挖下去,比挖掘机还好用,大大提高了采矿效率。
它们摇摇摆摆捧来各类矿石,非常有心机地推了推身侧的熊崽。
崽子们含着爪爪,一脸天真地望着楚云眠,发出“嗯嗯”的稚嫩叫声,惹来对方投喂不少宝贝。
心满意足的大熊猫一家子吃饱喝足,又慢悠悠离开了。
楚云眠扫视地面一眼,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都在,径直收入储物玉佩内。
谢暄疑惑:“师姐?”
楚云眠拍拍他的肩膀:
“我做点准备以防万一,等着看好戏吧!”
*
炼器大会即将开始,算是修真界近期最受关注的一场盛事。
而在开启前,鼎坊三家之一的陈家传出消息:他们成功炼制出了半仙器!
此话一出,前往鼎坊的太清轮车票瞬间爆了。
无数打探消息的询问纷纷飞往陈家。
沉寂几天,对方再次放出消息,半仙器已被玄天门预定,多谢诸方厚爱。
这是玄天门作保此事的意思了。
一时间,对于玄天门的追捧之声、剑宗到底不如玄天门底蕴深厚之说,又是甚嚣尘上。
花家和钱家对此事缄口不语,态度不明,加上最近圣衍毫不掩饰的转移订单动向,聪明人都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啧啧啧,这场炼器大会要热闹起来了。
……
剑宗版“泰坦尼克号”再次启动,大概是天龙战榜的暴富,其外型内里又被优化多次,远远望去,就像一柄冲天利剑,势不可挡。
——大才!大财!
破伤风之刃成功打晕赌神润发,夺得出门机会,胡闹邪魅一笑靠在灵舟之上,发出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方的楚安景面无表情:“……”
这玩意儿怎么醒了?还不如之前那个呢……
前来送行的唐医修嘴角衔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几步靠近他:
“楚堂主,花养得如何了?”
楚安景:“……”
唐医修视线不移远处的紫衣剑修,带着过来人的口吻提点道:
“……陈家来势汹汹,是你表现的机会了。”
“……”
楚安景干巴巴道:
“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为了应对债主……养花?我年纪大养点花怎么了,我又没养成佛昙那副尊容……嗷!”
路过的小花不满地啃了一口人,撒开根须跑了。
楚安景无语地揉了下腿:“……你别瞎操心,我们刀修是那么容易被影响的人嘛?攒钱都在计划内,迟早能还完,我有自己的节奏!”
唐医修声音透着迷之阴阳:“哦~节奏。”
他非常不走心地鼓励道:“加油。”
然后扭头就走了。
楚安景:“……”
灵舟启动,划破长空。
楚大伯视线游离,和一只在甲板上奔跑的冰非玄对上视线。
鹅子头上顶着一朵雪白的花,捧着脸懵懂呆萌,体型越发珠圆玉润。
楚安景一愣,顿时急了:
“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