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妮磕头的幅度越来越大:“妈,求求您这次放过我!既然您死了,就安心的去吧,我肯定会给你照顾好南西的,像您在他身边一样。”
看见这样的一幕,“陆母”都一个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这场戏还没结束,那最后的一句话,还没蹦出来。
于是乎,陆母又摇了摇头,那副披头散发的模样:“所以,你承不承认是你杀了我!”
江曼妮心里面一个“咯噔”。
“陆母”加重了语气,\"到底是不是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如实回答了,那我便向阎王爷求情,让你待在人世间,就是你之前说的那样,好好照顾南西,若是你还敢撒谎。\"
陆母捏着她的脖子,“哐哐”转了一圈,“这个就是你的下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江曼妮竟然会感觉到,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是是是!”,江曼妮哪里还敢想别的,连忙点头如捣蒜,“妈……我承认了,您可千万不要将我拉下地狱啊!”
江曼妮已经开始口不择言,可也正是因为这口不择言,话一说完,整个灵堂瞬间就亮了起来。
因为速度太快,江曼妮下意识的眯着了眼睛,然后她就看见了所谓死而复生的“陆母”。
整个人瞳孔剧缩!
这哪里是陆母啊,这分明不过就是长得相似了一些都有同样的长头发罢了。
再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林若男!
此刻的林若男,颇有点得意的扬着下巴,对着身前的江曼妮轻声道:“呦呵,刚才叫妈叫的挺欢快的,要不然再叫两声,乖女儿?嗯?”
赤裸裸的讽刺。
江曼妮第一反应是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整个人恼羞成怒。
“你们!你们居然敢戏耍我!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江曼妮大怒,现在已经根本秉着玉石俱焚的念头,她抓起陆母棺材面前的蜡烛,直接冲了过来。
看样子就是要鱼死网破。
“小心,若男姐!”
林清弦第一个喊了出来,但是林若男由于原本就在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的过来。
几个人距离越来越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北霄“哐”的一声,踢中了江曼妮的腹部。
江曼妮的蜡烛也掉到了地上,正好旁边是黑布,火点燃了布,喧嚣声不断。
\"我去,赶紧救火啊,还在等着什么!\"
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句,直接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拉了回来,大家很快有秩序的过去灭火。
林若男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江曼妮面前:“想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抱歉啊,你还有点太嫩了。”
林清弦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自然有别人去处置江曼妮,她只需要坐着看戏即可。
事实如此,此刻,不知道什么走到外面的陆南西,又走了回来,他身上带着阴沉的气场,双目空洞无神。
终于走到了江曼妮的旁边,淡淡的掀起眼皮,自下而上看去。
“江曼妮,所以真的是你?”
陆南西的语气非常的淡,仿佛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江曼妮此刻欲哭无泪,她这下是真的害怕了,连爬带滚的跑到了陆南西的身边。
“南西……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南西阴沉着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加重,直接一脚踹开了陆南西圈着自己的脚,“江曼妮,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的歹毒!”
“我妈生前对你也算不错,甚至对你是视如己出,你居然怀恨在心,毫不犹豫的将她给残忍的杀害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陆南西刚说完这句话,天空中恰好有一道惊雷劈了过来。
“咔嚓”一声巨响,黑漆漆的天空划过了一道白色的光,江曼妮便又失声尖叫了几下,她跪在地上,只依稀的见得,那白色的光,照在了陆母的遗照上面,是直戳心底的恐惧!
江曼妮一时半会儿居然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轻轻的伸展着双手,双目彻底的空洞。
陆南西只觉得,再看一眼,自己的情绪都要变得炸裂了,伸出手,轻轻的拂了两下,他对着一边的政委说:“政委,既然事到如今,证据确凿,真凶对作案过程供认不讳,那这件案子就先这样吧,我将江曼妮交给您了,我也相信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政委心中对这件事情本来就有愧疚,旋即点了点头:“南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合理的解释。”
说着,政委又摊开了双手,往身后看了两眼,正好出现了一群身着中山装的公安人员。
他们一字排开,动作规范有力。
政委语气严肃:“你们几个,将嫌疑人带下去,好好的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从事发原因到事发经过,务必从头到尾的盘问清楚,听见了吗?”
“知道了,政委!”
公安同志大步走向前,拿出了携带的手铐,往江曼妮的双手上面一桎梏,拉着前面的锁链,便准备将人带走。
江曼妮这会儿,忽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像是疯了一样,在原地挣扎:“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我付出了这么多,得不到我应该有的,凭什么!你们都应该去死!”
江曼妮说出口的话,非常之难听,政委的眉头彻底的皱到了一块儿,最后听不下去,又赶紧道了一声:“你们还在这等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给带下去?”
这下,几个人连忙点头称是,再也不管江曼妮的反应,强硬的将人拉走。
现场乱了足足一刻钟,刚才才点燃的火,已经被灭了,罪魁祸首也找到了。
可是陆南西的心情却好不了一点,也正是因为这,灵堂已经乱成了一片,黑布被烧坏了好几个角。
众人心里面都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看见陆南西那落寞的侧脸。
政委向前面走了几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陆南西一句话也没说,继续默默的蹲下了身子,拿起了地上的白纸,给陆母给点燃送过去。
政委抿着唇:“南西啊,今天这事……”
“没事,政委,我都理解,没关系的,我还要感谢你们帮我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了。”
这说句实话,陆南西越这样说,实际上那政委心里面也越不好受。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相顾无言。
陆南西的眼眸逡巡了一周,望着众人又道:“政委,首长,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心意领了,只是这会儿,我想独自陪我妈待一会儿,就不留你们了,你们都先暂时离开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政委也没再多言,带着现场的几个人起身离开了。
几个人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政委提醒了一句:“南西,我们就先走了,你今天好好的跟你母亲告个别……”
“嗯,我知道。”
陆南西将灵堂里面的几个人送走,很快又恢复了安静,他跪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将纸钱烧了不少,然后才站起身子来,将原本已经烧烂了的黑布给扯了下来,重新换上了一条新的黑布。
做完了这一切,他走到陆母的遗照前面,重新给她点燃了一根香,旋即自嘲的扯了扯唇。
“妈,你是不是觉得儿子也挺不孝顺的,您这么辛苦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是因我而去世。”
陆南西心里面想的很清楚,江曼妮跟自己母亲无冤无仇,为什么会突然将她给杀害了?
期间很大可能上,是因为他。
因为他,陆母跟江曼妮起了冲突,江曼妮没能控制的住,所以当场让陆母给毙命了。
这些他心里面都知道,他其实不怪任何人,他也没资格去怪任何人。
整件事情因为自己而起,他又能以什么样的立场去责怪别人?
陆南西轻轻的眨着眼睑:“对不起,妈,儿子不孝,让您即便是离开了人世,也不能有个好归处。”
……
第二天,在政委和林国伟等军中一系列同志的帮助下,陆母成功的下葬。
那天晚上的天气不是很好,乌云密布的,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葬礼结束之后,陆南西特意去了政委的办公室。
他解释道:“政委,之前我跟你说要去驻守边疆的事情,如果没有出现这档子事情,我应该今天晚上就要到达边疆了……当时现在。”
他垂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妈突然离世,我这段时间心情很低落,又沮丧,所以我这一时半会儿想继续陪陪她,所以暂时不想离家了,边疆那边,还需要请您帮我解释一番,给大家造成了困扰,我实在深感抱歉。”
说着,陆南西深深的鞠了一躬。
政委很能理解,当即便道:“南西啊,这件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去跟那边进行交接,这段时间,你好好的休整一下就行,边疆的事情别放在心上。”
陆南西轻颔首:“感谢政委的理解。”
“嗯,还是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什么难题的,随时找我,组织上也会加强对你们的关爱。”
陆南西礼貌的笑了一下,微微的朝着政委俯了俯身子。
……
林清弦解决完了这桩事情,因为还有学业和科研的压力,便没继续待在大院里面。
当天晚上,她去陆母的坟墓上上了一炷香,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
几天的时间,学校的军训已经接近了尾声,战北霄在军训大会上,作为优秀军训教官代表讲话。
演讲台上,男人身着一身的军绿色中山装,搭配上军绿色皮鞋,额前的碎发缓缓的垂落下来,逆着光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
现场甚至还来回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小声唏嘘声。
一边坐着的校领导都止不住的摇头:“害,就北霄这魅力,可是把我们几个老骨头完全的碾压在脚底下啊!”
“可不是!你们看看啊!那小姑娘的眼睛恨不得都黏在北霄身上了,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一样。”
“害!这要让北霄在我们学校任职可咋行哦!估计学生们都没心思放在学习上了。”
几个人的打趣声越来越大,传到了战北霄的耳朵里,他忍不住的双耳一红,黑色的眸子微微的瞥了过去,右手虚握成拳咳嗽两声。
然后整张脸远离了麦克风,对着一边的领导说话。
“校长、书记,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我这还在讲话呢。”
“哎!行行行!”
几个人连忙止住了嘴,一脸憋着的笑意:“你说,你继续说!”
战北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端正了身子,缓缓的转过来:“各位同学们,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我衷心的希望你们在这次的军训演练中,真正的学习到了东西,能够锻炼到你们的意志品质……”
战北霄的演讲,无非也就是正常的领导讲话的稿子,但是这次出奇的,竟然全场的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一看,聚精会神的不得了。
只偶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不是,北霄教练今年到底多大了呀?截至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听了两个风声了!”
旁边的人连忙问道:“哪两个风声?”
“有人说北霄教练今年才十八岁。”
站在不远处的林清弦刚好听到了这话,咽了咽口水,眉头皱到了一块儿。
“还有人说,北霄教练今年三十八岁了!”
这话一说,原本还在憋着的林清弦,一下子没能忍得住,直接苦笑了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而那几个在窃窃私语八卦的同学们,却一点不知道战北霄的正牌女友就站在她们的前面,还在继续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我觉得十八岁有点不太可能,谁家十八岁能长得这么壮啊!还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简直能迷倒一大片!”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早熟?”
“可别!我觉得十八岁不可能,二十多岁也概率不大,让我选的话就是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