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凯文轻声问道,并顺手将手中那杯热气腾腾的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这位巫师小姐的手中。
哦,差点忘了,如今已无需再称呼她为巫师小姐了。就在刚才,凯文已然礼貌地询问过她的芳名——帕缇夏。
“谢谢你,先生。”尽管嘴上表达着谢意,但帕缇夏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恍惚,显然尚未从方才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中完全回过神来。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失去了焦点,茫然地凝视着前方。就连凯文高举在她眼前的那杯水,似乎都未能引起她足够的关注。直到经过好一会儿的愣神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应该接过水杯。
此时此刻,帕缇夏正身处何塞·巴登温馨舒适的家中。毕竟,除了这里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更适合让帕缇夏能够安心独处片刻的地方了。
回想起之前那场原本只是为了无聊时光而随意安排的表演,何塞·巴登不禁感到一阵错愕与惊讶。谁能料到这样一场看似平凡无奇的演出,竟然会引发如此轩然大波呢?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何塞·巴登心中并没有丝毫责怪帕缇夏之意。因为他深知,在当时所有在场之人当中,最为无辜、毫无过错可言的便是帕缇夏本人了。
帕缇夏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水,抿了一小口,温暖的感觉渐渐传遍全身,她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我好多了,谢谢你们。”她抬起头,感激地看了看凯文和何塞·巴登。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呢?”何塞·巴登眼神关切地望向帕缇夏,轻声询问道。
毕竟经历了如此这般的事情之后,帕缇夏显然已无法继续在此处安然度日了。
尽管何塞·巴登与凯文竭尽全力想要守护她一阵子,但终究难以做到一辈子都保护着她周全无虞。
要知道,那些不绝于耳的流言蜚语以及肆意凌辱的话语,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势必将她彻底淹没于此。
面对这一残酷现实,帕缇夏不禁感到茫然失措,喃喃自语道:“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仿佛迷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完全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更不晓得自己究竟还有何处可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凯文突然开口说道:“或许我有一个不错的主意。”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郑重其事地对帕缇夏说:“你理应归家,帕缇夏。”
“可是......我还有家吗?”帕缇夏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找得到归处了,她还能找得到那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凯文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就相信我吧,我会给你想到办法的。”
“哦,你就相信他吧。”何塞·巴登也笑着在一旁打趣道,“他一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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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凯文和何塞·巴登来说,这件事情确实很容易,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有人脉,一个有金钱。
确切的说是凯文只需要给北美洲那边的安吉丽娜写一封信,跟她说明了这边的事情以后,何塞·巴登就可以给帕缇夏安排一张去北美洲那边的船票了。(其实只需要让何塞·巴登手底下的商船顺手把帕缇夏带过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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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确定吗?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我……我对自己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帕缇夏紧紧咬着嘴唇,眼神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她实在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前往遥远的北美洲。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电影画面一般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闪现。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可见,令她心生恐惧。她担心一旦到了那里,大家仍然不会接受她那位有着高加索血统的父亲。这种担忧如沉重的枷锁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别担心啦,亲爱的帕缇夏,一切都会没事的。”凯文温柔地拍了拍帕缇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相信我,安吉丽娜她们都是非常善良友好的人,她们一定会理解你的处境和感受的。”
何塞·巴登也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凯文的说法。他知道,这次旅程对于帕缇夏来说意义非凡,但同时也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让大家坚信帕缇夏能够得到北美洲印第安人的认同——那就是此刻正稳稳戴在她头上的凯文的帽子。
别的印第安人部落倒不知道,但是切洛族的人是肯定会接纳帕缇夏的。
“哦,对了,还有。”何塞·巴登拿出来了一个东西,“这是我托人给你找来的,这是你母亲的东西,不是吗?”
那是一个十分粗糙的猴头,是帕缇夏的母亲为她制作的。
“………谢谢你们。”帕缇夏沉默了许久之后,嘴唇轻启,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仿佛在努力探寻着背后的真相。
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竟然如此竭尽全力、不惜动用所有的人际关系来协助自己......这实在让帕缇夏难以置信。毕竟,在她所经历过的生活中,并非处处都充满着善良与美好。人性的复杂使得她对他人的动机总是持有一丝警惕之心。
然而,面对帕缇夏的疑问,凯文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我深信,有时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善意之举,便有可能彻底扭转一个人的人生轨迹。”这句话既是对帕缇夏所言,也是他内心深处真实感受的表达。
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凯文不禁感慨万分。若不是因为诺顿那片刻间的善心,或许他至今仍无法与安吉丽娜再度相逢。正是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暖,成为了连接他们命运之线的关键纽带。
如今,当看到眼前迷茫无助的帕缇夏时,凯文毫不犹豫地选择将这份善念继续传承下去。
也许,这便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吧——它能够穿越时空的界限,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候悄然降临;它无需华丽的言辞修饰,只需一颗真诚的心便能绽放出耀眼光芒。而此刻,凯文正用实际行动诠释着这种力量的伟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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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祝你好运。”凯文站在港口,看着帕缇夏坐着的那一艘船驶向了远方。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
人已经送走了,接下来就要看帕缇夏自己的命运了呢?不过凯文相信他在那里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好的,毕竟安吉丽娜是一个好姑娘,帕缇夏也是一个好姑娘,不是吗?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毕竟我陪你去了一个地方,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很公平,不是吗?”
就这样,凯文动作利落地登上了何塞·巴登那辆略显陈旧却不失庄重的马车。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的嘎吱声,他们一同踏上了这段未知的旅程。
坐在宽敞车厢里的凯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何塞·巴登空荡荡的左袖口处。他心生怜悯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说起来,你可真够不幸的呀!如此年轻便失去了一条臂膀,究竟是怎样的变故导致这般结果呢?”言语间流露出对这位新朋友遭遇的关切与好奇。
面对凯文的询问,何塞·巴登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远方,仿佛思绪已飘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之中。
沉默片刻后,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讲述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惊心动魄之事。当时我正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突然间狂风骤起,掀起惊涛骇浪。然而祸不单行,就在此时,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如鬼魅般袭来,妄图掠夺我们船上的财物。一场激烈的战斗在所难免...........”说到此处,何塞·巴登略微停顿一下,似乎回忆起那场生死搏斗中的血腥场景让他有些难以释怀。
深吸一口气后,他继续说道:“正当双方激战正酣之际,一个巨大无比的海浪猛地朝我们扑来。刹那间,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了汹涌澎湃的波涛之中。待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然不知所踪..........”
讲到最后,何塞·巴登仍旧是以一种玩味的态度诉说着这件事情,仿佛他只是在讲一本书上的故事,而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的事情。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的害怕也不可能会改变了,还不如努力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呢。
“好吧,所以呢,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呢?”既然何塞·巴登本人都已经不在乎这种事情了,凯文为什么还要为此而多虑呢?他应该更在乎的是,接下来马车应该要开往何方?
“告诉你也可以,但是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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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凯文敲响了钟表匠的大门。
这就是何塞·巴登告诉凯文事情经过的条件。他让凯门去帮他敲门去,他不想再下马车了。
但是让凯文和何塞·巴登都没有想到的是,来应门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下午好,先生,请问你有怀表需要维修吗?”
“呃............”凯文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幸好没过多久马克·列兹尼克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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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吧,先生,请您务必试一试!”马克·列兹尼克那可爱的小女儿特蕾西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着,兴高采烈地将何塞·巴登修好的假肢取出来呈现在他面前。
何塞·巴登心怀感激与期待地接过假肢,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安装到自己残缺的肢体处。当他完成装配并开始尝试活动时,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愕之色——这个原本损坏的假肢竟然奇迹般地恢复如初!
呼………他不禁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感谢上苍啊!尽管右手依旧灵巧无比,但失去一条胳膊后,在日常起居等方面着实带来诸多不便。然而此刻,这种困扰似乎即将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何塞·巴登继续好奇地摆弄起新装的假肢来。他反复摇动着手臂,感受着每一次动作所带来的细微变化;接着,他缓缓张开手掌,然后迅速合拢,如此这般重复数次。令人惊喜的是,这只假肢竟展现出超乎想象的灵活性,仿佛它已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与自身完美融合。
“哦,那是当然的了,先生!您瞧,我对这个假肢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经过精心改良后的它,不仅性能更为卓越,而且外观也更加时尚酷炫。说起来啊……@\/6:—7(v$|78(《&$*_.......”特雷西边说着边比划着手中的假肢,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兴奋之情。然而接下来他所说的话语却如同天书一般,让一旁的何塞·巴登和凯文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尽管两人努力想要理解特蕾西的意思,但那些奇怪的符号、数字以及专业术语犹如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面前。
最终,何塞·巴登不得不放弃尝试去解读这些晦涩难懂的言辞,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他方面。
不过通过这次交流,何塞·巴登倒是十分笃定地确认了一件事——那便是卢卡斯与特蕾西之间必定存在着众多的共同话题。
毕竟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这两个人似乎都对机械制造领域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深入的研究。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他们能够彼此欣赏、相互启发吧?
想到这里,何塞·巴登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暗自期待着未来能看到更多关于他俩合作的精彩成果。
(只要别又把家炸了就行。)