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虽然没了太阳,但人们依然按照正常的时间表作息。
早晨,镇长腰里插着卷曲的铁鞭,他和罗青小队的成员一起来到钱宅,大家像往常一样执行着守卫镇子的工作。
已经到了用早餐时间,集中在钱宅起居的镇民们都在大堂内用餐。
见镇长进来,陶文边吃边打量起镇长,笑着打趣说:“咦?镇长来得这么早,脸色红润有光泽,说明夫人没问题啊。”
冯山笑说:“蒲夫人有没有问题结论下得过早,要问镇长昨晚有没有碰夫人,如果碰了还能站在大家面前,那才是真没问题。”
“反正我活泼鲜跳地来了呀。”镇长有意逃避话题,又笑着说,“昨夜还真有驱灵鬼想暗算我,可惜它们刚掩进房里来,结果撞上铁鞭就遭了殃。”说着坐下来开始吃馒头喝粥。
冯山大声说:“真没劲!镇长在回避问题。不过镇长没有一夜过后变成半僵尸,需要我们早上去抬他,证明夫人确实没问题,我们再也不用为他们的安全操心了。”
罗青笑说:“危险还是存在的,昨夜我们听得清清楚楚,镇长还是没能闯得过美人关呐,夜里招引了驱灵鬼,幸好夫人没有被鬼附身,否则来个里应外合,镇长就不能坐在这里吃馒头了?”他又抓起一个馒头接着说,“昨夜我们巡逻时掩在窗下听了很久呢,夫人的肉馒头被镇长抓得难受,发出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如果不是被小敏发现拿水泼我们,我们还能听到最高潮时的声音呢。”
镇长抓起桌上一根筷子掷向罗青,笑骂道:“让你偷听!”
罗青躲过飞向他的筷子笑说:“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你还拿筷子掷我。”抓着馒头跑开说,“镇长昨晚有肉馒头捏,我们现在只能捏着面馒头想着捏老婆肉馒头时的感觉,真可怜呐!”
大家被他引得大笑。
笑过之后,小传不安地说:“罗青他们还能听到镇长卧房内的声音,我们昨夜巡逻别说听不到西厢卧房的响动,根本就到不了南院,因为员外进去之后立即就把南院的门给反锁上了。”
陶文惊声说:“有问题啊!万一不是员外锁的门呢?故意不让人进南院巡逻。如果等会儿员外还没出来,那他肯定是早就被驱灵在卧房了,我们就要砸开门冲进去,还要好好审一审这五太太。”
冯山说:“审个屁!要真那样,五太太肯定也不见了。”
话音刚落钱经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谁说我家淑卿不见了?”
镇民们一齐起哄说陶文和冯山尽是胡乱瞎猜,散布不实言论。
陶文立刻笑说:“员外,你要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去里面找你了。咦?你脸色有点差哟,是跟太太折腾了一夜还是被鬼纠缠了一夜?没听我的话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员外从兜里摸出铁锁,同时露出腕上的生菩珠晃了晃,“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有生菩珠护身,封灵锁降鬼,还怕验不出人的真假?还怕驱灵鬼上身?”
厉小峰吁口气说:“总算可以放心了,现在可以肯定了四个女人都没有被鬼算计。”
程勋仓附和说:“是啊,真是万幸呐。”
镇民们又齐声开玩笑说:“所以嘛,美人回来了员外脸色不发青反倒是有问题,小别胜新婚喔,况且还有一个既侍候太太又侍候老爷的小丫环,脸蛋虽一般身材可是凹凸有致,诱人得很。”
员外等着管家给他端参汤,他舒畅地靠坐在椅子上笑说:“我自然是两个都不放过,你们眼馋也白搭。”
阿铭拿着碗走过来说:“昨晚镇长家夜里就不消停,驱灵鬼一直在候着呢,幸好它们都被铁鞭嗤灭了魂魄。你别太腐败了!还是收敛点吧。”
镇民点头齐声说:“是啊,看得见的恶鬼虽然剿没了,各种看不见的鬼随处都有,没准现在就蹲在梁上和角落里听咱们在说它们呢。”
员外说:“你们当然害怕,我身上的封灵锁和生菩珠难道是吃素的?”
他说完转身跟镇长打招呼,然后谈起了金水镇的守卫工作。
厉小峰获得了镇长和钱员外的器重,他被镇长提拔为副手,以副镇长身份管理金水镇的各项事务。镇长还新设了联防组总组长这样一个职务,统领全镇防卫事务。副镇长厉小峰兼任总组长,程勋仓担任副总组长。钱员外给联防组捐了许多银子,厉小峰用这些银子给联防队员增加了许多福利,镇民都夸说副镇长上任还是为民办实事的。
厉小峰和程勋仓并没有因晋升而骄傲,他俩热情地帮助镇民解决各种生活困难,两人对工作也是格外地负责。镇民们对他俩也明显变得巴结起来,不断地给他俩送些财物,想在这非常时期得到些特殊照顾。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兄弟送来的平常之物,实在难以拒绝只得收下,但是贵重物品他俩一律拒收,为了还情他俩把那些镇民请到家中弄些酒食款待大家。
很快联防三组的组长阿铭发现有人到厉家吃过酒肉之后变得有些异样,他怀疑出现了另一种驱灵鬼。赶紧向镇长汇报这一情况,镇长一听十分重视,首先命人将可疑人员集中隔离,然后叫员外与阿铭一起用封灵锁对可疑人员进行检测,结果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阿铭因此遭到那些镇民的埋怨。
镇长却奖励了阿铭,并当众赞赏他有警惕性,希望大家向他学习。
阿铭歉意说:“是我能力不够,无法真正辨别真相,给大家添麻烦了。”
镇长好奇地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会怀疑他们的?”
阿铭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做工粗糙的铁制圆镜,然后说公主炼制缩灵针后扔下的废料和器具,被他收起来放家里抽空用来研究。那天他看到雍福楼河对岸的石桥上郭秀才拿照灵镜辨别驱灵鬼的情景,他也仿制了一个铁镜,但无论是功能还是外观的精致程度都有天壤之别。
阿铭说:“毫无头绪地瞎琢磨,一点用都没有。”说着把铁镜放入兜里。
镇长表情有些吃惊,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可是为了你好,以后千万别碰它,这哪里是你能够研究的东西,如果走偏了门道,会出大事的,不光危及你的生命,还会连累整个镇子,一千多年前就有灵铁转妖噬人魂魄的传说。公主如果不是在收灵伞下怎能炼出灵铁宝器?怎么让驱灵人还魂?就连大王解灵锁升级也得靠……”镇长紧张地刹住话头没有说下去。
阿铭处在懵怔状态,他不住地点头说道:“蒲老爷说得很对,以后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
阿铭话虽如此说,当时也确实是那么想的,甚至还走到镇口最高的石桥上,想把布兜扔进大河,这时公主夸赞和鼓励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终于忍了忍依旧拿着布兜回了家。接下来只要是一旦得空,面对桌上那些灵铁残留物,他又沉入忘我的境界继续钻研起来,而且实验的跨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