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司聿已出现在场中,看向如月,担忧的神情丝毫没有遮掩,赤裸裸的满是情意,米白从没觉得如此碍眼过,对他怒目而视,这怪兽什么眼神?难道他在惦记月月?连癞蛤蟆都比不上!
沈春眼珠子骨碌碌转,悄声对他说,“别说以前,就说现在,司聿和如月年纪相仿,司聿要这真喜欢这丫头,也不是不能给...谁让如月这死丫头一点不听话!哎,你是她爷,该有这个权力吧?”
米丰勾起嘴角充满兴味,“苏素能同意?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流光冷冷瞥了眼司聿,“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司聿突然觉得自己出现的时间不对,这一家子间的气氛不对啊!龙棘不停对他使眼色让他离开,一点眼力见没有,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出现,更别提这些大佬恢复了功力,没有丝毫胜算。
司聿装作没看到,依旧目光灼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心中的女神,他不能离开。得钟山提醒他才火急火燎赶回来,正是四方会谈之际,随时可能签约,他以自身为饵试探米丰和沈春,吃了大亏,临了又被龙棘支开,想也知道龙棘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反正龙棘冲锋在前,被龙棘压一头都习惯了,但不能糊里糊涂,什么都蒙在鼓里。一亿八千万年前,是他将龙棘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他志不在此,也不愿颠倒过来。
“这个蠢货!”龙棘来不及多想,扑过去将他拉了回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米白和米丰顺着龙棘的动作看了过去,很快又移开目光。早就知道有怪兽在场,如月说的也很清楚,她找来是想跟爷奶解释将他们安置在外的原因,不料碰到爷奶和怪兽还有外星人密谋,密谋的什么先不计较,正是因为这随机的原因,米丰在沈春的怂恿下对她起了杀心。
龙棘表现得太过明显,司聿也有些心惊,担心被这些大佬顺势收了,再不甘心也得走,突然扫到如月正侧靠着一棵树下摇摇欲坠,一身褴褛,露出来的皮肤青青紫紫,有些还翻着血口子,一副大战后受了重伤的样子,顿时就想冲过去问个为什么,“如月,她怎么了?她...”
“流光...让爸爸不要...冲动,都怪我...”如月断断续续说完,似是再也坚持不住,砰地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跟爷奶战了一场,但原因和细节都记不清了,如果爸爸再来,他们肯定更会逮着机会大肆抹黑扎尼尼悬崖,甚至会要求补偿,都怪她自信又冲动,没留后路。
“你别说话了!弄的这样严重,不是你退步,人家就会适可而止的...”流光蹲在她背后,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她头部和颈部疏通,时而探她的鼻翼额头,时而飞快地点她的各处穴道,连个眼神都没往这边来。
司聿的眼睛睁大了,他见过如月这个样子,就是龙棘吃了小鳄鱼后自信心爆棚上扎尼尼悬崖去挑衅那一次,他偷偷跟在后面目睹他们大战了一场,罡风将他藏身的地方劈烂了,将他卷起来吹到了山的那一边,那一次他冤枉透了,没出手,却受到了无妄之灾。
但是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暗自欢喜,这就是他看上的姑娘,连巅峰时期的龙棘都不是对手。
这一次...流光正好抬起眸子跟他对上,戾气压都压不住。无端地,司聿又急又恼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还有些心虚和恐惧,他不知道是不是龙棘干的,他们顶着鳄鱼的身子,揣着怪兽的芯子,从来没真正对扎尼尼悬崖臣服过,反而无时无刻想要报仇。
扎尼尼悬崖上那位大统领一直秉承东华帝君的旨意,以维持赛尔比岛的安定团结为己任,他们注定是对立的,一直想要把他们抓回去重新封印。
龙棘死死拉住他,低声斥道,“你想找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司聿很为难。
他刚从格雷海滩回来,如愿见到了钟山,但钟山并不愿再掺和进龙棘和扎尼尼悬崖的纠纷中,提醒他苏素手中太清净瓶的厉害。以前跟他形影不离的碧岩,早已不知所踪,据说担心卡拉兰去了红超巨星,这样久没有消息多半凶多吉少。以前他嘲笑碧岩异想天开,如今他乐在其中。
耶达在万念俱灰之下被他所救,原本是要寻死的,但每次都被钟山阻拦,也不劝解,就默默待在一旁。他的沉默让耶达满腔郁火发不得,她的艾娃和艾德进了老埃德加的肚子!真是太可笑,一切都是自找的,她先是背叛了赛尔比岛,然后背叛了乔布星球,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一切!
耶达深知自己的仇人是龙棘,但武力严重不对等,只想跟他同归于尽,最后时刻钟山却看不下去,带着她逃离麦克劳森湖,准备离开赛尔比岛,却被苏素的大气层禁制难住了,兜兜转转,只好在格雷海滩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钟山在耶达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忙活一场,最终失去得更多。
钟山并不愿意屈居龙棘之下,只想寻机取而代之,但没有了帮手,龙棘又功力大增,只能按捺下其他心思,静待龙棘和扎尼尼悬崖争抢。再多的心思都在太清净瓶面前打了退堂鼓,蓝翼和峥峨的下场他看到了,如果东华帝君觉醒,他希望能改变被封印的结果。
这些是是钟山的肺腑之言,司聿相信他没有作假。虽然不屑他守着个猫头鹰过活,也不屑他在失去碧岩之后懦弱至此,司聿倒是没有难为他,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就像他自己,不也不希望龙棘注意到如月的好吗?苏素两口子太强了,他希望龙棘能赢。
趁米白和米丰还在对峙,司聿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离开,沈春突然出声,“老头子,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就这样轻轻放下,真是太让人寒心。你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我受委屈,不过是一句空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行了,别任性...”米丰似乎轻叹了一口气,“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不,春红才跟你是一家人,不是我,”沈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受不了那样的羞辱,一个两个的,都来找麻烦,就知道找软柿子捏!你看看,”她指了指米白,米白面无表情却又隐隐带着防备,“我好歹养了他一场,该带孩子带孩子,该给钱给钱,除了没亲自生,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