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君湛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撩自己头发。
自他进入万剑宗以来,整日想方设法撩他头发的人就只有沈砚书一个。
司君湛下意识的就想将人踹开,结果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他昨晚将沈砚书摁在自己床上的画面。
司君湛顿时有些生无可恋,喝酒误事啊!
他每回看见新鲜的灵酒都好奇地想尝尝味,知道自己酒量一般每种喝的也不多。
就是喝得杂了,不知不觉就醉了。
他一喝醉,就变得容易忽悠,还会做点自己也想象不出的举动来。
比如躺在沈砚书身边就睡下了……
想到这些,司君湛都不好意思睁眼了。
他用神识一扫,就见沈砚书正低头亲着他的头发。
司君湛整个人都麻了,他开始沉思,沈砚书喜欢的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头发?
因为没见过头发比他更多的,所以喜欢?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沈二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沈砚书动作一顿,凑到司君湛耳边轻声问道:“阿湛,你醒了?”
司君湛呼吸均匀,岿然不动,一副睡得比谁都死的模样。
“阿湛,阿湛?”
沈砚书又叫了两声,见司君湛还是不动,又低低笑了两声。
“阿湛,你一直这样躺着不动,就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司君湛忍不住反驳道:“你到底是对我图谋不轨,还是对我的头发图谋不轨?”
沈砚书笑道:“我对阿湛的头发只是欣赏,真正图谋不轨的还是你这个人啊。”
“是吗?”司君湛睁眼看着他,“我怎么看不出来?”
“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沈砚书想了想道,“那我再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司君湛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似乎是想看看他还能怎么更明显。
沈砚书与他凑近了些,再凑近了些,眼看着两个人就要亲上了,司君湛依旧岿然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砚书被看得心虚,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亲过去,又怕亲完之后司君湛就不搭理他了。
他就这个姿势这个距离保持了半天,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脑海里不断地天人交战。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忽然听见司君湛喊了他一声怂包。
沈砚书正想反驳,就见司君湛主动凑了过来,紧接着唇角处传来一点点温热的触感。
沈砚书人还没反应过来,司君湛就翻身下床了。
“行了,收拾收拾回宗门吧,宗门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司君湛对镜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裳,弄好之后就见沈砚书还呆呆地趴在那里。
“沈砚书?”
司君湛走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傻了?”
“阿湛,你刚刚……”
“刚刚怎么了?”司君湛假装无事发生。
沈砚书捂着唇角不可思议道:“阿湛刚刚亲我了。”
司君湛挑眉:“那也算亲吗?不就是碰了一下?”
沈砚书凑过去笑道:“那再碰一下?”
司君湛将他脑袋推开:“下次再说。”
沈砚书追问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司君湛:“到时候再说。”
沈砚书:“到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司君湛:“你再问下去就永远到不了的时候。”
沈砚书默了默,又道:“阿湛下次碰我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不如我主动碰碰阿湛?”
司君湛冷嗤:“你敢吗?怂包。”
沈砚书笑道:“我觉得我现在敢了。”
司君湛那一下已经给了他底气,他现在敢得寸进尺了。
司君湛拍拍他脑袋道:“你现在先别敢,快点收拾,今天该带着大家回去了。”
沈砚书想问自己该什么时候敢,但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以司君湛的脾气,问了就是下次,下次之后又下次,越问越是遥遥无期,还是自己看着时机来吧。
不过阿湛怎么忽然就接受他了?沈砚书有些想不明白。
他更想不到,他那个一向不靠谱的三师弟昨天居然帮了他一次。
时间回到昨天的酒宴之上,七大宗的亲传们凑成一堆,有道侣的成双成对,没道侣的互相敬酒,一个个试图灌醉对方。
但那群没道侣的,并没有放过那几对腻歪的小情侣,喝嗨了之后就把人家一对对冲散了。
比如凤灼被铁戈拎去跟锻器宗的亲传们玩炼器知识竞猜,叶铮也被长辈叫去舞剑给大家助兴,谢飏和云非渺则被谢飔还有剑符峰的温深温浅拉过去跟符阵宗的亲传们较量。
万剑宗与符阵宗的较量只有一人受伤,那就是符阵宗的首席大师兄凌渲。
他一个人要对付云非渺和谢飏这对小情侣已经很艰难了,关键时刻还有云非澈这个嫡亲的师弟还非要帮着云非渺,凌渲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但也没办法。
况准一直对他这个师兄看不惯,也不会帮他。
当然,没经过他们这种特训的况准也帮不上他。
白远尘抱着唢呐跑去跟天音宗的切磋,陆宝宝操控着别人家的灵兽给雷霏霏、金铃儿还有雪冰滟三人拱手作揖讨巧卖乖。
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司君湛却怕有人发现自己和沈砚书的奸情,全程躲着沈砚书走。
虽然用奸情两个字好像也不太准确,毕竟他们俩还没搞在一起。
但司君湛就是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沈砚书的靠近和动手动脚之后,就更怪异了。
他跟沈砚书当年打得多激烈啊,结果弄到最后沈砚书居然对他有意思,他对沈砚书也不是完全没意思……
司君湛总觉得这事有些丢人,因为屠蜂他们发现之后已经嘲笑过沈砚书很多次了。
因为他还没答应,所以暂时还没笑话他。
司君湛觉得被自己人笑话两句也不是不能忍,但他怕被其他宗门的人笑话啊!
他当时独自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喝酒,云非隐跟众人嘴炮一圈后就坐到了他身边。
司君湛纳闷道:“怎么不跟着叶师兄一块儿去舞剑?”
云非隐撇嘴道:“被拉去给长辈们表演什么的,不是我的爱好。而且他们那个眼神,跟爱人耍猴似的。”
司君湛:“……”
云非隐吐槽完,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司君湛。
“司师兄,你对我二师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吗?他虽然厨艺差了点,可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司君湛闻言,脑子里闪过了某个长老被妻子拎着耳朵满地跑的画面。
他不由叹了口气道:“好像多了个道侣就会被人管着,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云非隐笑道:“可是二师兄也不敢管你啊,倒是你可以管着他。”
此话有如醍醐灌顶,令司君湛茅塞顿开。
对啊,他干嘛要代入被管的那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